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僵持中,喬一不明白其中的細節問題,卻也緊張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她以爲,容大神和陳默之間的關係,就是普通的朋友鬧了矛盾然後分道揚鑣。
現在聽起來,似乎比鬧了矛盾要嚴重的多。
陳默那個刻薄勢力的媽都被牽扯進來了,那問題就更加嚴重了。
唉……
唐詩靠着椅背,垂眸沉默半晌,突然擡頭道:“陳默,我想替容沂說兩句話。”
陳默發紅的雙眼從容沂臉上移到唐詩臉上,聲音有些發澀的開了口:“你說。”
唐詩淡淡道:“你一直覺得,不管容沂當年有沒有偷項鍊,他的不告而別,都是背叛了你們的友情,是嗎?”
陳默抿緊脣沒有說話,卻等於是默認了這樣的說法。
唐詩頷首,繼續道:“你說你不欠容沂的,我承認,這件事的確和當初的你沒有任何關係。可是你忘了,傷害容沂的人,是你母親。”
陳默突然擡頭,唐詩緊盯着他的眼睛道:“陳默,朋友有千千萬萬種,可只有一種朋友值得真心對待。那就是在任何時刻、任何地點都無條件信任他維護他。你做到了嗎?”
陳默頹然的回了一句:“我……後來也很後悔那一刻沒有站出來……”
唐詩輕搖頭:“不止是那一刻。像容沂說的,那個時候你們還小,沒有能力去做很多想做的事。所以你第一反應是站在了你母親那邊,選擇了袖手旁觀,我們都能理解。”
“可是陳默,容沂也不欠你的,你沒有資格這樣質問他。”
唐詩看了容沂一眼:“那次我問他,是你不肯原諒嗎?容沂告訴我,被原諒的,不應該是他。這句話,我想你能聽明白。你覺得自己的友情被背叛,自己受到了傷害。可是從始至終受到傷害的,是容沂。”
“既然在乎這份友情,何必非要得到他口頭上的一句和好換來表面上的和平?如今的你不比三年前,爲什麼不用自己的能力,爲這份友情出一出力,讓事件真相大白呢?你就真的不好奇,那項鍊是誰偷的嗎?”
唐詩話音剛落,莫桃桃的勺子突然撞了咖啡杯一下,發出了清脆又突兀的聲音。
唐詩看向莫桃桃,見她神色緊張,下脣也被咬的極緊。仔細看去,雙手還在顫抖。
唐詩輕笑一聲,回頭看向陳默:“陳默,說句難聽的話,三年前你沒信任容沂,可以當做年齡尚小難以明辨是非。可三年後的現在,你若依然沒有擔當,存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思。那麼,你的確沒有資格做容沂的朋友。”
“因爲這些年,看似不原諒的人是他,但一直步步緊逼的人,卻是你!”
步步緊逼的人,是他嗎?
陳默發紅的雙眼有一剎那的茫然。
他不想失去容沂這個朋友,他想做的不過是回到從前,爲什麼是他錯了?
莫桃桃見事態朝着她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去,突然委屈的紅了眼睛,朝着陳默道:“陳默哥哥,我……我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