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誰?誰還在y大?”程毓探過頭來問道,因爲他覺得慕斯遠的表情很值得尋味。
“算了,沒誰。”慕斯遠見程毓似笑非笑地帶着研究的眼光看着自己,突然改口了。慕斯遠本想讓程毓去y大找找夏桐,看看能不能幫助夏桐一二,可是話一說完,又後悔了,依程毓的個性,知道了,只怕,那個丫頭,也沒安靜的日子好過,罷了,還是不說了。
“老大,不帶這樣的,話說半截不是你的性格,y大還有什麼人也值得你放在心上?”程毓見慕斯遠把話打住了更是好奇了,慕斯遠是一個還算嚴謹自律的人,這樣的性格才能進入政界,才能當他們的老大。
可惜,慕斯遠沒有如他的願,而是看向黃伯雋說:“老二,那個丫頭,我的意思,你還是放過她,我們這樣的人,想玩,找什麼樣的女孩子不行?幹嘛非要找一個沒成年的,還找一個她不願意的,真鬧出點什麼事來,毀了人家的一生,與咱們一點好處也沒有。”
不知爲什麼,一提到黃伯雋說的丫頭,慕斯遠腦海裡自動跳出井岡山下的夏桐來,直覺讓他不想傷害這樣的女孩。
“知道了,我也不是非她不可。不過我倒想試試,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頂得住金錢的誘惑。如果她真的做到了,我不會強迫她。當然,如果她改變了主意,我陪她玩幾年也不是不行,但願她別讓我失望。還別說,一般的女孩子大多會看一眼我開什麼車子,穿的衣服,戴的什麼表,這個倒好,瞅都沒瞅。”黃伯雋至今回想起來,夏桐似乎從來沒正眼看過他,不過,這個他沒說出來。怕程毓笑話他。
“你這算什麼?我還有更可笑離譜的呢。”於是。程毓把夏桐那段關於路虎與華南虎的笑話學了一遍,三個人說笑了一場,才散去。
可憐的夏桐,還在爲這事翻來覆去睡不着覺時,哪裡知道警報已經基本解除了,剩下的就看自己的毅力了。
第二天上午剛下課時,一楠過來偷偷說:“夏桐。章老師讓你過去一趟。他這會在辦公室等你。”
夏桐一聽,頭皮發麻了,她擔心的是遠在梅縣的餘浩媽媽會不會也從網上看到這則消息,因此做出什麼傷害到婆婆的舉動來,那夏桐真是百口莫辯。
許穎拉住了夏桐,低聲交代了一句:“北大那段。千萬別說,只說在中關村見過一面。”
許穎的意思,不想把關係弄複雜了,她心細,自然猜得出夏桐還有話沒說出來,而那些話,恐怕至今還困擾着夏桐,可惜。她幫不上什麼忙。
夏桐點點頭。她也是這樣想的,不然怎麼解釋對方跟着自己進了北大。對方的用意和目的,到時怎麼跟老師解釋?要說什麼事沒有,這話誰信?一個三十歲的中校會這麼無聊?
“對了,許穎,這中校的官,到底大不大?”夏桐見一楠沒在,問道。想打聽清楚了,看看有什麼對策。
“中校官不大,不過,三十歲的中校倒是不多見,這裡面,就牽扯到他家族的勢力了。”許穎話裡的意思,夏桐聽明白了,也知道怎麼做了。
夏桐進去的時候,章老師又瀏覽了一遍網頁,他這兩天也是頗爲頭疼,剛出了唐闐的事情,又來了個夏桐,現在的女孩子,太不好管理了。還好,今天校園裡有人爆出了件醜聞,是關於某女生爲了考試過關不惜拿身體向老師行賄的。一時之間,吸引了大家的視線,夏桐這邊,才冷了下來。章老師疑惑這新聞出來的也太是時候了,好像是有人在成心幫夏桐一樣,這個人,會不會就是那個軍官?
