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錢柔,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目光輕柔的望着安寧,星眸中溢滿了愛意,恬靜而淡然。她柔聲說,“只是看安統帥晚上吃的不多,怕您夜間餓到。”
說着,還從兜裡掏出了一個封裝的麪包,是安寧給衆人發下去的,沒想到錢柔卻是沒吃,反而給她留着?
安寧微微一愣,若自己不是個女人,還真要被這小妖精感動一番,說不定就愛上她了。只可惜……
安寧露出笑容,搖頭說,“食物我這裡有的是,錢小姐自己留着吧,如果沒什麼事就去休息一下,一會就出發了。”
錢柔抿了抿脣,突然上前兩步,近距離望着安寧說,“安統帥,吃的這般少,晚上真的……不餓麼?”
安寧心下一跳,錢柔這話說的可真夠勾人,若自己是男人,此時怕是已經撲上去了。
勾脣邪魅一笑,安寧挑起眉梢,伸出手指勾住眼前女人的下巴,笑問,“若是餓了,錢小姐準備怎樣呢?”
錢柔靦腆一笑,笑顏如花,嬌俏可人,答道,“自是以身侍之……”
安寧恍然狀,後退兩步擺手笑道,“安某還沒有吃人肉的習慣,錢小姐多慮了。”
錢柔臉色一僵,沒想到自己這般下了苦功,安寧竟是沒有上套不說,還在耍她!
“那錢柔就不打擾安統帥了。”柔柔一笑,錢柔轉身邁着碎步鑽進了車廂。
即便如此,以安寧現今的地位,錢柔也是不敢造次。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安統帥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錢小姐貌美如花,怎麼就不得您心呢?”
安寧轉身,來人正是郭峰。
“錢柔是一隻帶刺的玫瑰,再者說,我並不喜歡功利心太重的女人。”安寧輕笑一聲,向一旁走去。
郭峰挑眉,“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安寧並不答話。
隊伍再次行進,也不知過了多久,天再次亮了。
摘下夜視鏡,眼前冰天雪地,一望無垠,各處倒塌的樓房以及電線杆上都裹上了一層冰霜,整個大地一片雪白……
並沒有下雪,而是氣溫過低導致四處結霜。
安寧與同伴們互相一瞧,均是臉蛋髒兮兮的,看起來十分可笑。
可條件不允許衆人清洗,所幸冰天雪地,身子並沒有出汗發酸,倒也可以堅持。
安寧第一件事便是回到隊伍中去找那名老者,卻是從頭走到尾,也未見到那名老人,心中頓覺有些遺憾,或許是在蟑螂來襲時落後遇難了吧!
隊伍再次行進了兩個小時左右,便看到了鋼筋水泥高砌的城牆以及帶刺的鐵絲網。
“東市到了!”隊伍前方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整支隊伍都陷入了沸騰,人們歡呼雀躍,終於可以免於冰天雪地行軍的苦難,不用再擔驚受怕何時蟑螂來襲!
隊伍瞬間加快了行進了速度,東市此時大門敞開,一排排森嚴的警衛持槍而立,各個手拿長槍,槍身擦得錚亮!
待安寧等人的隊伍走得近了,便被一排士兵驀地攔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不接收難民,請繞道!”一名士兵持槍對準長長的隊伍,大聲說道。
趙啓生瞬間從裝甲車上跳了下來,罵道,“瞎了你的狗眼!老子是二師一團團長趙啓生,叫你們團長出來見我!”
“你們是地方部隊的?”士兵大聲問。
“媽的,你們這幫熊兵,老子是京城司令部的!叫你們頭出來!”趙啓生揚聲大吼,因爲對方守衛森嚴,隊伍根本無法靠近。
“上頭有令,無論是什麼人都不能收留!市內糧食不足,請各位繞道吧!”士兵再次大吼,氣的趙啓生臉色鐵青。
“我們是來支援的,給個地方歇下就行,糧食暫時不用你們補給,去把你們長官給老子喊出來!”趙啓生怒聲大吼。
那些個士兵交頭接耳,都沒聽說京城有兵前來支援,再說這些人帶了這麼多的難民,也不像是特地來東市支援,看樣子更像是尋求庇護的,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他們可不敢隨便放人。
就在場面僵持之時,城門再次打開,一輛裝甲車徐徐行出,到了兩方空地前,一名男子站在車頂,大概二十五六歲,相貌倒是英俊,個頭挺拔,一身戎裝十分搶眼。
他也不下車,徑直對趙啓生等人喊道,“各位是從京城下來的?不好意思,現在東市已經人滿爲患,糧食不足,不能再接納各位了,請繞路去其它城市吧,從這裡開始往下的幾座大城都建立起來了,正缺人支援呢!”
純屬敷衍!
