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梅筱樂來到山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麼一幕。見掌門和凌依晨還未出現,趕緊降下飛劍,來到守門弟子身邊。先跟其他宗門的幾位帶隊長老躬身見禮,囑咐守門弟子,趕快排查,指引道賀之人入內。她則快速來到凌華真尊身邊,拉住他的衣袖,暗自傳音道:“真尊若是不想被笑話,就儘快繼續罵啊?您說您,以前不是說,在宗門都是那副白頭翁扮相,如今脣紅齒白的,誰能認得出來?再說,不是有身份玉牌麼?您拿出來看下不就完了。”
見凌華真尊又要說話,趕緊出聲打斷道:“哈哈,知道了知道了!這位是凌依晨凌大師兄的家族長輩,不知道這次排查嚴謹,並沒有帶宗門玉符。不過沒關係,我是劍道峰梅筱樂,就在這兒做個擔保,有事找我就是啦!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說完拉着凌華真尊和旁邊兒跟着的青年,瞬間上了飛劍,直接飛往了劍道谷。半路碰上宇文琦,一併招呼着快些迴轉。直到了劍道谷口,才放開凌華真尊道:“您老人家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說是閉關突破麼?”
“哼!老夫要回宗門還要跟你這丫頭報備咋地?這守門的弟子也如此混賬,居然還讓我老人家掏身份玉牌,巴拉巴拉…。”凌華真尊一路上也沒機會出,到了這裡還沒消氣,氣呼呼的嘮叨道。
“您還說呢,誰認識您現在這幅真面目。再說,那守門的都是新進弟子,哪裡知道您是太上長老,不認識是必然的。幹嘛不直接傳信給我,或者讓通知掌門?何苦讓其他宗門看了笑話?”梅筱樂無語的解釋道,對着凌華真尊還真不能氣勢弱了,否則他更覺得自己委屈,得理不饒人了。
不理凌華真尊繼續嚷嚷,只打岔道:“這位是?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你這丫頭倒是乖覺,不請我們進去做客,只在這谷口站着,就是凌雲宗的待客之道麼?”齊紅霞頂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說話聲音倒還是那樣清越動聽,不變雌雄。
“哪能呢!快裡面請。我這裡廟小,怠慢您這尊大佛了。不過您要是直接正大光明的來,豈能只來劍道谷,還不得被掌門請到主峰大殿款待?”梅筱樂話說的好聽,可仔細一品就知道,她這是埋怨齊紅霞,堂堂一個魔宗尊主,還要如此藏頭露尾的。
齊紅霞哪裡不知道她的意思,只自己還在懊惱失策,哪能此時露怯,強自忍住心中哀嘆,面上卻只當沒聽出來,率先進了劍道谷。
梅筱樂領着凌華真尊和齊紅霞,來到平日聚會的那處石桌條凳旁坐下,又跟隨後而來的宇文琦一起,給他們二人奉茶擺靈果。又趕緊給凌珏真君傳訊,告訴他趕緊來招待。不然人家一個老祖,一個魔尊的,只憑自己一個小小元嬰修士,哪裡有資格當主家。
剛問明瞭,凌華真尊爲何如此快的出關,又恭賀他突破分神期,就等來了凌珏真君。不過來的不光是凌珏真君,隨同一起的還有凌依晨和東華,這三人本來一同在羲和真尊那裡,一聽到梅筱樂的傳訊,便一起過來了。
本來羲和真尊也知道了,但本着老傢伙們的恩怨糾葛,不稀的上趕着來拜訪。又聽說凌華真傢伙在宗門口鬧騰,差點丟了宗門臉面,更是氣的一甩袖子道:“這個老傢伙,還是一點兒規矩沒有,竟丟凌雲宗臉面。哼!這就是你們凌家的老祖宗,要去你們去吧。”之後就消失在原地,不知上哪兒生悶氣去了。
結果三人一到劍道谷,又聽梅筱樂坦白,這位跟着凌華真尊回來的青年,就是魔尊大人。凌依晨簡直要給他家老祖跪了,你說魔尊來道賀,自然是萬分給面子。可不但您老人家這樣‘原形畢露’的出現,那魔尊齊紅霞居然還易容改裝了。這是要讓宗門懷疑您們意圖不軌,還是要陷曾孫孫我於不義啊?
可惜凌華真尊向來不會有錯,有錯也不是他的錯。理直氣壯的道:“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們這些老人家來給你道賀,就是你的榮幸了。哪裡那麼多規矩?再說了,規矩還不都是修爲高的人訂的?如今老祖我突破分神期,在凌雲宗也算首屈一指,還用得着如此小心謹慎?”
凌珏真君見自家祖父如此大不慚,雖然依舊面無表情,可心裡的白眼已經翻的不能再翻了。凌雲宗又不只你一個分神期太上長老,就算沒幾個,也還有其他宗門世家看着呢。您要是在九州大陸首屈一指,那說出這話還差不多。
不過看了看旁邊的齊紅霞,他又憋住了沒出口。畢竟人際魔尊確實是九州大陸頂尖修爲,誰知道跟自家祖父啥關係?!其實凌珏真君早有些猜測,又向來喜愛八卦緋聞,哪兒有不懷疑腦補的。但妄議長輩他也不敢,不說父親叔伯尚在,就是這位魔尊他也惹不起。
東華倒是這裡最淡定的,不說之前與這二位接觸頗多,又不是凌華真尊的直系後輩,自然沒那麼多顧忌,只見了禮便大咧咧的坐到石桌旁。
“老祖贖罪,依晨這是感動的想哭,自打出世以來,便沒見過您老人家。陡然見面,自是內心複雜,這表情就沒控制好。”凌依晨迅速收斂情緒,看着自家老祖的表情,趕緊奉承道:“聽說您老人家,在山門口受了委屈,就更加悲傷難抑了。不過下次若是還有此類事情,您就直接傳訊給我,倒是依晨一定出百里相迎,哪兒能讓您老人家受辱呢?真是孫兒的不孝,嗚嗚嗚~!”
梅筱樂目瞪口呆的看着凌依晨,這位大師兄還有這種天賦,曾經還真沒看出來。看來能當掌門的人,這都不是一般有才,這假哭哭的逼真無比,眼淚刷刷的往下淌,估計他自己都信了自己這番話了吧!梅筱樂都懷疑,這真的是奉承演戲?不會是自己想多了吧?人家會不會真的是這麼感動悲傷的?
反正不管梅筱樂如何驚詫,凌珏如何側目,東華如何鄙視,凌華真尊倒是氣消了,而且信以爲真的道:“哎,好孩子,老祖我這麼多年未歸宗門,也是爲了需求突破契機,如今剛剛突破分神期,不就回來看望你們了?好了,不要難過了,快過來坐!”
凌依晨也不扭捏,趕緊就坡兒下驢的坐下來。又一番祖慈孫孝的膩歪,纔開始談起其他事。
凌珏真君雖然無語,倒也感激的看了凌依晨一眼,好歹也讓他這個當叔叔得了好處,能夠坐下來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