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升堂

第二天天沒亮,桑榆就醒來了,知曉小虎娘估摸着也睡不安穩,還不如安她心早些起身爲好。

梳洗妥當後,下樓吃早餐,果見小虎娘與里正都在底下坐着了。

“早上好,秋雁嫂子,里正叔。”桑榆南辰笑着與兩人打招呼,兩人也強顏歡笑的與他們打了招呼。

叫了早點後,桑榆這才說話:“嫂子放心,昨夜我與辰已經去過大牢了,向兆大哥沒事,他沒有被屈打也沒有被折騰在,只是被關押起來了而已。”

“妹子,你們什麼時候去的,爲什麼沒有叫我們?”小虎娘焦急的抓着桑榆的手腕道。

桑榆無奈的笑了:“嫂子不是我們不叫你們,只是我們去的也不光彩,我們夜闖大牢,帶着你們兩個不會武功的,勢必要引起注意。到時候讓人誤會我們去劫獄可就不好了。”

小虎娘一聽也是尷尬了,連忙放開桑榆的手,尷尬的颳了刮耳邊的發,道:“對不起,我沒有想到。”

“無妨,現吃早飯吧,等下去看看向兆大哥去,今兒怕是要開堂受審的。”桑榆對小虎娘說道。

小虎娘點點頭,不在講話,快速的吃着早飯,桑榆而已知曉她關切夫君,也加快了速度,吃好早飯便直接出了門,去了大牢。

“縣衙重地不可亂闖!”剛到大牢門口,卻被獄卒給攔下了。

“大哥,我們是來看望親人的,他含冤被抓了起來,現在還不知道如何了,你就讓我們進去看看他吧。”小虎娘衝上前去,抓住那獄卒的手哭求道。

那獄卒被她嚇了一跳,擡手就要推人,桑榆目色轉冷,月浩上前抓住對方的手道:“獄卒大哥,對一個女人家動手,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哼,你們是要劫獄麼!”那獄卒怒了,不悅的瞪着桑榆等人。

“人還沒定罪,憑什麼不讓人看?我這嫂子不過激動了一些,並未出格也並未攻擊你,你就要動手。我家月浩不過阻止你一下,到你嘴裡就成了劫獄?小小獄卒,未免太過囂張了吧!”桑榆冷哼一聲,略怒的說道。

“囂張如何?這裡老子說的算!”獄卒倒是真的很囂張,張嘴便是老子。

月浩上去便是一巴掌,那獄卒瞪大了眼睛:“你竟敢真的動手!”

“敢對我家夫人自稱老子,誰人給你的膽子!”月浩卻是不懼,反而生氣的怒斥。

那獄卒倒是一時拿不住了,再次看了看桑榆幾人之後,心裡開始慌張起來,這對年輕人顯然與其他人不同。莫不是什麼有權有勢的大戶人家?

“哼,算我倒黴,你們要看誰!”獄卒想了想還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於向兆,是於向兆。”小虎娘趕忙報上名字,那獄卒看向幾人眼神又變了:“你們是那殺害李二爺兇手的家人?”

“我當家的沒有殺人,他不會殺人,也不可能殺人的!”小虎娘連忙辯解,獄卒皺眉,正要驅趕,卻看到一輛馬車來到了跟前。

“是何人要看殺害我弟弟的兇手!”跟着一道聲音響起,桑榆轉身,她早就發現有馬車過來了。

說話的人一身華服,與那李全貴有五分相像,卻是沒有李全貴胖,很精壯的一個漢子,面容麼也是帥大叔類型的人。他滿臉嚴肅的下了車,身後跟着一個華服女子,便是那青禾郡主了。

青禾郡主乃是賢親王的嫡次女,很是受寵,榆林鎮便是她的嫁妝封地。

說起來,桑榆與她亦是平起平坐的分爲,桑榆雖是縣主,卻有東平爲自己的封地,亦是正二品的封號。

青禾郡主的封地是其父親承襲給她的嫁妝,算不得皇家封地,是以也是正二品,並非正一品。

“小的拜見郡主,郡馬爺。”那先頭對桑榆等人惡聲惡氣的獄卒恭敬下跪,一衆獄卒紛紛跪地。青禾看到南辰時瞳孔猛地收縮。

“阿辰,你怎麼也在此?”青禾是賢親王的嫡次女,自也是南辰的親堂姐了。

“與榆兒遊歷於此。”南辰看着她平淡的回道。

青禾身邊的郡馬爺李家家主卻是未曾見過南辰的,所以很是不解的看着自家郡主,郡主聽南辰這麼回覆,便知道他不想自己身份暴露。

於是便看向了桑榆,桑榆也在看她,青禾對上桑榆的眼睛,微微怔楞之後,笑了起來:“這便是東平……額……桑榆了吧!果然嬸兒書信中所言那般無二,一看就是個好姑娘。”

