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
兩人竟像是心有靈犀一般。
其實李玉嬌那時也是背對着謝鶴江和他的馬的,偏那一刻回過了頭,貌似冥冥之中註定了的。
兩人的目光這便對上了。
只謝鶴江轉頭轉的急,那馬兒有些不聽使喚,累得謝鶴江身子也輕微的晃了晃。
但他很快就掌握了主控權,穩穩的坐在了馬背上。
開口對李玉嬌道:“過幾日你不要去取那羊毛了,我叫人給你送過去。”
李玉嬌沒想到謝鶴江轉身是爲了說這件事,微彎了彎脣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去取就行了。”
再說,再去一趟,還能再見一面。
謝鶴江卻堅持:“哪裡麻煩了,這樣跋山涉水的你一個姑娘家不是也不怕麻煩嗎?便就這麼定了吧。”
說着也不容她置喙,雙腿一夾馬腹,這次是真的走了。
直到一人一馬消失在街口,李玉嬌這才收回了目光。
杜儼之見狀,也要上去同李玉嬌告辭。
又隨口問了句:“那本醫學三字經看的怎麼樣了?趁我還在假中,若有不解的地方,你還可以問我。”
李玉嬌眉心微蹙,嘆息着說:“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了,我打算等閒下來的時候再看看。”
“也好。”杜儼之點點頭,“其中很多地方我也是做了筆記的,應該不會太難懂。我還要去酒樓定個位子,便走了。”
李玉嬌朝杜儼之頷首告別,可忽然又叫住了他:“等等。”
“嗯?”杜儼之聞言,立刻回頭。
李玉嬌這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杜儼之微微睜大了眼睛,顯然是很吃驚,但還是乖乖跟着移步了。
李玉嬌見走的離那陳卓已有了些距離,他此刻應是聽不到自己和杜儼之的對話了,這便小聲的打聽:
“你和縣令大人家的陳公子很熟嗎?不知道他的爲人如何?”
“我們是一起逃過學堂、玩過泥巴、掏過鳥窩的交情。這小子我熟的很,爲人很是仗義。
怎麼了,你有什麼事情要找他幫忙嗎?不如說出來聽聽,或許我也可以幫得上忙。”
“嗯……”其實李玉嬌這樣問,是因爲先前答應了白荷要幫她來打聽下陳卓的住處所在。
現在她已經知道陳卓家住哪裡了,只是關於他這個人,卻依舊是知之甚少,故而有此一問。
但這也不好同杜儼之明說,既然杜儼之都幫自己想好了藉口,她便順着往下說就是。
道:“算是吧,你也知道我小叔叔家中的情況。那個家我堂姐是回不去了,所以我堂姐也想跟着牙行的那個康牙婆一起做事情。
我就是聽說當牙婆、牙儈的都要到官府備案,還有規定說未婚女子不得從事這類活計,大概就是這麼個事兒吧。”
“哦……”這不是杜儼之的專長,其實他對這根本就不怎麼了解,哈哈笑着說,“反正只要是跟官府搭上邊的事,找小卓子幫忙應該問題都不大。”
“嗯。”
李玉嬌點了點頭,思索了下,又問:
“我剛聽你們說,晚上的席打算擺在花樓?你們,你和陳公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