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着上了二樓,二樓樓梯口有穿紅色旗裝踩着花盆底鞋的服務員帶着夏桐幾個到了吳仁越預定的包廂門口,推開門進去,夏桐先是被牆上的簾幔吸引了眼球,這簾幔是藍綾編織的,花樣復古。桌子看不出來,因爲有桌布擋着,椅子是那種雕花高背靠椅,屋子的空間不大,牆上掛着一幅山水畫,窗外的竹影看得真切?,夏桐一開始還以爲是什麼樹呢。
服務員見人來齊了,便開始走菜,菜量不大,不過每個擺出來都像一件藝術品,菜盤也是那種精緻的骨質瓷,看着比在五星酒店還講究。
“嚐嚐這裡的招牌菜,紅扒通天翅,大廚可是重金從香港聘來的。”服務員給每人上了一盞。
“哇,這裡的東西太好吃了,真的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比五星賓館的還要好吃多了。”一楠嚐了幾樣菜式,眉開眼笑的。
許穎沒有說話,只是抿嘴一笑。
“夏桐,我回來後就要開始錄製專輯,這次歌曲我已經找全了,謝謝你。主打歌我準備用你寫的那首《前傳》,說句實話,你才十七歲,你怎麼能寫出這麼纏綿悱惻的愛情歌曲來?”
“這個,我是從古書上看來的,古書上有那麼多的愛情故事,隨便借鑑一下便行了。”夏桐總不能告訴大家是自己的親身經歷吧?
如果慕容鳳在,他比夏桐厲害多了,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他才真的是無所不通,夏桐只是學了一點皮毛而已。
夏桐這一想慕容鳳不要緊,旁邊餐廳裡的慕斯年正好好的陪着客人,突然胸口一陣輕微的疼痛。慕斯年愣住了,難道是夏桐來這了?
慕斯年找個藉口出了房間,拿出手機給夏桐打個電話,可惜夏桐的手機在許穎的包裡,誰也沒聽見手機響。
慕斯年站住了,想着如果是夏桐,誰會帶夏桐來這裡消費?是程毓嗎?如果不是夏桐,難道還會有第二個人讓慕斯年的胸口疼?這個答案慕斯年必須找出來、
突然,慕斯年看到樓梯口的迎賓員,走過去把夏桐和一楠的特徵說了說。主要是一楠的特徵比較明顯,大高個,愛穿褲子,像男孩子,哪裡曉得今天一楠換了一身淑女的裙裝?
“好像是有三個女孩子跟一位先生過來了。不過三個女孩子都穿的是漂亮的裙子。”
“那男的你認識嗎?是誰?”
“先生,我們這裡規定是不可以透露客人資料的。”迎賓員拒絕回答。
“謝謝你。”慕斯年說完轉身進了屋子。
再說夏桐幾個吃完飯。吳仁越帶着她們三個下了樓。開了一間房間唱歌,因爲夏桐惦記着明天的圍棋賽,幾個人也沒有多呆,九點多鐘,吳仁越便把她們三個送回了學校。
夏桐哪裡知道慕斯年一直從17號的院子裡跟到學校門口,他看到是夏桐時。一方面是鬆了一口氣,慶幸不是還有第二個人讓自己胸口疼,另一方面,見夏桐幾個今天確實都打扮了一下。跟平時不一樣,慕斯年心裡自然不舒服,泛酸的厲害,因爲夏桐從來沒有爲他這麼做過,相反,還特地扮醜扮土,只想嚇跑他。
這個男的是誰?夏桐會如此看重他?慕斯年從腦海裡搜尋了一遍,只是覺得有些面熟,怎麼也想不起來。因爲他回國才一年多,平時又很少看電視電影,哪裡記得住哪個明星什麼的?也就是平時去程毓的公司找他,偶爾會碰到一個兩個,他從來不留心這些。
夏桐幾個剛進學校大門,突然聽見後面慕斯年的喊聲,回頭一看,一楠拉着許穎的手說:“桐桐,你多保重,俺倆先閃了。”話剛說完,兩人便真走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夏桐和慕斯年同時問出了聲。
“電話?”夏桐摸了摸自己身上,也沒有衣兜。“對了,我手機放許穎包裡了,沒聽見。”
“你們三個晚上出去幹什麼去了?”
夏桐仔細看了看慕斯年的臉,看不出什麼表情來,便說:“我們三個出去逛街了,順便在外頭吃了飯回來。”
兩人此時已經走到了林蔭路上,慕斯年站住了,看着夏桐的眼睛,說:“你再跟我說一遍,晚上你們三個做什麼去了?”
