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狼搬過小板凳,挨着雲相思坐,手裡抓一把大毛送過來塑料袋裡的瓜子遞過去。
“要是寧風致那個傢伙在好,剝瓜子是把好手。”
雲相思聽着他的感嘆,心有慼慼焉,滿心糾結着。
看賽不嗑瓜子喝汽水,好像對不起賽事,特別不尊重似的;可這天氣這麼涼,她真有些不忍心伸爪子出來受凍。
“要不打電話喊他過來?離得不遠吧,不是說開車快點,一個多小時到了。”
“我看行。”
戰狼一拍大腿,把滿把瓜子重新扔回大毛嘴裡叼着的袋子裡,起身一溜煙跑到辦公樓打電話。
徐亮嘴角抽抽,遞過來一個大罐頭瓶子,裡頭裝着滿滿的熱水。
“嫂子你抱着捂捂手。”
雲相思笑眯眯地謝過,戴着棉手套抱着瓶子不撒手。
暖意持續不斷地傳遞過來,她不自覺笑彎一雙眼。
“嫂子不過去給魏營長鼓鼓勁麼?”
徐亮關注着相對而立,劍拔弩張的倆人,緊張地咽口唾沫,小聲建議。
雲相思笑眯眯搖頭。
“靠太近濺着血怎麼辦?還叫他分心。我老實呆着不拖他後腿,是幫忙了。”
徐亮心癢難耐,伸長脖子往裡頭看。
雲相思善解人意地說:“你去看吧,我好好坐着不會有事,還有大毛跟金毛在呢。”
大毛金毛嗚咽一聲,展現存在感。
徐亮扯出個笑,心急地躥到臺子一角,近距離觀賞武,擼起袖子隨時準備加油助威。
白震肖雲刻意讓開一點空隙,方便牆根底下的雲相思觀看試。
倆人坐在一處,肖雲湊過去說了句什麼,雲相思看到倆人側着的臉透着說不出的狡猾。
老奸巨猾,人老成精,說得是這樣的老傢伙。
雲相思撇嘴,很快將注意力放到拳來腳往,打得十分凌厲兇狠的倆人身。
準確地說,是閻羅一味在猛攻,那招式兇狠得,像是想置魏安然於死地。
雲相思看得皺眉,再瞧氣定神閒的魏安然,在凌厲攻勢遊刃有餘,隨意閃躲招架避開大部分攻勢,舉手投足間輕輕一回擊,便正要害,攻敵所必救。
整個人矯若遊龍,行雲流水,舉重若輕,處處可見四兩撥千斤的妙筆。
“行了。”
魏承祖看了十分鐘,閻羅招式依舊威力十足,速度越來越快,可依舊沒能給魏安然造成實際的傷害,便明白閻羅不是魏安然的對手。
再打下去,也不過是消耗閻羅的體力,白白出醜。
閻羅打紅了眼,瘋虎一般不要命地猛攻,連下三濫的招數都使了出來。
魏安然皺眉,抓着他攻向自己下三路的手腕一擰,腳尖點地,整個人憑空躍起,做了個優美的空翻,手帶着一個人,像是揮舞一條綢帶,那樣輕盈隨意地一帶一揮,便將半空想要攻擊自救的閻羅拋了出去!
“好!”
戰士們一陣叫好,掌聲雷動。
魏承祖輕躍起身,伸手一帶一撈,將衝着他直拋過來的閻羅穩穩接住,扶着站到地。
閻羅暈暈乎乎,腳步有點踉蹌,被魏承祖使勁提溜着站穩。
“魏營長好功夫。”
魏承祖緩緩收手,把大衣脫下,交給慘白着一張臉備受打擊的閻羅。
“還是叫我來領教一下吧。不知道魏營長槍法如何?軍人,不能不重視槍吧?”
魏安然淡淡一笑。
“軍人,不能不愛槍。”
他平靜地問:“怎麼?固定靶?移動靶?速射?”
魏承祖又帶出溫煦如三月春風的笑容,顯得胸有成竹。
“互相切磋而已,速戰速決。最基礎的固定靶吧。組裝槍支加十發子彈,用時跟總環數,一目瞭然。”
魏安然無所謂地點頭。
“行。槍有要求嗎?”
魏承祖掏出自己的左輪手槍,帥氣地轉動彈輪。
“隨意,我用我的配槍,用慣了順手。”
魏安然也從自己的槍套拔出槍,衝他示意一下。
戰士們早在50米外豎起固定靶,又給他們一人跟前搬來張同樣大小高低的桌子。
“50米靶。”魏承祖虛空瞄準,擡起槍淺笑。“不知道魏營長能不能接受100米靶的挑戰?要勇於挑戰自己的極限,故步自封不會有進步。”
魏安然看他一眼,無所謂地點頭。
魏承祖看他這副神情,臉笑意收起,也跟着認真起來。
不管魏安然是不是在裝樣子,既然是賽,那必須全力以赴。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陰溝裡翻船,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低級錯誤!
楊靖之在下頭輕輕搖頭,跟於正海交換個好笑的眼神。
這個外地來的小子太傲了,來到新地頭,也不打聽打聽當地有哪些厲害角色。
100米靶想難爲魏安然?太小看他們的記錄保持者了。
那一屆的全軍大武,留給多少人永生難忘的記憶!都只是因爲一個人,魏安然!
這小子不知道得了部隊裡多少老怪物的指點,那一身本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使出來嚇死人!
據內部消息說,魏安然是軍方看好,暗培養的幾個種子之一,對他的評價,甚至公安系統前全能槍神雲唸白還要高!
這是多高的榮譽!
怪不得軍方所有聽過這消息的人,全都心照不宣地保密。
這要是泄漏出去,打亂頭的培養計劃事小,不小心招來居心叵測的人,對還沒徹底強大起來的魏安然下了黑手,傷了他或者廢了他,得造成多大震動!
誰能承擔得起整個軍方的強大怒火!
這些消息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可只有這些有資格聽說的人才明白,這消息十之八九是真的!
軍方勢力錯綜複雜,派系分明,可大家骨子裡的忠誠愛國熱血的信念不變!只有先坐穩了江山,才能鬧點不傷大雅的人民內部矛盾。
不論什麼時候,總是需要培養戰力卓絕指揮才能逆天的天才們,擔當堅核心力量,這纔是軍隊長遠發展的希望!也是國家安定的希望!
這些絕密的內部消息,只有少數幾個人有資格知曉,他們也不會外傳。
當初魏安然嶄露頭角的那場大武,也隨着一代代新舊兵的交替,一屆屆全軍大武的開展,而慢慢趨於平淡,最終只留存在少數有心人心裡。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部隊從來不缺少英雄,魏安然也不過只是其一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