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完,白素素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了,放在桌上的手緊緊握住,新仇舊恨一同涌上,如果不是多年來鍛煉出來的沉着穩重,只怕都想直接打電話過去罵顧漢文一頓了。
他怎麼能,怎麼敢,拿捏着她的兒子去破壞這一切。
就算是當初知曉了真相,她又何曾對那個‘女’人的兒子做過什麼,簡直欺人太甚!
憤怒過後,白素素就不由有些心疼的握住了樑立夏的手:“委屈你了……長安如果知道,唉……”
她有些說不下去,換做她,只怕也會效仿樑立夏,而不會說不顧一切的告訴他。
他是她們愛的人,都一心想他好,哪怕是謊言和自我傷害作爲代價換來的。
真要顧長安犧牲一切,只管跟樑立夏在一起,白素素自問也是做不到,所以只能一聲嘆息,外加一句委屈。
再度揭開已經掩埋下的傷疤並不是一件好過的事,樑立夏只是抿着嘴搖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其實慢慢的也能想通,顧漢文會那樣狠心,一是想幹脆利落的拆散他們,二是想給顧長安一個教訓,讓他知道還是要依賴顧家,不然也硬氣不到哪去。
但還是過了頭,顧長安一時不清楚,未必會一直不清楚,所以這一舉必然是引起相反的作用,偏偏可能此時的顧漢文還在爲顧長安的妥協而沾沾自喜。
而說了這樣一番話,這頓飯自是再吃不出什麼味道來了。
兩人又坐着聊了片刻後,白素素便也不再多說的黯然離開,走之前還再三‘交’代她,一旦遇到什麼難事就來找白家,不要因着顧長安的事就這樣疏遠開來。
樑立夏沒說什麼的應下,心中卻是想着,她最多也只會找白家兄弟,至於白家長輩……她都跟顧長安分開了,還有什麼資格尋求他們的幫助呢?
雖然可能還是差不多,但是那細微差別也是差別。
飯菜早已冷了,樑立夏食之無味的吃了幾口便乾脆放下筷子,讓人上了熱茶點心來,就着吃了個八分飽。
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陪伴在身邊的人,給予的安慰話語,都會漸漸消散,最終只剩下她一個。
除了堅強的過好自己的生活,她還能怎麼樣呢?
下樓去結了賬,樑立夏沒有讓邵奇來接,而是繞着湖邊走了一圈後,打了個電話告知,便徑自打車回去了。
週末過去又是新的一週,週四的時候,月考成績正式公佈。
年級第一的好消息猛地砸下來,樑立夏還有些懵,而一天下來不斷的誇讚話語,才讓她有種真實感。
科科滿分,只有語文一科因爲作文勉強扣了一分。
剛好理科這次試卷又難,多少拉了點後‘腿’,第二三名跟她差了好幾分。
然而陸薇薇又出去比賽了,連個一起慶祝的人都沒有。
樑立夏無視着四周各異的眼神,在下午課後,照舊收拾了東西,背起包走人。
陸薇薇不在,白少容也不太方便跟她一起走,就在下樓的時候一前一後的問了句:“週末有安排嗎?”
樑立夏搖頭道:“沒,有事嗎?”
“不想學游泳了?”白少容語氣裡隱約還有幾分笑意,“週末一起過來玩吧,還有我哥他們。”
“你哥和……他‘女’朋友?”樑立夏揶揄道,“我可不想去當燈泡。”
白少羣再次‘交’‘女’朋友是上個月的事,對方是小學音樂老師,教師家庭,小家碧‘玉’,長得很文靜乖巧,樑立夏看過照片,當時就十分訝異,一點也不相信白少羣會找這樣的‘女’孩。
可各種約會照片看過後,就不得不確認,白少羣這次“再度”墜入愛河了!
分明忙得不得了,還有空閒去‘交’‘女’朋友,還完全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着實令人佩服。
白少容亦是撇嘴道:“到時不讓他帶就是了,還有別的朋友,來嗎?”
這都二度邀請了,樑立夏想了想,陸薇薇這週末會回來,應該趕得上跟她一起過去,便點了頭道:“那好。”
定下這事,兩人便一人一邊,一個坐車離開,一個騎着電動車慢悠悠的往回趕。
週末如期而至,陸薇薇週五晚上就回來了,聽到一起去玩自是二話不說的應下。
第二天一早,便興沖沖的帶着司機來接她。
樑立夏想着是去運動,就穿着簡單利落的網球裙,頭髮紮成馬尾,還揹着雙肩包,裡面放了套備用的衣服。
上車後,就被‘迷’‘花’了眼。
“……我們不是去網球場那邊嗎?你怎麼穿得好像是去海灘?”
‘花’枝招展的印‘花’長裙,一頭長髮披着,還穿着雙中跟涼鞋,後座中間還放着頂沙灘帽。
陸薇薇大眼撲閃的眨着:“難道你沒聽說今天會有好幾個帥哥,怎麼能隨隨便便穿呢?”