獄卒聽着幾人的對話,冷汗直冒,他究竟得罪了什麼樣的人物啊。

“桑,桑榆妹子。”小虎娘也有些驚恐了,這蘇夫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啊,桑榆轉頭看了她一眼,安撫道:“嫂子莫慌,郡主是我家辰的親戚,不過不管是不是親戚關係。只要向兆大哥沒有做過,我們一定會給他伸冤的。”

“怎麼?你們認識那疑犯?”青禾卻是聽明白了,有些爲難的問道。

“嗯,我們如今定居在榆林鎮下頭的一個名叫於家村的地方。而此次李家二爺意外死亡,於家大哥被誤認爲了殺人兇手。”南辰點頭,與青禾道。

“誤認爲,哼,不要以爲你們認識我家郡主就可以套近乎。他沒有殺害我二弟便罷了,若是當真是他,認識誰也沒用!”李家主生氣的道。

“我們如何辯解都是沒用的,還是用證據來說話吧!嫂子,我們暫且不看向兆大哥了,等待稍後開堂再說吧!”桑榆對小虎娘說道,小虎娘一直看着大門處,又看了看桑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桑榆衝青禾郡主微微點頭,轉身朝着衙門處走去。

青禾也在李家主耳邊說了幾句,後者睜大了眼睛,震驚的看着南辰與桑榆離去的身影,有些驚恐。

“我方纔是不是很過分?”李家主猶豫半晌還是問了夫人一句,青禾郡主瞪了他一眼,道:“夫君覺得呢?”

“那,那怎麼辦啊?那可是莊王世子爺啊!”李家主當真驚恐了,可憐兮兮的問道。

那身後的獄卒也是聽到了,直接癱軟下去,兩眼一翻暈了。

青禾夫婦對視一眼,沒再關注,青禾拉着自家夫君也朝衙門處走去:“放心,我這堂弟雖不太愛說話,但是此次相見,我卻是發現,他變了很多。應該都是因那東平縣主之故,那東平縣主可是很得我那嬸兒歡心呢。”

“她,她還是藥聖大人的關門弟子吧?”李家主又想起一件事來,頭更疼了。

“你知曉就好,藥聖大人有多護短你是知曉的。可莫要再無禮了。”青禾故意板臉嚇唬自家夫君道。

李家主一邊擦汗一邊點頭,青禾郡主頓時樂了,隨後又正色道:“我知曉小叔死了你很震怒,可你也清楚,你二弟是什麼樣的貨色。難免他惹到了什麼人還不自知,原先我便覺得疑惑,一個農戶再怎麼本事也不可能殺得了那麼多家丁不是。這件事,或許還有隱情在內。”

“嗯,郡主放心,我李某人也不是那種會隨便冤枉好人的人。若那農戶不是真兇,我自是不會賴在他身上的嘛。”李家主又道。

“好了,到了,看看縣太爺如何審再說吧!”青禾拎着裙襬上了階梯,進了衙門。

“下官參見青禾郡主,參見郡馬爺。”縣太爺姓趙,趙德福,爲人的確清廉,卻也膽小怕事。在此處爲官也快有十年了。每逢升遷都沒他的份,一則他未有建樹豐功,二則他過於膽小,甘心安居一隅。

“不用多禮了,開堂審理吧!此次可公開審案!”青禾出聲,那趙大人也連忙應聲起身吩咐擊鼓升堂。

不多會兒,便聚集了不少羣衆前來官審。

趙大人也端坐在了高堂之上,青禾夫婦與桑榆等則站在一旁。

“啪!升堂……”

“威……武……”

“帶疑犯於向兆上堂!”趙大人一拍驚堂木,命人帶疑犯上堂,那邊不過半盞茶的時間,於向兆便被帶了上來,帶着手腳銬,丁零當啷的聲響傳入衆人耳中。

“就是他殺了李二爺嗎?”

“怎麼可能,這就是個莊稼漢子,哪裡有那本事,還記得月前張家公子麼?我看不見得,不像是他所爲。”

“誰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或是這莊稼漢子有功夫在身呢。”

“也是。”

“不過,我還是覺得不太像。”

“就是,那李二爺身邊的家丁厲害着呢。”

“可不是,就這麼一個莊稼漢子,肯定不能殺了他,肯定是倒黴蛋被冤枉了。”

“安靜!啪啪!”趙大人看了看郡主,見對方沒有生氣,連忙拍了拍驚堂木,圍觀的人再次安靜下來。

“當家的……”小虎娘看到自家男人,眼淚再次下來了,於向兆聽到聲音看過來,也是有些激動:“他娘,我沒有殺人,沒有殺人!”

“我信你,信你。你放心,桑榆妹子他們一定會給你伸冤的!”小虎娘安撫他,於向兆這纔看到南辰他們,他點了點頭。

“跪下。”獄卒讓於向兆跪下,隨後趙大人問道:“堂下何人,哪裡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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