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幾個到了天安‘門’廣場,夏桐沒來過,紀念碑前還擺滿了鮮‘花’,是國慶時留下來的,幾人轉了一圈便進了故宮。
“靠,這就是傳說中的故宮,破破爛爛的。”一楠看着牆體斑駁,便吐槽了一句。
“已經不錯了,經歷了這些年的風風雨雨。”夏桐說。
夏桐對故宮的文物比較感興趣,尤其是字畫和刺繡,展出的刺繡有龍袍、吉服、便服、鞋襪等,夏桐都仔細地過了一遍,針法、‘花’樣。一楠和許穎知道夏桐對刺繡有點興趣,倒是也不催,五個人坐在廊外的木欄杆上說話。
“這養豬妹一個勁地看這刺繡幹啥,她看得懂嗎?”冷超問。
“怎麼看不懂?夏桐還會繡‘花’呢,她送了我一雙自己繡的鞋墊,一朵大紅的牡丹,許穎的是像那個什麼,什麼。。。”一楠說不出來了。
“傻蛋,夏桐說了,那叫纏枝蓮,就跟青‘花’瓷上的圖案差不多,是一種寓意吉祥的圖案,我蠻喜歡的。”
“不會吧,她還有這一手?對了,她織補衣服有生意嗎?”吳佳明問。
“就接了一次活。”許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她哪裡來的美國時間學這些東西?跟誰學的?”陳勁鬆也好奇了。
“她‘奶’‘奶’唄,她‘奶’‘奶’是個裁縫,農村老太太都會繡點東西,我‘奶’‘奶’也會一點。夏桐還會自己做衣服呢。”一楠隨口說道。
“不能吧,那她幹嘛不去學服裝設計?”陳勁鬆問。
“她只是玩玩,服裝設計要有很多時尚的元素,這方面,夏桐是弱項,她會的,都是那些以前的老東西。”許穎的解釋,真是說到了點子上。
吳佳明往屋子裡瞅了一眼,笑着說:“夏桐好像在拿筆記東西,她不是想回去照這個繡一件吧,這可值錢了。”
夏桐的確在記針法,‘花’樣,很久沒有正式拿繡針了,她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也不知繡出來,到時怎麼跟別人‘交’代,師從何‘門’,真追究下來,會有什麼樣的意外等着自己,這也是她至今猶疑不決的緣由。
從故宮回來後,夏桐把自己的筆記整理了下,小心存放了起來。
週一上課時,夏桐才聽別人說,這餘浩已經高調地和彭紅燕在一起了,大家似乎有些大跌眼鏡,聽說那個漂亮的‘女’主持人可是追他追得‘挺’緊的,沒想到被半路殺出的彭紅燕佔了先機。
因爲彭紅燕本身一點也不出彩,農村來的,長相和皮膚都不如夏桐,很普普通通的一個人,換誰,誰也不會選彭紅燕。夏桐知道,這餘浩,是在跟自己的媽媽賭氣,不過,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買單,這個,就不是夏桐能干涉的了。
夏桐這些日子確實有些忙,晚上的時間,除了食堂就是茶館,作業都要上課完成,也沒時間去打聽這些事情。
這天,又是週三,是棋社的活動日,夏桐進了棋社,姜磊寧正和一個瘦瘦高高的戴着眼鏡的男生說話,見了夏桐,便說:“夏桐,一會‘抽’籤對弈,你也跟着練練。”
“夏桐,你就是夏桐,我找了你好幾次,你報了書法社,怎麼一次活動也沒見你來參加?”那男生向夏桐走來。
“啊?我沒報書法社呀?”夏桐有些奇怪了,想了想,自己的確沒報書法社。
“白紙黑字寫着呢。不知我們書法社美‘女’少,好容易來了一個,可不能反悔了。我先介紹一下,我叫傅拙,笨拙的拙,是書法社的社長,歡迎你,夏桐。”傅拙伸出手來。
夏桐見了有些爲難地要伸出手,這是現代社會的基本社‘交’禮儀,夏桐總不能一直窩在自己的世界裡。
夏桐的指尖剛碰了下傅拙的,便收了回來,旁邊的金昕見了笑着說:“我們夏桐還沒跟男生握過手呢。傅社長就不要難爲我們夏桐了。”
這下不光姜磊寧和傅拙驚呆了,連棋社的幾個男生也像看着怪物似的看着夏桐。
“不是存心的,我是農村出來的,一直沒有機會跟別人握手罷了。”夏桐笑着解釋了一句。
“哦,原來是這樣。我們書法社是每週四活動,正好是明天,這週六,我們打算去義賣,所得款項用於資助幾個孩子上學,這是我們書法社歷年的活動,你一定要參加,每個人先‘交’一副作品。”