“幹嘛呀?你不相信我?”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們之間有心靈感應,我不干涉你交朋友,可是我不希望你對我撒謊,任何時候都不希望。”
“心靈感應?你騙人?你要說出我今天去了哪裡,我才相信你說的。”夏桐猜他可能看到了吳仁越,所以想套自己的話,因爲她確信自己這次出門誰也沒有碰到。
“你們今天去了一個叫17號的院子,在北海附近的一個四合院裡,對不對?”慕斯年裝作閉上眼睛,冥思了一會才告訴夏桐。
“不會吧,你來真的?”夏桐愣住了,本來是不想相信,不過一想自己不就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還有慕斯年口口聲聲地說自己就是他要找的桐桐,難道他真的也有什麼特異功能?
慕斯年見自己唬住了夏桐,也有些不可置信,怎麼會有這麼單純好騙的女孩?自己從此可得看緊了,他哪裡知道夏桐的心思和秘密?
“那個請你們吃飯的是誰?”
“你不認識他?”夏桐有些不大相信,轉而一想,他不認識吳仁越也正常,自己剛開始不也沒認出來嗎?
“他叫吳仁越,是臺灣人,是個藝人,我的歌就是賣給他了,他打算這兩天回臺灣,所以請我們三個吃頓飯。”夏桐不想再騙他,把自己認識吳仁越的經過也告訴了他。
慕斯年聽了後,也沒多說什麼,只是交代夏桐下次不許單獨去見他。
“你真的有特異功能?”夏桐還想問清楚。
“算是,也不算是,我也不清楚。”慕斯年看着夏桐,想了想,說:“如果你想知道,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慕斯年說完拉着夏桐進了小樹林。
“桐桐,既然你剛纔跟我坦誠了,我現在也跟你坦誠一件事情,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爲什麼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嗎?我現在告訴你原因。因爲你每次傷心落淚時,如果離我不遠,我能感覺到心口疼痛,有時是輕微的,有時是鈍痛,也有時是絞痛,我估計是因你的傷心程度不一而定的。我也想知道,你傷心時,心裡想的是什麼?”
夏桐聽了慕斯年的話,如頭頂上響了一個大焦雷,把夏桐炸的三魂去了兩魄,想起了自己這幾次在他面前傷心落淚都是因爲慕容鳳,今晚上也是有片刻的時間想起了慕容鳳。再往前推,第一次見他在大廈一樓找人,自己那會看着海報上的古裝扮相,也是想起了慕容鳳,然後便見他瘋狂地找人。
難怪自己每次見到他,都會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可是,他爲什麼沒有慕容鳳的記憶?夏桐能告訴他兩人的糾纏和過往嗎?
夏桐的眼睛裡蓄滿了淚,即便在微弱的月光下,慕斯年也看到了夏桐眼裡的點點淚光。
“桐桐,你知道什麼原因?是嗎?你告訴我好不好?你也對我有感覺的,是不是?”慕斯年這次沒有拿起手絹,而是自己雙手捧着夏桐的臉,替她輕輕地擦掉了眼角的淚。
“我不知道,我是在想,難怪我每次哭你都會捂着胸口?你一定很難受。我要回去了,宿舍要關門了,明天開始,我有幾場比賽,這幾天你不要來找我了。”夏桐說完就要跑,她再呆下去,說不定會崩潰的。
難怪自己會覺得認同,會覺得不忍和不捨,會覺得沒法拒絕,答案出來了,慕斯年居然真的是慕容鳳,夏桐自己一時難以接受,怕自己控制不住思念,抱着他痛哭一場。可是,慕斯年並沒有前世的記憶,夏桐該如何面對?
慕斯年一把拉住了夏桐,“桐桐,我知道你現在還不太相信我,我等你。希望有一天,你會給我解開這個謎底。無論多久,我都等你。走吧,我送你回去,好好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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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無話,夏桐進了大門,從樓梯的窗戶裡看着樓下,慕斯年站了許久,彷彿真有心靈感應,擡頭看見了夏桐在看他,兩人就這樣各自凝望,終於還是慕斯年揮了揮手,走了。
週六週日兩天的圍棋賽,慕斯年果然沒有來打擾夏桐,夏桐這次參賽是爲了熱身,當然也爲了拿到名次,這樣她纔能有資格去參加明年一月份香港的賽事,所以這兩天的比賽,夏桐雖然說不上全力以赴卻也是認認真真地研究了幾個強勁對手的棋風和棋路。夏桐不光拿到了女子組的冠軍,並且和男子組的冠軍下了一場友誼賽,結果自然也是夏桐贏了。
夏桐的名氣在大學生圍棋愛好者中很快再度傳開了,本來那次的挑戰賽,大家對夏桐還有些懷疑?,以爲是運氣使然,因爲以前從沒有聽過夏桐這個名字,可是這次不一樣了,一次可以說是運氣,兩次呢?再說圍棋這東西,靠的是腦力,跟運氣其實並掛不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