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的人民第一次知道原來大官們都這麼尊重女人,皇上寫賀詞情有可原,畢竟聖上一直很尊敬皇后娘娘,再不是看在榮親王的面上寫句賀詞也沒什麼。
但沒想到底下的官員竟有這麼多寫下賀詞的,讓人覺得諷刺的是,上面還有朱家家主的賀詞。
難道是榮親王拿着大刀上門逼迫的
百姓們對此更爲好奇,紛紛八卦文秀報發行前那幾天京城是否有異常。
有外國人不明白,操着半生不熟的漢語問道:“爲什麼是榮親王不是說這是女人的報紙嗎,難道榮親王是女的”
茶館裡的人都鄙視的看向出聲的人,見他們頂着張西洋人的臉,這才原諒他們的無知,有幽默的人就指了一邊過來做生意的西夏商人道:“連西夏人都知道原因,我們大齊的這位王爺最是尊重女性了,這王妃想到的,他必定先一步想到,王妃沒想到的,王爺也會想到,這王妃要求的,王爺縱然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會去辦的,這文秀報是王妃在辦,我們王爺可不得勞心勞力嗎”
西洋人恍然大悟,羨慕道:“這位王爺和王妃的感情真好。”
被指的西夏商人差點把嘴裡的茶水噴出來,嚷道:“明明是懼內,說什麼尊重女性,我看榮親王是沒血性的漢子,要不然會被一女人壓着”
此話一出,茶館內的大齊人民羣情激奮,齊浩然雖然懼內,但他卻是大齊的戰神,大家提起他時雖然各種歡樂各種取笑,語氣卻恭敬地很,要是沒有榮親王,他們現在說不定還生活在戰亂中呢。
他們自己取笑王爺懼內是表達親切,他們一羣西夏人憑什麼鄙視他們的王爺
還是那幽默的人,伸手攔住要動拳頭的大齊人,笑盈盈的看着西夏人道:“我們王爺沒多少血性的時候都能壓着你們西夏打,衝了血性,一下就把大金給滅了,所以你們最好還是期盼我們王爺別激起血性”
“說得好,”有人拍桌子道:“一羣蠻子知道什麼我們王爺那是尊敬女性,難道打女人吼婆娘就是血性了那纔是懦弱呢”
“說得有理啊”
林夫人揪住女兒的耳朵把她扯回包廂,低聲道:“你再胡鬧我下次就不帶你出來了。”
林小娘子縮了一下脖子,小聲道:“娘,我這不是爲王爺王妃抱不平嗎”
“不用你抱不平,茶館裡這麼多人,難道還能叫幾個西夏蠻子欺負去”
林小娘子嘟嘴,小聲道:“那也不能任由人這樣議論王爺呀,朝廷也不管一管”
林夫人眉心微蹙,冷着臉道:“你懂什麼,這纔是大智慧,普通百姓連皇上都能隨意議論,榮親王不過是王爺,怎麼就不能議論了”
林小娘子察覺到母親的不悅,縮着脖子不敢說話了,但嘟着嘴明顯不服。
林夫人看了眼下面鬧哄哄的人羣,起身道:“走吧,我們回報館看看。”
該看的已經看了,今天是報紙發行的日子,還有許多事情等着她們忙呢。
母女倆回到報館時,其他人也吃了午飯陸續回來,全都在議論外人對文秀報的看法,興奮地不得了。
穆揚靈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兒,回身對小夏氏和陸靜姝道:“這第一場仗我們算打贏了,明天時報那邊要新發行三張報紙,只要我們的成績能維持住今天的四分之一,我們就算成功。”
陸靜姝蹙眉道:“娘娘也太悲觀了吧,今天我們的印刷量可是不必同期的時報少。”
“這只是一時的,”穆揚靈道:“今天會這麼熱鬧一是大家好奇,二是許多女子的支持,三嘛,”穆揚靈揚了揚報紙道:“只怕是衝着後面這版賀詞來的,一下子聚齊這麼多名人的祝詞可不容易,迄今爲止只有文秀報。”
陸靜姝也一笑,“也是,這上頭可還有皇上的題詞,娘娘,我們要把皇上的賀詞掛在哪裡”
這可是大齊開國皇帝的墨寶,就憑這個,文秀報就能一直辦下去,除非後代出現一個不顧祖宗的皇帝。
穆揚靈大手一揮道:“把收到的題詞全部裱好掛在報館內,皇上的掛在正中位置,讓人一進來就能看到。”
陸靜姝高興的應下,見小夏氏在一旁樂,想到這些賀詞的由來,她也不由一笑。
這些賀詞自然不可能真是齊浩然拿着刀逼人寫的,除了皇帝,範子衿和榮軒嚴渡的那四幅是穆揚靈親自求的,其他都是各家的夫人老夫人逼着自家相公或兒子寫後送來的。
至於齊浩然的那幅,是他主動寫的。
笑話,妻子去求別人的墨寶,沒道理不用他的,他的字又不是拿不出手,身份也在,加上他是真的從內心尊敬穆揚靈,所以這幅字他寫得一氣呵成,就連齊修遠都贊,“這字寫得比子衿都好。”
沒辦法,範子衿寫這幅讚譽女性的字太違心,思考停頓了好幾下。
範子衿對此一點也不羞慚,道:“我看這大齊也沒幾個人寫這些字能比過他,關鍵這底氣就不一樣。”
“不用拐着彎罵我,我知道你要說我懼內,但這家裡阿靈還是聽我的,”齊浩然得意洋洋的道:“我不過是在外面尊敬她罷了,子衿,你要知道夫妻一體,該給妻子的體面還是要給的。”
“呦,我第一次知道你們家是你做主,”範子衿斜睇他道:“那晚上你敢留下來陪我和大哥喝酒到三更嗎你那酒量我也不勉強你,你要是敢喝光兩壇酒回家我就信你在家當家。”
齊浩然扭頭對齊修遠嘖嘖道:“大哥你看,子衿就是不愛顧全大局,這喝酒傷身,明兒又有大朝會,他不叫我們早點休息竟然攛掇我們喝酒。”
齊修遠淡淡的道:“我可以下令休朝一日,反正這十來年我還沒休息過,偶爾一次還是可以的,你要是肯留下來,那我們晚上就喝酒。”
“”齊浩然控訴的看向倆人,半響才委屈的道:“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
齊修遠和範子衿全淡淡的看着他道:“你不是說你不懼內,能在家裡做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