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傷感的故事,那個時代到處都灑着長輩們的鮮血,就連腳下的路都是血紅的。
“那我師叔現在怎麼樣了呢?”宋潔好奇的問道。
“你師叔啊,是個犟脾氣,跟當年一個樣。病這麼重了也不來找我,咱們後來不是改革開放了麼,他就一直窩在他以前呆的地方也不出來,這次要不是生病被家裡頭送到醫院,我哪裡能找着他呢?
他的病啊就是當年留下的病根,那時候可是大雪天,那個冷啊,他都還沒有來得及救治,就被送走了。
這事兒論起來誰都不怨就怨我自己,要不是我一意孤行非要行醫,他也不能落到現在這個樣子。
我也是一個大夫,還自詡醫術不錯,可是醫的了病醫不了命,他現在也是時日無多,我頂多能幫他拖上幾個月吧,要這醫術有什麼用呢……”
“那麼有天材地寶也不行嗎?”
“那要看是什麼樣的天材地寶了,用不對症,也沒有什麼效果。咦?你這次去難不成又有新的收穫?”
“那是當然。”說完她就拎起放在地上的揹包,打開之後,一個盒子一個盒子的往外拿。
每次看見宋潔“哐次哐次”的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張舒同的臉就一抽一抽的。
這次採的藥材裡頭還真沒有什麼特別讓人驚豔的東西,都只是年代久遠一些而已。她最主要的是在裡面放了一小瓶的玉髓,和一小瓶的空間靈泉。
一開始張舒同還只是打開看那些比較大的盒子,後來才發現被他放在一邊的兩個巴掌高的小瓶子。
說實在的,他是有些失望的,本來期望徒弟能拿回需要的藥材。可答案還是讓人那麼絕望。
打開其中一個小瓶子,張舒同愣了,他也是見多識廣的,自然會認識這東西,是玉髓。沒想到宋潔的運氣這麼好,這玉髓可是非常難得的東西,他這一輩子也就是才見這一回而已。
“這個有用。據記載玉髓有洗筋伐髓之能。雖然不可考,可是依然是非常有用的。宋潔,你是怎麼找到這東西的啊?”
“那說來可話長了。有一回啊……”宋潔就開始她的胡編亂造,別說還挺生動,說的張舒同竟然都信了,她也是背地裡抹了一把汗。不好糊弄啊。
又打開另一個小瓶子的蓋子,這個確是有些奇怪了。
“這是什麼?這不是水嗎?”
張舒同知道宋潔是不可能拿水放在瓶子裡頭捉弄人的。但還是發出了疑問。
“這可不是普通的水,我是在一個非常奇怪的山洞裡發現的,山洞裡面有一張石桌,石桌上就有這麼一個小瓶子。我一開始拿指頭沾了一點嚐了嚐。結果,就是這麼一點,就讓我渾身充滿力氣。感覺有使不完的勁兒。我可不敢再多喝了,要不然還不知道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呢。”
“這種東西你也敢亂喝。不怕喝出問題來。”
宋潔被訓斥了,只能“嘿嘿”傻笑掩飾過去,她這是爲了誰啊?
“那這個東西是無主的嗎?別是人家藏在那裡的,如果是這樣,對那人一定很重要,咱們可不能私自就拿。不告而取是爲偷,這可不好。”
宋潔翻了個白眼,自己這個師傅的呆氣還真是不少。
“沒有啦,桌上的灰塵都有半尺厚了,也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還不知道這東西放了多少年了呢?要真是自己要緊的東西,肯定早就拿走了,既然沒有拿走,說不一定是拿不走了呢,可見這東西還是得歸您老啊。”
“沒主就好。”張舒同就盼着這個呢,他有預感,這東西對自己弟弟的病可能比剛纔看見的玉髓效果還要好。
“師傅,到時候,你帶我一起去看我師叔吧,我自從認了師傅,還從來沒見過師叔呢。”
“行,到時候帶你去,你在這兒呆着吧,我先去藥房了。”說完把桌上的藥材一劃拉,都抱走了。
宋潔她纔不在這裡呆着呢,師傅在藥房裡頭還不知道能呆多久呢,她可不傻。
果然張舒同就一直在藥房裡呆着,就連午飯和晚飯都沒有吃,只在餓了的時候啃一口麪包。
不得不說,這洋人的玩意兒還真是頂餓,比吃饅頭有滋味,還不用就菜。
張舒同越研究越興奮,沒想帶宋潔帶回來的那瓶水效果那麼神奇,不管是對植物還是動物,都有非比尋常的吸引力,而且復原能力極強,也極具包容性,跟什麼藥材都能融合,他彷彿已經看見弟弟康復的希望了。
等張舒同出關的時候,他已經不是蓬頭陋面可以形容的了,簡直是掉到了酸菜缸裡,渾身就沒個好氣味,都餿了。
暢快的洗了一個澡,張舒同給宋潔打了一個電話,二人約在醫院門口見。
宋潔一聽這個電話就知道是藥物研究出來了,她就說嘛,空間泉水怎麼可能不好用呢?
