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明月吃過早飯,準備好出門,剛巧徐家馬車已經到了門口,張郎已經坐在了馬車裡,明月快速跳馬車,叫了一聲乾爹。
見着明月來馬車,張郎笑着道,“本還想進去看看,跟你家相公李雲打聲招呼的。”
明月站起身,“那要不現在下去?”
張郎搖了搖頭,“你都來了,咱還趕着去鎮,下次再過來吧。”
外面的車伕招呼一聲,“兩位坐穩了。”馬車便開始一顛一顛的前行。
到了鎮徐家,徐夫人熱情的將兩人迎進了屋,直接帶着兩人去了徐家少爺的院子。
那徐家少爺還躺在牀,看到明月跟張郎一臉不滿,待走近便說道,“架子還真不小,一請幾次都請不來。”
明月懶得搭理這傲嬌少爺,直接過去,找出藥箱裡的工具,三兩下敲開徐少爺腿的石膏,開始檢查腿傷,邊檢查邊詢問徐家少爺的情況。
張郎則拿出藥箱裡的藥,交給一旁的徐夫人,吩咐用藥的用量,見明月過來,問道,“怎樣?”
明月應道,“恢復的挺好,再養一兩個月,能恢復如初了。”
隨即明月又對一旁的徐夫人道,“給他做個柺杖,現在開始,每天堅持練習走路,第一天堅持走一百步吧,之後每天增加十步,只到恢復正常,但絕對不能劇烈運動。”
徐夫人點了點頭,張郎在一旁加了一句,“若是有什麼異常,夫人便派人去找我,藥吃完了派人去我那兒取。”
徐夫人一一記下,明月繼續道,“對了,你們可以去大路村找一個王木匠,讓他們給徐少爺做一把輪椅,這樣行動也方便。”
對於明月跟張郎,如今徐夫人可是信服客氣的很,趕緊叫了下人,吩咐下去給做柺杖,找人做輪椅。
張郎明月給徐家少爺看完了腿,便打算離開了,卻不曾想,這徐員外會讓人來叫兩人去前廳坐一會兒。
想起徐員外那張臉,明月本不想去,可已經在人家家裡,還有個熱情的徐夫人在一旁帶路,實在不好拒絕,便只好跟着去了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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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前廳,徐員外已經在首位坐着,等見着兩人了,居然難得的客氣,臉色似乎也沒有前幾次見着時那麼黑。
“兩位請坐。”徐員外還客氣的招呼兩人。
張郎對着徐員外抱了抱拳,笑着的應道,“徐員外客氣了。”隨即跟明月在右邊的兩把椅子坐在。
徐夫人也去了徐員外旁邊坐在,朝着一旁的丫鬟道,“趕緊去準備茶水。”
這是徐員外突然看向明月,開口道,“聽說你嫁人了?嫁給了大路村李雲?”
明月點點頭,“是的。”心裡卻很是好,這徐員外又動了什麼心思?爲何突然問自己嫁人的事?可接下來的話,卻讓明月大概知道了原因。
“聽說你家相公是個腿癱,多年來都沒辦法治好?”
張郎嘆息一聲,“他那腿的傷有些複雜,……”
可不待張郎說完,明月便趕緊的接過了話,道,“是,乾爹費盡心思,花了兩年多時間,卻查不出病因,怕是沒辦法治好的。”
張郎聽的明月的話,見明月不想向外人道李雲的情況,便沒有再開口。
徐員外則是繼續問道,“既知道李雲是個癱子,你還願意嫁給他?”
明月看向徐員外,不客氣的道,“這不都得感謝徐員外麼?隨便這麼一放話,村裡誰還敢娶明家人,雖說那李雲是個癱子,不過家裡條件卻也不錯,還敢娶明家人,這樣的機會明月當然不捨得錯過。”
見氣氛有些不對勁,徐夫人趕緊的出來打圓場,“兩位請喝茶,這可是今年的新茶,兩位嚐嚐。”
徐員外卻是不想這麼快結束這個話題,繼續問道,“看樣子,你過的似乎還過的不錯,李雲對你還挺好?”
明月皮笑肉不笑的應道,“我這暴脾氣,那李雲一個癱子,敢對我不好麼?徐員外您說是不是?”