“……你打算痛改前非了?”樑立夏無言道。
“什麼呀,”陸薇薇哼了一聲,“當然是陸尋也去,我才這樣。”
陸尋也去?樑立夏扶額:“還有誰,都一併說出來吧。”
“還有白大哥的幾個朋友,然後我們幾個,應該就這樣了吧,”陸薇薇一聳肩道,“你管還有誰呢,反正我們玩我們的,如果合得來一起玩也可以,沒什麼好在意的。”
是這樣說沒錯,樑立夏微微搖頭的擡起眼來,而後就不由打趣道:“如果楊安妮也去了怎麼辦?”
“不可能,”陸薇薇堅決的否認道,“我特地囑咐過不讓帶別人的。”
“但願吧……”樑立夏漫不經心的道,轉而問起她比賽的情況來。
陸薇薇之前是去參加畫畫比賽了沒錯,但並沒獲得什麼好名次,倒是去了趟S市參加了服裝設計大賽後,取得了初賽第二名的好成績。
這種成績不論是拿到學校還是家裡,都是足夠容許她繼續參加複賽。
這次過去,便是複賽,如果還能獲得好名次,就將有機會獲得去往法國巴黎深造的名額。
這便是直接去留學,略過高考了,這樣好的機會,讓不少知情的人都有些羨慕。
但關鍵還是看複賽情況如何,不比初賽是從一堆人裡選出其中較爲優秀的十人,十人裡面選出三人,看似贏得機率大了,但是難度也是增加了好幾層不止。
陸薇薇說起來倒是不覺壓力,就是有些嫌煩:“複賽分三輪,這纔剛好第一輪,然後下個月會進行接下來兩輪,等真正公佈,又要等八月了……感覺別的沒什麼,就只是在等等等了。”
樑立夏無奈一笑:“當然得麻煩一些了,畢竟是事關人生的大事,你也別想太多,就當是一次人生歷練,如果不行,就先在這邊學,到時候再看能不能爭取到機會。”
“難道我不出去,你就不用我了麼?”陸薇薇輕飄飄的看過來。
“當然不是,”樑立夏微微笑道,“但是能有個出國深造的名頭,也是個賣點呀!”
“你……”陸薇薇哭笑不得,“到時再說吧!”
說話間,就不知不覺抵達了目的地。
兩人下車才走進‘門’,就有專人眼神極好的迎過來,領着她們去跟白少容他們會合。
今天的運動安排是先去打網球,然後再去游泳,吃過午餐後,便去新建的高爾夫球場玩玩。
再次來到曾來過的獨立網球場,樑立夏還有片刻的恍然,轉眼就是一年過去,上次還是白少容生日。
而今年白少容的生日也沒怎麼辦,大抵就是跟家裡一起吃了頓飯,她挑了件不算太貴重的禮物送過去。
看着正坐在前方休息館裡的一羣人,樑立夏暫時按下心中所想,跟陸薇薇一併上前了去。
走近了纔看清都來了些什麼人。
白少羣果然沒帶‘女’朋友,只是叫了趙敬和房之喬,然後白少容卻是叫了林子皓甚至還有謝文,然後就是陸尋和邵奇也來了,最後便是她和陸薇薇。
都算得上是熟人,只是這樣的組合有些稍顯怪異罷了。
上前一一打過招呼後,樑立夏就毫不客氣的拉着陸薇薇去換了衣服,然後先去下場,跟着網球‘女’教練一同練習。
之後那羣男人OR男生也相繼下場,多半都是會一些的,所以玩樂‘性’質的打了會,就自然而然的打起了比賽。
陸薇薇只安生陪着練習了一會,就有些按捺不住的跑去圍觀了。
樑立夏無奈之下,只得在網球教練的陪同下,再度熟悉了一下基本打法和規則。
而後就因着天氣炎熱的緣故,而不得不退到休息館那邊,坐在太陽傘之下,享受着冰飲休息。
這個角度看過去並不能太認清誰在和誰打,不過卻還是能夠發現這些人的運動因素竟是都不錯。
果然因着出生不一樣,所以會的東西也有着差別。
樑立夏也只是稍稍感嘆一番,並不眼紅什麼,而因着她不由得看得入‘迷’了些,以至於旁邊坐了個人都沒察覺。
陸尋搖頭一笑,讓人送了杯冰啤上來,就這樣安靜坐着也沒說話。
等到樑立夏回過神來之時,他已經喝上了。
“誒?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有一會了,”陸尋眼‘波’微微流轉,笑意淺卻至眼底,“我不怎麼會打,留着也是無意義。聽說他們明天還打算去馬場,你也一起麼?”
馬場?樑立夏託着下巴道:“或許吧,剛好我和白大哥都再做回東道主。”
陸尋淡淡一笑:“那不介意我不請自來吧?”
“嗯?我這不是已經在邀請你了嗎?”樑立夏臉上有幾分無辜,接觸到陸尋的笑眼後,就忍不住的與他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