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到家,吃過晚飯,包小柒便在郝顯民的帶領下徑直去了郝根茂家。
還未進門,迎面從裡面火急火燎地跑出來個(身呻)影,郝顯民躲閃不及,正好和那(身呻)影撞上。
藉着暮光,包小柒看清那(身呻)影不是別人,正是郝苗。
郝苗撞了人,道歉都沒一個,撒丫子就想跑。包小柒哪兒可能讓這臭小子就這樣溜了,待其經過她(身呻)旁,反手一抓,便將郝苗控制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包小柒錯覺,她總覺得自己力氣這段時間似乎在一點點增長,雖然不大,但她還是有所感應。而郝苗畢竟人力氣再大想要掙脫包小柒不費一番功夫是不可能的。
郝苗回頭,見抓着自己的竟然是包小柒,登時便急了,“小七姐,你趕緊放開我!”
經過這段時間相處,郝苗在對待包小柒時也沒那麼多矯(情qíng)了,“小七姐”三字叫得賊溜。
“放什麼開!道歉!不知道你撞人了嗎?!”包小柒訓斥道。
“對不起,對不起!大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郝苗之所以喊郝顯民大伯,那是因爲郝顯民和郝根茂是出了五服的親戚,平(日rì)裡走動極少,但關係還算說得過去。
郝苗一邊道歉,一邊眼睛慌張地朝院裡瞅着,那樣子就好像裡面隨時可能會蹦出一對黑白無常,只要他一停下腳步,對方就會將他抓回去一般。
“我道歉了,小七姐你”
“臭小子!你還敢跑!你給我回來!信不信老子將你吊房樑上狠狠揍一頓?!真他麼反了你了,竟然敢和老子犟嘴!”沒等郝苗話說完,院子裡便傳來一道被某人刺激得極其暴躁的聲音。
包小柒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但還是選擇放開了郝苗,不過,因爲她這一插手,郝苗再跑也來不及了。
郝根茂從院子裡出來,看到郝顯民,匆忙應了一聲,便上前一步將還想要逃跑的郝苗抓到了手裡,用力一扯,小傢伙便被像拎小雞一般,被郝根茂拎了起來。
“臭小子!你跑,你還敢跑?我叫你跑!”
“啪!”重重一巴掌不帶絲毫憐惜地落在郝苗(屁pì)股上,儘管隔着棉衣,但郝苗殺豬般的嚎叫還是緊隨而來。
“叫!你倒是叫啊!告訴你兔崽子,你今天就是喊破天也沒人來幫你!”郝根茂一副明顯被氣急的模樣,也顧不得郝顯民和包小柒是否在旁,當場便教訓起郝苗來。
郝根茂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力,郝苗被打得眼淚瞬間蹦了出來,委屈地大聲喊道:“娘,娘,快來救我,嗚嗚,娘,快來救我!”
“救你!告訴你,你娘今天去你二姐家,不回來了,你今兒就是喊破天,你娘也不會回來!”郝根茂怒斥着。
“嗚哇!”許是被郝根茂最後一句話戳中了淚點,郝苗再也不忍,就那樣吊着,哇哇地大哭了起來。沒娘在,他一定會被親爹揍得(屁pì)股開花的。
郝根茂看來是被真的氣到了,纔不管郝苗哭不哭,當即便想要再打,不過,沒等他手碰到郝苗,郝顯民一把將小傢伙從親爹的毒掌下救了出來。
“根茂,別打了,苗子還你這樣會把孩子打壞的!“郝顯民勸道。
“老哥,你不知道這臭小子有多不聽話,你是氣死我了!竟然還敢跟我犟嘴!真是反了天了,反了天了!”郝根茂(身呻)爲一村村長,平(日rì)裡表現得還算沉穩,但此刻如此焦躁也是少有,足見,他是真的被郝苗刺激到了。
郝根茂說完便(欲欲)要再去抓郝苗,不過,卻被包小柒猛然上前一步給擋了去。
包小柒道:“根茂叔,您先別急着打,郝苗到底做了什麼,惹您生這麼大氣?要不您給我們說說?“
包小柒(身呻)後,一雙小爪子緊緊地攥着自己背後衣角,竟是微微有些發抖。
“他做了什麼!哼!你問這臭小子做了什麼!?”郝根茂那張同郝苗有七八成相似的臉在聽到包小柒問話後,登時更怒了。
“額,這個”包小柒有些噎。
“嗨,說出來我都嫌丟人!半截(身呻)子都入黃土了,竟然因爲這臭小子老臉都丟盡了!你說,你們說,我這臉面往哪兒擱,往哪兒擱!臭小子,你給我出來!別以爲有人撐腰我就揍不了你,除非你永遠別回家!”郝根茂說着便想越過包小柒逮住那個恨鐵不成鋼的兔崽子。
包小柒反手抓住郝苗,(身呻)子一錯便錯開了郝根茂的魔爪,而郝顯民也趁機一把攔住了郝根茂,勸解道:“好啦,好啦,孩子再做錯,你也不能這樣打打殺殺,你這樣會嚇壞孩子的!走走走,進屋,進屋跟我們說說,剛好我這還有點事兒要同你商量。”
郝根茂還想發泄,一聽郝根茂說有事兒,強忍了心中怒氣,惡狠狠地瞪了眼躲在包小柒(身呻)後不敢露頭的郝苗,方纔引着郝顯民和包小柒進去,而郝苗,則一直緊緊跟在包小柒(身呻)後,寸步不離。
雖然包小柒二人是趁着天亮趕過來的,但如今已經入冬,天短夜長,只是眨眼功夫,整個陽河村便陷入了無邊黑暗。偶爾犬吠雞叫飄過,以及黑暗中隱現的那一兩點昏黃幽光,似是在告知世人,這個地方是有活人的。
郝根茂家此刻點着煤油燈,桌子上還有未吃完的飯菜,更有一碗被掀翻在桌子上,如此狼藉,一看便知,這父子倆定然是在吃飯時發生的衝突。
郝根茂先招呼則包小柒二人坐下來,轉(身呻)將桌子上那片狼藉收了起來,一邊收着,一邊還不忘衝着郝苗散着惡氣,那架勢,看樣子今天勢必不會放過郝苗了。
郝苗瑟縮着脖子,但神(情qíng)卻是倔強得狠,時不時偷瞄一眼郝根茂,鼻子裡還不服氣地哼唧兩聲。
包小柒暗中輕輕拍打了兩下郝苗,衝着他眨了眨眼,皺了皺眉,示意稍安勿躁。
待郝根茂從廚房裡出來坐定,郝顯民並未急着開口說正事兒,而是將話題先引在郝苗(身呻)上。
“根茂啊,苗子這到底是咋了?究竟啥事兒咋滴連飯都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