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繼續猜測,“之後你外公的弟弟開始暗害你跟你娘?”
李雲搖了搖頭,“不,他們並沒有這麼做,而且我跟我娘會這麼好暗算麼?”
明月疑惑不解的道,“啊?不是?那是誰將你的腿毒成這樣的?”
李雲道,“他們非但沒有暗害我跟我娘,還一直讓我外公傳位於我。所以我外公包括我對他們都沒有產生任何的懷疑,甚至於我外公我娘遇刺身亡,我的腿毒,都從未聯想到他們身,只到後來,我調查刺客,才發現跟他們有關,而他們的野心,在我外公跟我娘不在之後,也漸漸現出了端倪。”
明月忍不住感嘆,“人心叵測啊,更何況最能腐蝕人心的便是貪和欲。之後你回來了大路村?沒找他們報仇?”
李雲沉默了片刻,“冤冤相報何時了,而且也只是查到跟他們有關,並非他們所爲。”
明月看着李雲,怎麼想都覺得有有些不對,不過李雲似乎不願意多說的樣子,便也沒追根究底的問。
只聽的李雲繼續說道,“之所以一直沒能傳位於我,是因爲我娘不同意,外公卻堅持,只到死前的遺言,都是讓我繼承遠候爵位;之後,我離開燕京周家,周家人理所當然的繼承候位,如今突然找來,怕是擔心我的腿好了,會回去爭奪候位吧。”
明月看着李雲,“那你的腿若是治好了,會回去爭回來麼?”
李雲搖了搖頭,“不會,我對那侯位不感興趣,你也知道原委了,所以爲了避免麻煩,關於我腿的事情,不管你是否能成功,在外面還是少提吧。”
明月點了點頭,心裡卻充滿了疑惑,總覺得李雲告訴自己的有些蹊蹺,疑點衆多,仔細一想,既只是跟他外公的弟弟有關,並非他們所爲,那刺客又是什麼人?爲何要刺殺他們一家?
這些個問題點,明月看的出來,李雲明顯不想告訴自己,這間又還有什麼內情?既李雲不想說,明月也不會去追問,只是朝李雲點點頭,“放心,我都省得,只要他們不會對我們不利好。”
李雲皺了皺眉頭,“說不準,以後少出去吧。”
聽的李雲的話,明月癟了癟嘴,感慨的道,“聽說你外公是個侯爺,還想着自己攀了高枝兒,沒想到卻是招惹了麻煩一堆。”
李雲嘴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沒再接話,將明月剛剛布了一半的飯菜繼續從托盤擺放出來。
李雲拿了碗筷放在明月的面前,都沒發現明月有所動作,疑惑的擡起頭,便看到明月正呆呆的看着自己,這個樣子的明月,李雲已經見怪不怪了,故意擴大了自己臉的笑容,然後突然對明月出聲道,“擦擦口水。”
“啊?”明月回過神來,條件反射的擡起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才知道自己了李雲的當,也終於知道自己剛剛又犯花癡走神了,惱羞成怒的瞪了李雲一眼,拿了面前的筷子,準備吃飯,嘴裡還不滿的嘀咕了一句,“妖孽。”
李雲面仍舊還帶着一絲笑意,也開始吃飯,然而他自己並沒有發現,剛剛談及往事時,沉重的心情,因爲這些個小插曲而煙消雲散。
吃過飯後,明月桌子都沒有幫吳憂收拾,便開始去院子裡跑步了,危險一步步逼近,她必須加緊時間練習,提高自保能力。
十圈跑完,明月已經是汗流浹背,吳憂早已養成了習慣,給明月備好了熱水,洗漱一番,明月一進屋,便見着李雲坐臥在牀頭,望着門口的方向,一直看着自己進屋,似乎本是在等着自己。
明月走到牀邊坐下,疑惑的開口,“有事?”
李雲點點頭,拍了拍牀裡側,明月聽話的翻過李雲進了牀裡側,盤起腿坐下才道,“說吧。”
剛盤腿坐好,便聽的李雲開口說道,“再教你個武功的心法口訣。”
明月歪頭看着靠在牀頭的李雲,興奮的道,“這次學什麼心法?”
李雲沒有隱瞞,淡淡的開口,“輕功心法。”
“啊?”明月有些吃驚的道,“輕功心法?之前我學的不是麼?”
