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荷抹了抹眼淚,“我娘說了,要不是在別人的地頭上,當時就拿掃帚把人攆出去了。
潘忠傑是個讀書人,我們定親的時候還和你定親的時候不一樣,我們剛定的時候他就寫了個什麼婚書,當時什麼都沒說。
現在我要退親了卻說什麼婚書上寫明瞭,要是我家悔婚,聘禮就要雙倍還回去的。
現在他娘就拿這封婚書說話,說什麼就算到了公堂上也是我家理虧,叫我們趁早把雙倍聘禮還給她家。”
呵呵……簡直是豈有此理,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婚書!
想到白荷一家都沒個識字的,李玉嬌立即問道:“婚書呢!在哪裡?”
“我們兩家一人一份,我家的那份我娘收着呢。”
“那你帶我去你家去看看。”
白荷抽噎着:“我爹孃還在家裡爲這件事情吵架呢,你說這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們家還怎麼過。
我大姐也知道了這事,回來勸了我娘兩句,我爹孃火一上來,把我大姐也說了一頓,我大姐也哭着回婆家了,我現在也不敢帶你回去看婚書。”
一旁的高氏和李長福對望了眼。
李長福便對高氏說:“要不你去看看吧,白荷說的對,這大過年的,鬧成這樣也不好。”
高氏應了下來,便對白荷說:“你先和嬌嬌在家裡說說話,我去你家看看。”
白荷這便吸着鼻子和李玉嬌一同進了屋。
白荷心裡難受,並不想說話,就坐在那裡發呆。
等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高氏就和白荷爹孃一起來了。
白荷娘還把那婚書也帶了來。
她雙眼也是紅腫的,把婚書遞給李玉嬌的時候,還在埋怨自己:
“我們家也沒有一個識字的,當時要是看懂了這句話的意思,怎麼也不會同意這門婚事。哪有人在婚書上寫這麼個混蛋的條件的。”
恨恨的又說:“還以爲那個潘忠傑就是聽他孃的話而已,他是個讀書的,能不懂那些話的意思麼,這每個字都是他自己寫的,他也是早就算計好了的。
訂個婚就這樣耍心眼,以後我白荷要是嫁過去,給賣了還要幫他數錢。”
一旁的白荷爹見自家娘們這個時候了,還在那裡叨叨,心頭瞬間竄起一道無名火:
“我說你還有完沒完了,只怪我們一家人眼瞎。現在不管婚書怎麼寫的,反正當初他潘家沒明說,這就是騙親!
婚書不給我我就帶人去搶,不然還能怎麼搞?等他們擡花轎上門來接人啊!”
白荷爹說着,臉色十分的難看,他見李玉嬌已經看完了婚書,便問:“上頭寫的是不是真和那潘家賊兒子說的一樣?”
李玉嬌皺眉點了下頭:“是一樣。”
白荷爹氣的一句話說不出來,悶悶的長出了兩口氣。
然後才招招手把白荷叫了過去,說:“你這兩天不要回家,就在嬌嬌家裡睡,等你娘來接你就是。”
白荷看了看她爹又看了看她娘,眼裡滿是疑問。
白荷娘只朝她點點頭,也說:“我和嬌嬌娘都說好了,你就等我來接你就行。”
說着就和白荷爹兩人,急急忙忙的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