“啊,我沒有時間呀,我最近真的很忙,這樣行不行,我先‘交’一副作品,週六的義賣我也參加,但是,晚上的活動,我就先不去了。”夏桐聽說是爲希望工程捐款,想到自己的遭遇,自然希望能盡一份力去幫助別人。
“你還會書法?”這下驚訝的是姜磊寧、冷超和金昕幾個了。
“那也行,晚上我們一般是自己學些簡單的裝裱。不過,你有地方寫字嗎?”傅拙問。
“這個,還真沒有,我連‘毛’筆和宣紙還要現配去,我真的沒報書法社,可能是誰惡作劇了吧。”
“那這樣,你先跟我過去,你打算寫什麼,我看看你的功底。”
“好。”夏桐答應了。
“好你個傅拙,搶人居然搶到了我的頭上。”姜磊寧笑着捶了傅拙一拳。
書法社就在圍棋社的旁邊,夏桐跟着傅拙過去的時候,冷超和姜磊寧幾個也好奇跟了來,他們還沒見識過夏桐的圍棋,倒是有機會先見識夏桐的書法。
書法社佈置得比圍棋社要雅一些,牆上掛的都是書法社成員的作品,幾張大的書桌,桌上都鋪着筆墨紙硯。
傅拙帶夏桐到最裡面的一張桌子,找出宣紙來要給夏桐鋪開。
“別,好久沒寫了,手生,你還是拿幾張廢紙我練練,你看成不成再往上寫。”夏桐忙說。
傅拙只好從桌子底下‘抽’出了幾張寫殘了的宣紙,夏桐挑了支大楷的羊毫筆,凝神寫下了那首詩:“昔日香車寶馬,今朝禾黍秋風。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主要是這幾個字,夏桐剛練過,寫順了,別的,一時,夏桐還沒想好寫什麼。
“你練了幾年的‘毛’筆字?”傅拙問。
“五歲開始。”
“難怪功底一看就非凡,你這一手柳體,已經有自己的風格了,初學者寫不出這種骨感的力度,我是自嘆不如。我看這社長,還是你來做吧。”傅拙笑言。
“這可不行,您真會開玩笑。”
冷超心裡大吃一驚,這養豬妹,還真不簡單,圍棋,書法,刺繡,服裝,居然都會,就是城裡的孩子,也學不了這麼多,他練了好多年的書法,也自認達不到夏桐的高度。
“夏桐,你家真是農村的嗎?”金昕問,她也不相信,她是看不出什麼來,不過,傅拙的話,評價不低。
“這還有假?有機會去井岡山玩,我家就在山下,到時,請你去我家看看就知道了,保證都是純綠‘色’的食品。”夏桐笑着說。
“你家是井岡山的?好啊,我們下次有機會一定去,對了,把你手機號留下吧,要不,下次找你不方便。”傅拙被夏桐的一手書法折服了。
“不好意思,我沒有手機,你要找我的話,就這個時間在圍棋社,或者,打我們宿舍的分機,不過,要晚一些,我在外面找了份事做。”
傅拙看了眼夏桐,說實在的,現在很少有這樣坦承自己家境不好的‘女’生了,好像自己沒有手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可惜,我有了‘女’朋友,否則,我一定追你。”傅拙笑着說了一句,頗有些恨不相逢未娶時之憾。
“傅社長,你還沒結婚呢,這年頭,就是結婚了也可以離呀,何況,也只是‘女’朋友。”旁邊有人起鬨。
“那不行,我是個傳統有責任心的人。”傅拙的話一說,大家就明白了,鬨笑了。
“哦,哦,原來是睡過了。”有人喊了出來。
“好了,好了,別笑話我了。夏桐,你把這首詩好好寫下來,我有空幫你簡單裝裱下,看看週六能不能賣出去。”
夏桐挑了張三尺全開的紙,在桌子鋪好,用玻璃鎮紙撫平,旁邊的人退後幾步,夏桐一氣呵成寫完了這幾個字,自認還算髮揮得不錯。
傅拙說:“不如,你把這個留下來掛在牆上,你再寫一幅別的,按規矩,這牆上也該有一幅你的作品。”
夏桐看了看牆上的作品,好像獨缺了小篆,便在廢紙上了練了幾個小篆,然後在宣紙上寫了一遍,仍是這幾個字。
“靠,我一個字都不認識。”旁邊有人驚歎了一聲。
“這幾個字寫得不好,還是手生。就先這樣吧,今天有些匆忙了,我明天把印章送來,我該走了。”
夏桐的印章,還是當年初練‘毛’筆字時,見自己的爸爸寫完字,都有一個印章蓋上,自己便吵着也要了一個,還是父親親手刻的篆體,夏爸爸高中畢業後,有段時間學了刻章,想以此爲生謀一個飯碗,後來見收入實在不高,正好碰到學校要招民辦老師,便進了學校,一邊教學一邊還能偶爾刻章貼補家用,這樣才結識了夏桐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