二人一起來到醫院裡頭,五樓的病房裡已經擠滿了人,兩個險些擠不進去。
張舒同的弟妹李芬看見張舒同來了,擠出一個難堪的笑來:“他大伯,你來了,你來看看舒行最後一眼吧,他…….嗚嗚嗚……”
邊上張舒行的三子一女都跟着哭了起來,場面哀慼至極。
登時嚇了張舒同一大跳,還以爲人沒了呢。來到病牀前一看,還有一口氣。他拿出一顆藥丸子,捏着張舒行的嘴就塞了進去,那藥進了嘴裡就化了,張舒行的臉色馬上就好看了幾分。
“出院出院,我們馬上出院。老大老二,快擡着你爸走吧,老三去攔個車,老四把手續辦了,都麻利點。”
聽見張舒同的吩咐大家都愣了一瞬,但是張舒行臉色好轉那是都看見了的,頓時信心又回來了。
都是樸實的莊稼人,聽見吩咐,都去忙了起來。
醫院一聽他們要回家,也是說了一句:節哀順便。還以爲是趁着有一口氣,想要回家發喪呢!
大家來到張舒同的家,宋潔指揮大夥把自己的師叔放在病牀上,而後給他灌了一些營養液,讓他好有體力消化這些藥力。
營養液還是她和師傅一起研究出來的,裡面許多珍貴的藥材,對病重的人使用再好不過了。
看着這一屋子的人,宋潔不得不開口趕人:“大傢伙先出去吧啊,我師叔已經沒有大礙了,一切有我師父呢。這個屋子太小了,人太多,空氣不流通,留下兩個人就行了。”
張舒同這個時候纔有時間介紹宋潔:“這是我小徒弟,她說的沒錯,舒行沒事兒了,大夥放心吧。”
最後留下李芬和張舒行的大兒子,衆人才散了。
宋潔來到外面,跟滿頭霧水的大夥解釋了一下是怎麼回事兒。
“我師父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治好我師叔的藥呢,幸虧最後關頭的藥材尋到了,這才晚了的,要不然早就接師叔回來了。”
大傢伙心裡這才釋然,其實心裡是有些怨的,大伯自從來了醫院之後就再也沒露面,還以爲是不想認這些親戚呢。
沒想到是爲了父親尋藥去了,不然這次豈不是要陰陽兩隔?
這時已經是中午頭了,宋潔領着張舒行的女兒張敏一起去買了菜回來,大傢伙一起做了一桌子飯菜,胡亂的吃了。
到了半下午的時候,就聽見裡面李芬驚喜的叫聲:“老頭子,你醒了?”
大傢伙再也忍不住了都衝了進去,果然張舒行已經張開了眼睛。
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這是在地府麼?”
惹的家裡人鬨堂大笑,他還有些摸不着頭腦:“大夥這是怎麼了?”
等到李芬把他的情況一說,說到危急時刻還掉了淚了,幸虧大伯子的神藥,不然可不就是黃土一抔。
“大哥的醫術已經精湛到這個樣子啦?”張舒行別的話沒有,心裡只有一句:大哥終於把家裡的醫術發揚光大了。
張舒同聽見弟弟這句話,淚也下來了,他知道弟弟不怪自己了。
“當初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一意孤行,你也不能受這個罪。幸虧我感到的及時,晚到一步,我都後怕啊。”
“大哥怎麼還記着那些陳年舊事,我早忘了,本來也想來找你的,可是身體不行,總也沒有成行。我還要謝謝大哥呢,救了我一條命。我們家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弟弟你先躺着吧,別說話,你還虛着呢,這病不是一下就能好的,我一定給你調養好了,不讓你在遭這個罪。”
張舒行聽話的閉上了嘴巴,彷彿又回到了跟哥哥在一起的那些年。他的身體也感覺好了很多,也沒有了疼痛的感覺,反而很舒服,他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天色漸晚,由於張家人是在外頭租房子住的,張舒同強烈要求他們在家裡住。
安排好了這些人的住宿問題
幸虧家裡的房間多,不然哪裡住的開,就這樣宋潔還出去買了很多牀薄毯子。
等到宋潔走出門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這兵荒馬亂的一天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