“夏桐,來,坐坐。”章老師給夏桐倒了一杯水,想着怎麼開場。
“那個,老師今天叫你過來,沒有責備你的意思,老師知道,這些同學裡,你的年齡最小,經歷也比較複雜,聽說,你還在校外找了份洗杯子的工作,老師真的很欣賞你吃苦耐勞的精神。”章老師想先揚後抑。
“老師,您相信我嗎?”夏桐突然問了一句,因爲,她感覺這個章老師說話的語氣,跟她高三時那個楊老師有些相似,那個楊老師的信任,令夏桐度過了高三最難熬的那一段時光。
“相信,老師自然相信你。”章老師忙說。
“老師,昨天的三個人,第一個是我的老鄉,是軍訓回來後老鄉聚會時認識的,後來,國慶長假時也碰到過兩次,僅此而已,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想買我的字。第二個,是我高中時的同學,我們之間,也不是戀人關係,他已經有自己的女朋友,買字,應該是想給我一個面子吧。第三個,是軍訓時的軍官,我至今不知道他怎麼記住了我的名字,我從來沒有單獨出去過,不信可以問楊一楠。國慶長假時我在中關村發傳單見過他一面,我才知道他的姓名,就是這樣。”
夏桐簡單把三人的關係交代清楚,真真假假的,她也沒辦法,這些事情,一句兩句哪裡說的清楚。
章老師看着夏桐,夏桐仍是那身樸素的打扮,跟開學時相比,就是臉白淨了,可是,整個人坐在這裡,似乎又大不一樣了,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了。章老師正愣神時,杜老師走了進來,他是輔導員,這些事情,他也應該過問的。
夏桐問過好,就等着杜老師提問,可是,章老師卻讓她出來了。
“怎麼,你問明白了?”杜老師問。
“問不問都差不多,能說的,她已經說了,不想說的,問了也白問,還會引起她的反感。這件事情,到此吧。我看着,這夏桐不像那種到處黏黏答答的女孩子,應該是有人故意的整她。本來嘛,一個義賣,掏錢的目的是做善事,而不是東西本身的價值。”章老師說,看得出夏桐也是一個有主意的人,他不想深究這件事,也沒法插手這件事。
“我就說嘛,這個夏桐,看着跟唐闐可不是一類人,怎麼也會捲到這種事情裡。”杜老師也嘆了口氣,他是真的挺同情夏桐的,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堅持到今天已經夠不容易了。
夏桐直接回的宿舍,飯已經讓一楠幫她打回去。夏桐回宿舍時,一楠還沒回來,夏桐撿起牀上的衣服開始織補,這幾天,送來有十件衣服或褲子,有些只是脫線的,夏桐拿起針線,低頭縫着。
突然,有人敲門,夏桐以爲是一楠回來,把門打開,門口有好幾個張望的,手裡拿着一件衣服,這次是奔夏桐來的。有人甚至直接問夏桐:“你還補衣服嗎?”
“補啊,有多少送多少來。”夏桐笑着回道,把她們讓了進來。
她們正打量夏桐時,一楠幾個回來了,對方見一楠不善的眼光,只好放下衣服走了。
“靠,你這麼快回來了,怎麼不去食堂找我們?”一楠進門便問。
“夏桐,我還真服你,你還能靜下心來做針線?”秦敏珠問。
“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別人的事情,有什麼靜不下心的。”夏桐頭都沒擡,直到縫完這幾針,剪斷針線,把線頭藏進針腳裡,把衣服疊好,這纔起來吃飯。
唐闐看不得夏桐這鎮靜樣,前幾天,她可是流了不少眼淚,便說:“夏桐可是見過風雨的,哪裡像我,遇到點事情,就嚇得不知該怎麼辦好?只會埋頭哭。”
“胡說什麼?夏桐纔多大,見過什麼風雨?”許穎白了唐闐一眼。
“唐闐,這教官的身份,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一楠突然問道。
“你什麼意思?當時有這麼多人在,憑什麼就說是我?”唐闐的聲音,帶着點尖叫,一點都不柔和了。
“那天,就咱們幾個知道中校的身份,除了你,還有誰會說出來?如果大家不知道他的身份,還不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感。”許穎說。
許穎的話,是有幾分道理的,如果是個普通人,大家也不知夏桐跟他認識多久,是什麼關係,可是,中校就不一樣了,軍訓時認識的,這才認識幾天見過幾次面?明顯是一個貧家女攀高枝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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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就是我?我出事的時候,我懷疑誰了嗎?你們也別太欺負人,我出事時,怎麼沒見你們安慰我?夏桐一出事,你們一個個就以爲是我做的?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夏桐要是乾乾淨淨的,人家中校憑什麼給夏桐花一千塊錢?”唐闐指着夏桐說。
“那你的意思,中校給我花了一千塊錢是我不乾淨?那你在她身邊轉悠了兩週算什麼?別把人都想得跟你一樣。”夏桐回了一句。
其實,夏桐真正想說的是“你這麼大裂縫的雞蛋蒼蠅都不叮,你算什麼?”後來,還是覺得這句話太難聽了些,大家都一個宿舍的,擡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一點餘地不留。
不過,夏桐還真懷疑是唐闐把中校的身份捅出來,可惜,沒有證據,即便有證據,夏桐也奈何不了唐闐,只能是自己以後做事小心謹慎些,離她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