趙啓生氣的臉色鐵青一片,他們辛苦趕來,卻在城外遭拒,即便他們是京城司令部下來的,對方也絲毫不給面子,畢竟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城中一定是糧草緊缺,這才閉關拒絕一切外來者。
可他們現在急需一個歇腳的地方,幾番與蟑螂搏鬥,傷員也急需修養,好不容易到了東市,若是輾轉到下一個城市,必定又要黑夜趕路,隊伍的信念必定崩潰!
來到新市休整,這是整支隊伍堅持下來的信念,若是擊碎,下一個城市遙遙無期,大家哪裡還有堅持下去的信心!
劉東林從隊伍後方走上前來,冷着臉對那名青年軍官冷聲道,“我們是司令部下派隊伍,到周邊城市解救民衆的,這是中央的任務,延誤了軍機,你擔待得起嗎!”
年輕軍官也是高傲之人,見這幫人好說歹說非要進城,當即臉色傲慢起來,不屑道,“現在哪個還管什麼京城任務!地方糧食吃緊,也沒見京城支援,倒是這些老弱殘兵往我們這裡送,對不起!沒位置接納!”
“你是什麼人,叫你們長官出來見我!”劉東林臉露寒霜,口氣森冷道。
此時冰天雪地,大家本就挨餓受凍好一陣子,又連番遭到喪屍蟑螂等變異生物的侵襲,此時有火沒處發,遇到這隻擋路狗自然火大。
“我是東市獨立團下屬第一營營長蔣少鋒!這裡的外圍事務全權由我處理,我說不放,哪個敢放!”蔣少鋒面色冷然的望着劉東林,現在身處亂世,各家自掃門前雪,誰還有心思理會他人瓦上霜?
雙方僵持不下,劉東林身後那名與莫三菱叫過板的黃眼高階強者再次跳了出來,長髮長鬚十分兇猛地叫道,“臭小子,不叫你吃些苦頭,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給爺爺滾出來受死!”
“莽夫!”蔣少鋒冷冷一笑,整個人從裝甲車上躍起,穩穩落於地面,冷笑道,“你若過了我這關,我就放你們進去!”
長鬚漢子當即大笑,“今兒個就讓爺爺教育你什麼是尊老愛幼,讓這麼多長輩站在門外受凍,你這孫子太不道德!”
蔣少鋒面色一變,冷然哼道,“你這臭要飯的,倒是什麼話都敢說,自稱是我長輩,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音落下,兩方便衝到了一起!
長鬚漢子雙眼染上一層深黃色澤,黃芒包裹雙拳,虎虎生風砸向蔣少鋒,後者冷笑一聲,“原來是個黃眼!”
話音落下,周身籠罩淡綠色光芒,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營長竟是個綠眼低階高手!
長鬚漢子暗道不好,在莫三菱手下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這次自然心驚,卻也加了小心,在蔣少鋒綠芒擊來之時,長鬚漢子不算狼狽的就地一滾,躲開了這次進攻,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衝向蔣少鋒,與其展開近身戰!
綠階高手可以外放能量遠程攻擊,低階別高手與其對戰,唯一有機會多堅持一會,甚至攻擊到綠階高手的,唯有近身戰,若是保持距離,幾番遠程攻擊必定就招架不住!
長鬚漢子衝到蔣少鋒近前,雙拳虎虎生風揮舞出去,倒也逼得蔣少鋒連連退避,隨後,蔣少鋒綠芒裹拳,與長鬚漢子硬碰硬的對擊一拳!
轟的一聲巨響,冰面震裂,長鬚漢子等級上的弱勢明顯顯露出來,畢竟到了綠階,力量上就是質的飛躍,這一拳下來,長鬚漢子倒退數步,雙腳在冰面上踏出幾道深坑!
而蔣少鋒,卻只是被大力擊退兩步,便穩住身形!
長鬚漢子穩住身形後,突然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臉色煞白的屹立在原地,動也不動,安寧卻知道,他是受了重創,此時動彈必定五臟撕裂般疼痛,這種傷勢她也受過,自然心中明鏡。
“莽夫!”蔣少鋒朝着地上呸了一口,許是年輕氣盛,此時剛剛戰敗一名黃階高級強者有些自傲起來,便冷眼望向趙啓生與劉東林的隊伍,盛氣凌人道,“還有哪個敢上!剛纔的話算數,勝了我,進城!敗了,便滾到下個城去!”
蔣少鋒身後將士都被營長傲氣感染,均是高聲叫喚起來,好像自家剛剛打了個大勝仗般盛氣凌人!
安寧臉色陰沉,一片冷然,如果她沒記錯,那名長鬚漢子在先前與莫三菱對戰中受傷還未痊癒,此時敢於衝鋒陷陣,倒也令人佩服,斷不至於受此侮辱。
當即,趙啓生隊伍中一道低冷的聲音驟然響起,聲音不大,語氣平淡,卻蓋過漫天叫喊,冷冷道,“須知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蔣營長難道欺我軍中無人了!”
說話的,正是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