李雲搖了搖頭,“那是習得內力的入門心法。”
明月癟了癟嘴,道,“難怪總感覺練的這心法似乎跟輕功沒多大關係呢,練完也不覺得自己靈活了或者跑的快了多少。”
李雲道,“想要學會輕功,是需要先習得些內力的,且一個人內力的高低,也會影響輕功的高低,現在閉眼睛,沉心靜氣……”邊說着李雲邊開始教明月,明月不再胡思亂想,靜下心來,開始照着李雲的話做。
接下來的幾天裡,明月除了偶爾去前院陪一陪李老太太,大部分時間便留在了後院裡,開始認真練習李雲教給自己的武功,連去幹爹那兒研究治腿方案的打算,也被李雲打亂了,只讓她過去外山村一趟給乾爹招呼一聲,之後乖乖呆家裡練功。
李掌櫃跟李蘭回來過一趟,在家裡待了幾天,鎮的店鋪已經收拾好,連貨都在縣城裡訂好了,等着挑個良道吉日然後開張。
李掌櫃自己翻看了黃曆,在這幾天當挑了個日子,準備開張,李老太太也想跟着去湊湊熱鬧,便讓吳氏跟着過去鎮照料,李掌櫃還打算再請個店小二幫忙,李老太太一句話,讓吳憂去了鎮,留下了明月照顧李雲,跟李雲兩人在家。
這樣明月的事情便多了起來,衣食住行都得開始自己張羅了,最惱火的是要去村裡公用的水井邊挑水,去小河邊洗衣服。
在明月堅持了兩天,將水缸裡剩下的水用光之後,明月便不得不一早擔起扁擔,挑着兩隻木桶去了水井邊。
早挑水的人不少,大部分都是男人,也有少數幾個婦人,但像明月這般年紀的卻是沒有,那些個男人對於明月並不熟悉,只是好這是誰家的姑娘,從未見過,還長的真水靈。
那些個婦人當終是認出了明月,好又熱情的湊了來,“咦,這不是李家新娶回來的小媳婦麼?新娶回來的媳婦,怎得讓你出來挑水了?這李家也忒不厚道了。”
周圍的人一聽說明月的身份,也都開始議論紛紛,明月滿頭黑線,知道會這樣,趕緊的臉掛起謙虛的笑容,解釋道,“我家叔在鎮的鋪子從新開張,家裡人這幾天都去了鎮幫忙,只得自己來挑水了。”
另一個婦人瞭然的點了點頭,笑着應道,“原來是這樣,我是這李家人不會幹這種事情的,來過來我這邊,你先打,在家可挑過水?會不會挑呢,要不要我幫忙?”
明月被那婦人熱情的拉了過去,自己只得邊打水邊應道,“會呢,在家裡挑過水。”
先前說話的那個婦人帶着諷刺的笑意,“昌子他娘,這是還沒放棄想嫁進李家當續絃呢?不過你這討好人也搞錯了對象啊,你應該討好李蘭那個丫頭纔對。”那婦人的話一說完,便引的周圍的人哈哈大笑。
這個叫昌子他孃的也不是吃素的,聽的那婦人嘲笑自己,不客氣的便罵了回去,估計是兩人之前都有過節,明月這茬便成了個導火索了。
這種吵架的事兒,明月可不想被攙和進去,趁着兩人吵的熱火朝天的,衆人也都在圍觀看熱鬧,自己趕緊的打好了水,悄悄挑着水離開了。
待終於離開聽不見那吵鬧聲了,明月終是鬆了一口氣,本打算多挑幾擔水的,卻是害怕再遇見那倆婦人,想着一挑水先將用這,等傍晚的時候再去算了。
待吃過了早飯,再看着堆在椅子的一大堆自己跟李雲的衣服,明月嘆息一聲,拿了木桶裝起來,沒精打采的跟李雲招呼一聲,“我洗衣服去了。”
李雲擡起頭來,看向明月,開口道,“不搭理她們便是了。”早挑水時遇見的事情,明月一回來跟李雲說了,李雲看明月那沒精打采的樣子,便知道是害怕又遇見那樣的事情。
明月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你,跟個冰塊兒似的。”邊說着邊提着木桶出了門。
如今天氣已經越來越熱,洗衣服都是趁着太陽不夠大的時候,這個時候,太陽剛剛升起來,暖和又不會太曬,小河邊正是人多的時候。
明月站在那後面,看着那河邊三三兩兩到處都是洗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婦,忍不住頭皮發麻。
深吸一口氣,明月提着桶往小河邊過去,遠遠的便見着了在小河邊一小石板蹲着洗衣服的關氏,眼睛一亮,快速往那邊過去。
“大表嬸。”明月走到關氏身後,出聲叫道。
關氏轉過頭來,見到是明月,好的問道,“咦,月兒呀,你來洗衣服?”
明月點了點頭應道,“是呀,好巧能遇見大表嬸。”在關氏旁邊找了空位,蹲了下來,拿出一件髒衣服開始在小河裡搓洗。
關氏笑着道,“巧什麼巧,我天天在這兒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