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齊瑜只覺得心都在抽。
這麼多年來,他發現這個堂妹他竟然有些看不懂了。
他一直以爲的單純乖巧的妹妹,竟然這麼有心計有手段,甚至這麼無恥……
齊瑜感覺頭有些疼,甚至都動了不想再管她的心思。可看到齊鶯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帶雨,他又控制不住的心疼。
既不能幫着她去搶別人的男朋友,又不能讓她徹底放手……齊瑜也很爲難。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存着什麼心思準備和唐詩說這件事的,只是最後鄭雅竹明裡暗裡的阻攔,以及自己心裡的猶豫後,他還是沒有說。
沒想到,容沂自己把電話打了過來。
安靜了半晌,齊瑜又嘆口氣低聲道:“是啊,本就是條死路……”
容沂聽着齊瑜的語氣,忍不住又補充道:“齊老師,你可以再瞭解一下你這個妹妹,看看她是真的喜歡周紀,還是喜歡周紀身後的家庭環境。”
齊瑜愣了一下,然後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齊家的確算是豪門大家,但經過之前的權利爭奪後,其實早已元氣大傷。更何況,你們齊家真正的掌家人是你,而不是他們二房。所以即便你是她最好最維護她最照顧她的哥哥,也和她直接手握權利金錢不一樣。”
“而溫家恰恰相反。”容沂的聲音中毫無感情,聽得齊瑜有些發愣,“雖然周紀並不是溫先生現任妻子的兒子,但這並不影響他在溫家的地位。溫先生夫婦對一兒一女從來都是一視同仁,而且名下資產,溫先生的妻子還特地要求多給出周紀兩成。齊鶯嫁到這樣的人家裡,意味着什麼,齊老師應該是明白的吧?”
容沂把一切挑明之後就不再說了,齊瑜半晌都沒開口。
他當然懂,他就是站在這名利之中的人,他比任何人都要懂。
可是他不願意這麼去想自己的妹妹,他始終把齊鶯當做最單純的一個小姑娘。
可是……齊鶯的確已經不是小姑娘了。
二十幾歲的她,已經學會給自己規劃未來了……
容沂其實有些懊惱齊瑜總是這麼心軟,自己心軟就算了,還每次都找到唐詩這裡來。
他老婆又不是救世主,誰有事都來找她?
能幹就幹,不能幹完蛋算了,他老婆可還懷孕着呢,誰管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想到這裡,容沂更是不想搭理齊瑜。
但聽齊瑜在那邊低低的嘆了聲氣後,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勸道:“齊老師,齊鶯是個成年人,不需要你再爲她在前開路保駕護航,更何況,她不一定就需要你這樣!你有空,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妻兒吧!”
齊瑜聽出了容沂的氣惱,苦笑一聲,然後低低的“嗯”了一下。
掛了電話後,望着容沂的電話號碼,齊瑜半晌都沒回過神。
豪門大家的親情太過涼薄,他很少感受到來自親人真正的關懷,除了齊鶯。
齊鶯是他從小到大唯一的慰藉,只有這個妹妹,讓他時刻記得自己還有家人,自己還被關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