明月這麼衝的語氣,徐員外努力壓制着自己的脾氣,帶着點蘊怒的語氣道,“女孩子,還是要溫柔一些才招人喜。”
聽出徐員外語氣的怒意,這可還在別人家裡,張郎趕緊出聲笑着接話道,“徐員外說的對,月兒,以後可得改。”
明月聽的張郎插話,便笑着應道,“是,乾爹。”
張郎又對着首位的徐員外道,“徐員外可還有事,若無事,我還有一個病人在等着,我們先告辭了。”
徐夫人忙挽留道,“這麼急做什麼,我已吩咐下去準備午飯了,吃了午飯再走吧。”
明月對着徐夫人印象一直倒是不錯,笑着朝徐夫人道,“不了,婆家叔叔在鎮店裡,我們還想過去看看。”
說完明月跟張郎起了身,徐員外還是禮貌的起身,招呼了一聲,“兩位慢走。”
張郎朝着徐員外抱了抱拳,跟着明月出了大廳,徐夫人則是一直將兩人送出了門。
離開了徐宅大門,張郎便有些不解的道,“總感覺這徐員外今天怪怪的,還特意找我們去大廳,爲了問你的婚事?他不會還想對付你吧?”
明月眼神閃了閃,笑着道,“都給他兒子治好了腿,應該不至於,估計是好我這樣子,居然還有人敢娶,隨便問一問。”
張郎笑着點了點明月的額頭,“你這樣子怎麼了?這麼好的姑娘,是那李雲撿了大便宜了。”
明月嘿嘿一笑,“乾爹,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當着這徐員外的面砍了他家下人,還一腳將他下人踢得差點不能人道。”
張郎趕緊打斷了明月的話,“你這丫頭,剛誇你兩句,開始胡說八道口無遮攔了,不是說要去你叔的店裡?走吧!”
明月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跟着張郎朝鎮李強的米麪鋪子去了。
涼山鎮那麼大塊地兒,很快到了李記糧鋪,明月進去左右看了看,鋪子不大,差不多三四十平的樣子,裡面空蕩蕩的,除了一些貨架,什麼也沒有。
那些貨架看似是新打的,李強拿着一把笤帚,李蘭拿着一張抹布,兩人在鋪子裡忙碌着,在做打掃。
見着有人進來,李強跟李蘭都擡起來頭,明月見着李強擡起頭來,叫了一聲“叔”。
李強放下笤帚,招呼道,“月兒,張郎,你們怎得過來了?進屋裡坐吧,蘭丫頭,去肉鋪裡割點肉做午飯。”
看到明月,李蘭也很是開心,放下手裡的抹布,笑着朝明月道,“嫂子先進屋坐,我一會兒回來。”說完便快步往外面去了。
兩人跟着李強穿過店鋪往後面去了,邊走張郎邊客氣的道,“都是自家人,李掌櫃可別那麼見外,我跟月兒本是去徐家給那徐少爺看腿的,剛好你們在鎮,月兒想過來看看。”
進了後院,有一個不大的天井,裡面幾間屋子,天井裡種了幾顆大樹,較大的那顆樹下有一個石桌,周圍幾個石凳,明月觀察着,發現這裡都喜歡在樹下打石桌石凳,基本家家戶戶院子裡都有。
李強引了兩人在後院天井樹下的石桌邊坐下,正要拿桌的茶壺茶杯倒茶,明月趕緊的接手道,“我來吧。”
李強也沒跟明月推脫,讓明月倒茶,自己則是與張郎說道,“那徐家少爺的腿可是大好了?”
張郎搖了搖頭,“可沒那麼快,差不多還要養傷一兩月。”
李強誇獎道,“張郎的醫術可真是了得,據說那徐家可請了退下來的老御醫來瞧過,都沒辦法。”
張郎尷尬一笑,儘量不動聲色的道,“僥倖,僥倖。”
李強突然想起侄子的腿,張郎自己堅持治了兩年,都沒啥起色,心裡一聲嘆息,卻也不好在張郎面前提,趕緊轉移了話題,招呼道,“天氣熱,喝點涼茶。”
明月在路有問題想問,見乾爹跟叔都沉默了下來,便放下了手裡的茶杯,開口問道,“叔,你跟那徐員外認識麼?”
李強想了想道,“這徐員外是涼山鎮出了名的大地主,我也在這鎮做生意,我當然是認識他的,不過我們從來沒有交集來往,他應該是不認識我這種普通小生意人的,怎得?問這個幹嗎?”
明月搖了搖頭,“沒事兒,是今天徐員外突然問起我的親事,居然知道李雲,我以爲是叔跟徐員外認識,既然叔說不認識,那看來是那徐員外較關注我,嘿嘿!”
李強聽的明月的話,不禁皺了皺眉頭,心裡猜想,難道徐員外還想報復明月,會不會牽扯李家?
明月將李強的表情看在眼裡,卻見李強繼續說道,“我看那徐員外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應該不會還想對付你吧?”
關於徐員外突然提起李雲的問題,明月心裡早想過,應該不是要對付自己,爲寬李強的心,便笑着說道,“不會了,今天還能客客氣氣的招呼我跟乾爹喝茶,應該是氣也撒夠了,畢竟咱明家已經被他逼的了大涼山,至於關心我的親事,我估計是好誰敢娶我這麼彪悍的姑娘,纔打聽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