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江見狀,擡手在她背上順了順:“早聽我的話在車上呆着不就好了,現在受不住了吧。”
李玉嬌聽了,往袖袋深處摸了又摸,終於又摸出一方手帕來:“不行了,我受不了這血腥味兒了,我得把口鼻給捂住。”
一邊說一邊把帕子圍在臉上,抓住了兩端往後腦系。
謝鶴江凝眉看了他一會兒,隨即又暼了一眼那幾個公子哥,嘴上掛了個笑:“還是我來吧。”
便麻利的在李玉嬌的後腦出繫了一個活結。
李玉嬌衝他笑了笑,從他手裡搶過帕子,一點點的給他擦臉上的血跡。
擦的差不多的時候道:“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謝鶴江點了點頭,握了握李玉嬌的雙肩:“等我去把匕首拿回來。”
“嗯。”李玉嬌往大樹後頭站了站。
謝鶴江走到坎子邊上,見野豬已經氣絕,歪倒在那坎子底下,單手一撐,便利索的跳了下去。
彎腰一腳蹬着野豬的頭,一手拔出了插在野豬喉頭的匕首。
這時候,那羅文慎忽然跑了過去,站在坎子上頭衝謝鶴江喊:“喂,你剛纔那招可真是厲害,小爺我們還以爲你要被野豬撲過去咬死了呢。”
謝鶴江把帶血的匕首在野豬身上擦了擦,淡淡的道:“是我命大。”
“纔不是呢,是你的那一招漂亮。真沒想到你赤手空拳都那麼厲害,你那一拳頭我瞧着明明是硬碰硬上去的,怎麼反倒給豬彈了回去,尤其是最後,你假裝被野豬拱下去的時候,那畜生傻呼呼也跳過去,你在底下就拿刀這麼一劃,好傢伙,整個就給開膛破肚了,專門殺豬的屠夫也不一定能比的過你吧。”
這一長串話,謝鶴江是出於禮貌才耐心聽完的。
待到那羅文慎停下的時候,他便拱手,不痛不癢的道了一句:“公子謬讚了。”
說罷跳上了坎:“告辭。”
“唉你等等!”那羅文慎卻是又追了上去,笑道,“你是做什麼的?”
“就是個獵戶而已,以前也曾經上山打過野豬。”
“獵戶啊,”那羅文慎點了點頭,“當個普通的獵戶委屈你了啊,我看你身手不凡,要不然這樣吧,你來我府上當護院的侍衛如何?再給你加個私活,當我的私人教頭,你把你的拳法教給我,等小爺我學會了,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
“謝公子美意,”謝鶴江拒絕道,“想必公子也聽得出我說話不是本地口音,因爲家中老母掛念,所以這兩日便要攜帶妻子返鄉,就要離開京城了。”
“哦,聽你的口音確實不是京城人士,”那羅文慎道,“真是可惜了,多謝你剛纔搭救了。對了,你叫什麼呀?住在這附近?”
“山野小民,姓名不足掛齒。”
“唉?小爺我就是問你個名字還不能說麼?那我今兒就先給你自報家門好不好,小爺我乃當朝吏部侍郎之子,我大姐那是當……先帝.寵.愛的貴妃,我二姐夫是康帝十四年的文狀元,而小爺我,你給我聽好了,我便是那,我便是……對,我叫羅文慎,記住了嗎?”
謝鶴江無奈低呼一口氣,道:“小民賀江,見過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