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女兵休息的屋舍外,一羣如狼似虎的大漢正堵在門口,而房門處,韓葉也帶領一衆女兵倨傲的將其拒之門外。
看樣子,那羣大漢是想進去搜查。
果然,爲首一個高個男子雖然面對韓葉時眼中閃過一絲懼意,但仍舊板着面龐說道,“對不起,因爲重犯逃跑,現在肯定沒有逃出基地,我們是奉盟主命令搜查各個房間,請讓開。”
韓葉瞬時就是臉色一冷,“你的意思是懷疑我們窩藏了犯人?開什麼玩笑!我安家軍軍紀嚴明,豈是你們這羣烏合之衆可以說搜就搜的!”
那帶隊的男子聞言也十分窩火,雖然自知韓葉說的是實話,但堂堂一個大老爺們,也算是在末世腥風血雨中走了一遭,顯然被一個不滿十五歲大的丫頭指着鼻子罵烏合之衆,如何能受得住?
還不待他發火,一個三角眼面色奸猾的人就從後面擠了上來,嘻嘻哈哈的打着圓場,“葉統領先別生氣,咱們不還是爲了你們安全着想,安家軍再怎麼說也是我們基地的客人,盟主大人怕那犯人混入安家軍,讓我們先來查查,不也是爲了避免安家軍被人趁亂而入找了晦氣?”
他說的倒是好聽,怎奈韓葉絲毫不爲所動,依舊冷着面龐,揚着下巴道,“我安家軍的安全就不勞煩盟主大人費心了,各位請回吧!”
說罷,擡手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安寧在一旁看得搖頭而笑,這個韓葉,架勢倒是擺的挺足,她當然知道韓葉不是那種憑着年少有成而目中無人的少女,雖說除了安寧外,還真少有被她放在眼裡的。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尷尬,對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安寧這時纔開口淡淡道,“怎麼回事?”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朝着她的方向望來。
那名領頭人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趕忙大步走上前來,抱拳道,“安帥!”
對於安寧,他們還是極爲仰慕和敬服的。
安寧淡淡的點了點頭,“說吧,怎麼回事?”
那人便道,“今日觸犯安帥的犯人陸凌,本來被盟主收押在牢房,誰知趁着兄弟們不注意打暈了兩名看守兄弟!現在陸凌逃了,盟主震怒,派我們挨個房間搜查,料想她也跑不出基地!”
安寧聞言沒有言語,似乎是皺着眉頭有些不悅,半晌纔開口道,“陸凌逃了?”
那人忙重重的點了點頭。
安寧淡淡道,“我這裡就不用查了,若是我見到她豈會收留她?你們去吧,不用在我安家軍這裡耽誤時間。”
那人便遲疑道,“這……”
安寧皺了皺眉,“還不去?那陸凌今日險些陷我一個不仁不義的名頭,我安寧豈會助她逃跑?”
那人猶豫了一下,也知道安寧說的都是實話,剛剛韓葉出面拒絕,他若是走了沒法交代,現在安寧都發話了,他也算有了個交代,便點了點頭,轉身帶人離去。
見那些人走遠,韓葉才努嘴哼了一聲,這時她身後的房門打開,已經換了安家軍服的陸凌悄悄從裡面探出來來,見人都走了,這纔將目光轉過來看向安寧和陸澈。
剛剛她就貼着大門,自然聽到了外面的說話。
對於安寧的那句陷她於不仁不義,陸凌咬脣,心中難受得緊。她自然清楚自己今日做了什麼殺千刀的事情,但她之前確實是太恨了,可經過這一次,她突然對安寧的做法釋懷了。
從頭至尾,安寧都不曾傷害過她,甚至三番幫她救她,她竟然不知好歹,不懂好賴,做出這樣無恥的事情!
想到這裡,她的眼圈就是一紅。
陸澈見狀便是嘆了口氣,但礙於人多,也不便說話,便與安寧對視一眼,先行回去了房間。
安寧交代了韓葉幾句,便也是回到房間。
回房後,陸澈獨自坐於牀榻之上,見安寧進來,便開口道,“今日殘狼害你不成,也不知道後面會出什麼招數。”
安寧微微一笑,“短時間內恐怕是沒有可以對付我的招數了,那些大佬們不是傻瓜,現在殘狼雖然將陸凌關了起來,但他與京城陸家千金背地往來,他們豈會不懷疑他?”
陸澈聞言就是苦笑,打趣道,“我陸家在南方的口碑就這麼壞?”
安寧聳了聳肩,“他們可是忌你如虎,對於南方勢力,京城就猶如眼中刺,不除不快。”
陸澈起身走到安寧身後,從後面環住她的腰身,有些曖昧的喃喃道,“你也是南方勢力,也忌我入虎?”
