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凌華真尊與齊紅霞,在劍道谷面見凌依晨他們之後,便被這孝順孫子,引到主峰去安頓了。
梅筱樂又繼續自己的修煉日子,每日晚上仍然睡覺,其他時間都在練習法術劍法。凌華真尊得知後,便三不五十的來指點一二,當然也會拉着齊紅霞一起。不得不說,這段時間有他們指點,梅筱樂的進步還確實很大。
在劍道谷待的久了,這二人偶爾聽說,梅筱樂要在接任大典之後,陪同羲和真尊前往西海探秘境。又仔細打聽了事情原委後,紛紛表示也要一起同行,還屈尊降貴的去見了一次羲和。三人如何打嘴仗,梅筱樂是不知道,但最後羲和真尊還是同意了二人跟隨。
這一日,各路宗門、世家紛至沓來,凌雲宗掌門的接任大典,顯示出了空前盛勢,果然比當初崑崙派李瓊機的雙修大典,只強不弱。
距離遙遠的宗門,例如飛仙門、落霞宗、崑崙派之類,都是早些日就前來恭賀的。今日來的皆是臨近的超級宗門及世家,像是熟悉的天道宗和御獸宗。天道宗這次並非蕭澤帶隊,不知是否由於夢姍姍之事,避免被凌雲宗翻出來,只是派了一個內門長老帶隊來送賀禮。而近來宗門與御獸宗聯姻,又商定好一起前往西海,關係日漸親近,前來恭賀的人,倒是異常熱絡,送的賀禮也鄭重非常。
凌依晨不但要接待來賀賓客,還要安排入駐、宴請等事宜,忙的不可開交。而羲和真尊想着徐州那次變故,慎重考慮了宗門安全問題,便遣了掌門(也就是他老人家的大徒弟),找可信之人駐守宗門大陣陣眼。
東華、凌珏這種長老級人物,自然要出席盛典,當做超級大宗的門面。而梅筱樂、雯素這種,既是宗門核心弟子,又有元嬰以上修爲之人,便被拉了壯丁。本來李景陽也該在內,但誰讓人家好運,早早兒的閉關去了,如今倒是躲了清閒。
宇文琦和秦陌然等人,雖然同情梅筱樂不能出席大典,還要擔負這麼重要的責任,奈何自己修爲不足,也只能給她留了一個遺憾的背影,恨的梅筱樂咬牙切齒。
梅筱樂雖然也沒多想參加這種盛會,但更不想守什麼陣眼。枯燥無聊不說,萬一真碰上邪修來襲,她的小命兒豈不危矣?再說還關乎宗門安危,哪兒敢稍有疏忽,看着輕鬆實則累身累心,吃力不討好兒的很。她與一棒子老牌兒元嬰真君站在大殿中,看掌門在上面痛心疾首的陳詞,就差聲淚俱下了。梅筱樂還沒那麼不識時務,當出頭鳥提啥意見,只得默默在心中腹誹罷了。
因此,在接任大典這天,她就站在一處兒湖石的空洞中,無聊的翻着白眼。這塊兒湖石就在藏書閣的附近的湖中央,不知誰這麼有才,將這裡設置爲一處重要陣眼。這要是都能被邪修奸細發現,她梅筱樂發誓,凌雲宗一定快-覆-滅-了!
還別說,剛發完誓,就聽見附近有動靜。她立即警醒起來,心中還在慶幸,多虧剛纔發誓,沒說成真了自己會咋樣。否則這毒誓剛發完,這不就要應驗了?修真界的誓,可不像前世,隨便說說都可以。一旦符合誓的規則,就會得到天道認可,那這可就真會應驗的。
正悄聲拍着胸口,大氣不敢喘的時候,便聽到一聲驚呼:“哎呦!……這位師兄,能不能幫下忙,師妹好像腳崴了~!”
梅筱樂差點兒笑出聲兒來,這是誰家的發出來的,堂堂修士,走個路還能崴腳不成?不過也鬆了口氣,還以爲真有什麼邪修入侵呢,原來是小女修勾搭俊郎君的戲碼,白白擔心一場,浪費了半天感情。不過想着免費看場大戲,也算平白多個樂子,便也不動用神識查看,只繼續不出聲兒的側耳傾聽。
外邊兒那什麼師兄倒是沒出聲,又不知啥時候來了另一個女修道:“潘師妹,你這腳不會是跛的吧?快給師姐我看看…。”接着就聽見一聲悽慘的‘啊!~’聲傳來,不知道還以爲兇案現場呢。
梅筱樂終於忍不住悄悄探出神識,但是要看看誰家女弟子,丟人丟到凌雲宗來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她就更樂了。外面原來不只三人,而是五六個人,梅筱樂還都曾在天極秘境見過。一邊是二男一女,一個女修歪坐在湖岸邊,兩個男修噓寒問暖,都是御獸宗修士。其中一個男修,就是御獸宗掌門之子於洋,另外兩個當初也一起去了天極秘境。
另一個女修,此時正抓着那歪坐的腳踝,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居然讓那位嬌滴滴的仙子,叫的比殺豬還大聲兒。這貨也不是別人,正是天道宗的嬌嬌女,蕭澤的妹妹蕭海兒。
而最讓梅筱樂樂不可支的,就是坐在湖邊烏篷船上的東華了。不知這廝爲啥不在前面參加典禮,卻跑來這地方躲清靜,結果清靜沒躲成,倒鬧出了這麼一處戲碼。
於洋撕扯着蕭海兒的手,大聲呵斥道:“你這刁蠻潑婦,居然對師妹下毒手。再不放手,別怪小爺對你不客氣!”也不看看他金丹修爲,怎麼對人家蕭海兒的元嬰修爲動手。
他旁邊的那位男修,還對着烏篷船上的東華,憤憤不平的道:“這位師兄,你怎麼如此冷漠無情,不知憐香惜玉,潘師妹如此嬌弱,請求你幫忙,你卻無動於衷,這就是凌雲宗的待客之道麼?”瞪了那邊一眼,又上前推了一把已經起身的蕭海兒,無比溫柔的與於洋一左一右的,扶起那位‘潘師妹’,色厲內荏的對蕭海兒道:“別以爲仗着修爲就能爲所欲爲,我們會報告宗門長老的,到時候看你們天道宗怎麼交代,哼!你等着!”
說完還又瞥了東華一眼,眼中竟是憤恨與譴責,卻又很快招呼於洋一起,駕着飛劍帶走了那不斷哀嚎的‘潘師妹’。只剩下蕭海兒一人,笑吟吟的立在湖邊,一點不在乎他們的威脅,也沒出反駁。
從始至終,東華這廝都在閉目養神,就跟沒看見一樣。直到蕭海兒開口,才緩緩睜開眼睛,一臉戲謔的看了湖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