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混亂的院子頓時井井有條起來,整個院子靜穆下來,氣勢一變,黑暗中,說這些僕婦丫頭是一支衛隊也有人信。.
穆揚靈讓人將蛋兒三個孩子領來交給後面會武的僕婦,這纔看向下面的列隊,道“一將一兵就可爲軍隊,無將,萬兵也只是兵,毫無戰力所言,我穆揚靈不敢說能做大將,指使你們守一座院子還是做得到的,你們若是聽從命令,我就敢保這院子不破,最後好歹能有人活着出去,你們若是不聽號令,則這院中,包括我與小世子,只怕誰也逃不掉。”
“願爲王妃效命!”院中跪了一地。
穆揚靈微微一笑,道“只要今晚能渡過危機,活下來的與死去的,我都記住,陣亡的厚葬,家人由王府奉養,活下來且表現出衆的,本王妃許他一份前程,不論男女。”
衆人心中火熱起來,眼睛裡迸射出亮光,目光炯炯的注視穆揚靈。
穆揚靈吩咐道“現在,所有人聽命,佈置陷阱,列好陣隊,一旦有人衝進來,格殺勿論!”
她認真的注視他們,大聲喝問“有人要取我們性命,我們應當如何處之?”
此話一出,大家心中怒火,氣勢蓬勃,握緊了手中的棍棒,大聲怒吼,“殺,殺,殺!”
聲音響徹雲霄,傳到了白雲寺和淨水庵其他人耳中,暗中注視的人嚇了一跳。
白雲寺中,主持戒空不斷轉動着手中的念珠,聽到隱約的怒吼聲,他手中的念珠不由一動,本來微閉着的雙眼也不由睜開,戒嗔來回轉動,不由道“主持師兄,這樣下去不行,一旦榮郡王府的家眷在白雲山遇難,只怕我們和淨水庵都脫不了干係,何況現在動靜還鬧得這麼大,榮郡王疼寵妻兒是出了名的,到時候我們一寺一庵近千僧尼都難逃一死。.?”
戒空手中轉動的念珠停下,沉默不語。
戒嗔就着急起來,跺腳道“主持師兄,你倒是拿主意啊,我們白雲寺立寺兩百年,可不能因此毀於一旦呀;”
戒空閉眼,道“你錯了,我們白雲寺是立寺五百年。”
“主持師兄,”戒嗔臉上難看起來,跺腳道“大理和大齊是兩國,我們現在是黔南白雲寺,不是大理白雲寺,何況他們送來的客人也不是他們白雲寺的香客,他們南澗白雲寺需要捧着崇聖寺,我們黔南白雲寺可不需要!”
“戒嗔,”戒空不悅的看着他,沉了沉心道“此事我們不能獨專,得和兩位師叔商議一下。”
戒嗔臉色難看起來,“那就先讓武僧們住手,不然萬一傷到榮郡王府的女眷,就一切都挽回不了。”
戒空淡淡的道“你太小看榮郡王府的人了,剛纔的怒吼聲就是他們發出的,可見他們還有餘力。”
戒空起身往後院去,戒嗔臉色難看的跟在他後面。
了悟和了濟大師已經端坐在禪房裡,看到倆人進來就擡眉看了他們一眼,了濟問道“外面是怎麼回事?怎麼好似聽到了喊殺聲?”
倆人在白雲寺雖然輩分最高,但早已不管寺中俗務,聽到外面的動靜時還以爲黔南有人造反了,但白雲寺又不在交通要道,更身處白雲山山巔,並不利於屯兵,兩百年來,不管多少戰禍都波及不到他們,此時又怎會有人多此一舉的打到山上來?
戒嗔舌尖苦澀,看向戒空。
戒空頓了頓,將手中的文牒遞給了濟大師,低頭道“人現在淨水庵,只是不知怎麼被榮郡王府的人發現了,兩邊就交上手來。”
了濟忍不住拍案,“胡鬧,還不快叫他們停手,你是要把白雲寺幾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嗎?”
此時,淨水庵的主持靜心也在力勸圓方師太,“師叔,我們快停手吧,榮郡王府放出了信鴿,王妃和小世子真在我們淨水庵出事,那我們淨水庵將萬劫不復。”
圓方師太撥念珠的速度不由加快,垂着眼眸不語,靜心師太臉色變了幾變,轉身道“師叔既下不定決心,我是淨水庵的主持,卻不能眼見着淨水庵出事;”
“你以爲說出實情我們淨水庵就能保住?”圓方聲音晦澀的道“窩藏敵國皇室人員,這本就是死罪。”
靜心挺直了脊背道“雖是死罪,也只由靜心一人承擔,總比拖上整個淨水庵要好,何況,我佛慈悲,榮郡王妃和小世子及其僕役卻無辜,能少造一分殺孽就少一分吧。”
圓方勃然大怒,“難道我還要你教?榮郡王妃無辜到哪兒去?若不是她派人夜探東院,這些事情全都不會發生。”
“師叔!”靜心沒想到圓方如此偏頗,含淚道“師叔研磨佛法多年,本以爲已有進益,沒想到還是如此,榮郡王妃是叫人也探東院,可這事我們明明可以避過,若不是東院的暗衛擅自出手,不留餘地,事情何至於變成現在?”
其實到現在靜心也不明白那些暗衛爲什麼要出手,他們躲在暗室裡,黑夜中,榮郡王府的護衛動作又不敢太大,必定不會被發現,這場禍事他們明明可以躲過的。
靜心主意已定,推門就要出去,圓方想要阻止,卻被靜心身邊的幾個武尼拿住,圓方這才知道,淨水庵無知無覺間竟已被靜心掌握,她心不由一慌,靜心卻已經前去吩咐所有武尼住手。
前來相助的白雲寺武僧也不由動作一頓,白雲寺和淨水庵雖然一寺一庵,但其實一直守望相助,他們對那些藏頭露尾的黑衣人不熟,因此這邊靜心一喊停手,他們也就停下動作,見榮郡王府的人乖覺的繞過他們將黑衣人圍住,不由往後退三步,戒備起來。
被黑衣人圍在中間的一女子暴喝道“靜心,你是什麼意思?竟敢違揹我家主子!”
靜心念了一聲佛號,道“施主,與其相鬥兩敗俱傷,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榮郡王妃心善,或許不會追究。”
在靜心試着說服衆人先停下爭鬥時,了悟和了濟已帶着戒空戒嗔匆匆而來,在門口就被王府的護衛拿下。
齊三拱手道“得罪大師了,”讓人將刀架在四人脖子上,四人倒是安之若素,了悟目露慈色,笑道“還請施主領我們去見靜心師太,貧僧願爲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