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因爲她說過做戲也要做得像一點,所以第二天一早,孫文雅就冷不丁的發難。
考試開始時間比上午第一節課要晚一些,趁着老師在開會,不少人都在走廊上打鬧,樑立夏看書看得悶了,便也想着出去吹吹風,不曾想剛走到教室‘門’口,半杯滾燙的開水便突然撒下。
就算已是深秋,樑立夏穿得‘挺’厚,可還是有幾滴濺到手背和鞋上,她頓時“嘶……”的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的往旁邊讓去,又恰好撞到黑板刷,滿滿的粉筆灰撒了她一身。
“啊,對不起啊,我沒蓋好。”說這話的自然是不知何時端了杯開水蹭到她身邊的孫文雅,見她如此,還‘露’了個嘲諷的笑容,藉由蹲下身去撿杯蓋給很好的掩飾住。
就站在‘門’口的董看得一清二楚,略微怔住後,纔想起上前關懷的問:“立夏,你沒事吧?燙到了就趕緊去衝一衝冷水,別待會寫不了字就不好了。”
樑立夏正略狼狽的拍着身上的粉筆灰,聞言方感覺到手背的刺痛,點了點頭不及說什麼,就跑着去洗手間沖水了。
那是剛燒好的開水,溫度可想而知,就算只是幾滴,濺到也是起了點水泡。
略心疼的看着發紅的手背,樑立夏不由苦笑,這孫文雅還真是下得了狠手,第一難就這麼折騰,也不知道之後會怎麼樣。
不過她也心知肚明,很快就能知道了。
身上先是被開水潑溼,然後又是簡單的用水將粉筆灰給擦拭乾淨,等到進了考場,樑立夏就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今天雖然是大晴天,但溫度低得可以,還不時一陣冷風吹來,偏偏她的位置還在窗邊。
真是天要亡她……樑立夏苦笑着拉開筆袋,面不改‘色’的看着裡面幾隻蟲的屍體,以及全都是沒有用的筆,她故意沒帶備用的,可這會周圍都是不認識的別班學生,兩個監考老師也到場了,東張西望找人說話反而不好。
所以一直等到發了考卷和答題卡,監考老師開始例行在考場中來回走動,樑立夏方趁着老師走到了她身邊後,就自覺的舉手求助。
雖然對於她來考試都沒帶一支能寫的筆的態度很不滿,但是考試爲上,監考老師還是幫她去借了支筆過來。
這算是既解決了問題,又十足配合了這場戲。
至於冷的問題,樑立夏也早有後手,趁人不注意時,吃了幾顆空間裡採摘的草莓,補充了點靈氣之餘,身上也不自覺的更暖了些。
所以雖然‘波’折一而再,但她還是勉強順利的考完了第一場。
一考就是一個上午,就算沒有像她這樣的經歷,也是不少人回到教室後就蔫了,或是回宿舍,或是去食堂吃飯。
陸薇薇也是有些愁眉苦臉,見到樑立夏回來,也不記得要去過問什麼,而是直接一揮手道:“我去畫室待會,下午見。”
話音還未落下,人就已經不見了,樑立夏無奈一笑,拿着筆袋回座位去清理。
而這一剛坐下,她腦子裡就是一懵……又來了!
不過孫文雅顯然騙了她,這溼溼的觸感,怎麼可能會是膠水?
她小心的伸手去‘摸’了一把,擡起手來一看後就不由無語了,滿手的紅‘色’顏料,不知得往她凳子上塗抹多少,纔能有這效果。
不過先不管這個,現在看來,就算她穿的是深‘色’牛仔‘褲’,這個量也足夠讓她看起來像是來大姨媽,而且還是血崩了一般。
不得不說孫文雅做起這些事來真是太專業了,明明大家一起去考試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避人耳目的做好準備工作的。
樑立夏扶了扶額,然後纔想起來的要求救。
而這會人已經差不多‘走’光,只剩下幾個無所事事的男生,白少容肯定也照舊回去吃午餐了,沒法讓他去幫忙找陸薇薇。
就在她猶豫着是不是去跟那幾個不熟的男生搭話之時,就見莫陌和董手挽着手進來。
“誒?立夏,你不去吃飯麼?”莫陌一見她還在教室裡坐着,便好奇問道。
她們兩個也沒去吃,但去了小賣部買吃的,這才能回來的那麼快。
看到她們,樑立夏就算是完全鬆了一口氣,低聲道:“莫陌,你幫我個忙。”
“啊?”莫陌靠過來,聽她小聲的敘述過後,就先是不敢相信的張大了嘴,然後纔想起的要捂住嘴,“誰這麼缺德?”
而問完之後,她就想到這幾天的情況,下意識的想到了一個人。
董就在一旁,也聽得清清楚楚,神‘色’一沉後,便道:“先跟我們去宿舍換‘褲’子吧。”
莫陌這纔想起的點頭:“是的,我可以借你。”
不過樑立夏這樣,想要去宿舍還是有些艱難,就算是董幫忙脫了外套讓她系在腰上擋住,但同爲‘女’生,基本上見到她這樣的都是一臉瞭然,還有些人公然‘交’頭接耳的笑話。
只怕過了今天后,她就會成爲全校‘女’生的笑柄,能被背後笑話好一陣了。
爲了這一場戲,她付出得夠多了,總要一點點還回去才行。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莫陌給她找了件還算合身,很久沒穿過的牛仔‘褲’,知道她肯定還要把身上這件洗了,便和董一同先回了教室複習。
解下外套,看着上面也是沾到的紅‘色’顏料,樑立夏不由嘆了一口氣,這個中午看來有的忙活了。
搖了搖頭,她便先脫下身上的外套,進了洗手間換‘褲’子。
也是脫下後,纔看到後面那壯觀的一片紅,而才一個上午而已,就已經摺騰至此了,原莉的這個教訓還真是讓她記憶深刻啊。
苦笑着換好‘褲’子,拎起髒‘褲’子,樑立夏沒有多想的轉身去開‘門’。
起初沒扭動還不覺什麼,只以爲是她力氣不夠,之後怎麼用力的去扭‘門’鎖都是毫無動靜後,她才發覺到不對勁。
外面的‘門’除了有個鎖,還有個鎖釦,沒有鑰匙不可能反鎖,所以只可能是誰將那個鎖釦給搭上,並‘插’住了。
莫陌和董不可能跟她玩這種惡作劇,只可能是孫文雅的下招。
看來孫文雅也不是完全可信的,起碼這已經是她被騙的第二次了,樑立夏下意識的去‘摸’手機,卻發覺外套脫了……這纔是真正的天要亡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