安寧便是尷尬的用肩膀向後撞了他一下,隨後才發覺這個動作簡直太過小女人,頓時臉色通紅。
陸澈就低沉的笑了起來,將好看的臉頰埋在了安寧的頸部,隨後一點點的在其頸部啃吻,弄得安寧渾身緊繃。
她趁其不備從懷中逃了出來,繞到桌子對面坐下。
陸澈也微微一笑,在安寧對面坐了下來。
大眼瞪小眼半晌,安寧纔沒話找話道,“俄國那邊暫時沒了動靜,你怎麼看?”
陸澈臉上便露出正色,擰眉沉思了一番,才答道,“我估計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不瞞你說,我收到風聲,據說天陰派加入了俄國政府。”
安寧瞬間就皺了皺眉,“天陰派加入俄國政府?”想當初一起去各國境內尋找寶物,就是遇到了這天陰派。
天陰派乃是修習魔功,一直隱藏於俄國境內,身穿黑衣黑褲已經成了他們的招牌,現在突然現世加入政府,可以預想,那片淨土只怕已經食物短缺,隨着魔門加入俄國政府,其餘勢力是否會紛紛現世?
這點很難說,畢竟食物越發緊張,而末世修煉起來亦是越發的困難,這些修煉者逐步現世只怕已是必然之局。
安寧說出自己的想法,陸澈便點了點頭,“天幕長老也是這樣說的。”
就在這時,安寧臥室大門突然被人敲響,門外響起天虎粗獷有力的聲音,“安帥,睡了嗎?”
安寧便站起身來對陸澈做了個手勢,後者閃身躲進了牀榻的幔帳之後。
剛剛安寧出面肯定傳到了天虎耳中,對方這時出面只怕也是對先前的事情道歉安撫一類,若是每次都不讓對方進門,只怕時間久了也會引起疑心。
天虎似乎沒想到安寧會放行於他,旋即面露喜色的走進屋來,手中更是端着一小盤糕點。
他將糕點放在桌面之上,便笑着道,“我見你今天晚宴沒怎麼進食,就吩咐廚房做了點糕點,條件簡陋,東西也有些,做的粗糙了安帥可別介意。”
安寧謝過天虎好意,將他讓在上座,自己便坐在了天虎對面笑道,“多謝副盟主好意。”
天虎趕忙擺手,英俊的面頰上染滿了笑意,看着坐在對面的安寧,真是越看越喜歡。
他笑着道,“我剛纔聽說手下們叨擾了安帥,就將他們呵斥了一頓,想來是陸凌逃跑大哥震怒,安帥可別往心裡去,他們就是查誰也不應該查安帥纔是!”
安寧就笑着道,“他們都是職責所在,只是我的屬下都是女子,實在不方便讓他們進去查房,還請副盟主轉告盟主,安寧絕無心存不滿之意。”
天虎就小河擺了擺手,“安帥說的是,倒是我們考慮不周,安帥嚐嚐這糕點,都是我平日喜歡的!”
安寧奇怪的看了天虎一眼,哪有人還沒走,就要客人在眼前嘗這糕點的,若是安寧就這麼吃了,怎麼覺着都有些曖昧和奇怪。
她淡淡一笑道,“謝謝副盟主好意,@?晚些安寧自會品嚐。”
天虎說完也有些後悔了,畢竟這話有些逾越,便歉然一笑,“說的是,對了安帥,今天的事我並不知情,要是知道,說什麼也不會讓大哥做這種事的!都怪那個陸凌,沒事敢出來冤枉安帥!這次要是逮着她,非得好好教訓教訓!”
安寧笑着謝過,自然知道這天虎不是傻瓜,不管今天的事情他知情還是不知情,天虎這套話都明顯是哄她的,畢竟這次叫安寧前來,他們狼虎盟難道沒做好讓她難堪的準備?
天虎又沒話找話的與安寧說了幾句,無非都是他在問,安寧略做回答,半晌過後,天虎也自知沒趣,便起身告辭了。
安寧沒做挽留,徑直將天虎送走,臨走前,天虎還約她下次一起出去基地狩獵。
安寧沒有表態,只是笑着道到時再說。
隨着天虎離去,陸澈才從幔帳後方走出,只是他此刻臉色不善,清俊的臉頰上一片陰霾之色,走出幔帳,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天虎離去的方向。
安寧他臭着一張了臉,便笑道,“這是做什麼?”
陸澈斜了她一眼,“難道你看不出這副盟主在打你的主意?”
對於男女之事一向沒有些遲鈍的安寧疑惑道,“有嗎?”一邊說着話,她一邊將糕點推到了陸澈身前,他還沒有吃晚飯呢。
見到安寧的動作,陸澈才露出笑容,隨後安寧祭出鍋碗瓢盆,又弄了些肉菜之物,盡數放在桌子上道,“晚上我們吃火鍋吧?”
陸澈驀地回想起剛剛天虎所言,說安寧在晚宴沒怎麼進食,現在看來,是特地留着肚子等自己一起吃呢?
想到這裡,陸澈便是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