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十一月的中旬。
這半個月都沒有發生什麼別的事情,唯一讓宋雲萱覺得腰好好記着的日子,就是顧長樂要做手術的時間。
她已經讓邵天澤幫她找到了合適的器官進行移植手術。
她倒是也意外,自己那顆心臟,怎麼就在顧長樂的胸腔裡面跳動了那麼短的時間。
這才兩年還不到啊。
她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有太過奇怪,因爲在顧長樂做完了移植手術的這一年時間裡面,她可沒有少給顧長樂動手腳。
譚藝在訂好了給顧長樂做手術的時間的時候,就給宋雲萱那邊透露過了消息。
說是手術在市醫院的二十二號舉行。
宋雲萱看了看日子,發現還有五天才到二十二號。
所以沉住氣的在宋家看着邵氏在陸家跟宋家的雙重擠壓之下,掙扎的求生存。
陸風在下午的時候開完會之後,單獨道宋雲萱的辦公室裡面去找宋雲萱,並且把一份文件放在了宋雲萱的辦公桌上面,對着宋雲萱道:“我覺得這個合作方案我們可以考慮。”
宋雲萱將那份文件拿過來,然後翻動了一下,迅速的瀏覽了一邊,才點點頭:“我覺得也可以做。”
“只不過楚家突然跟你示好,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陸風坐在輪椅上,手指輕輕敲着輪椅扶手。
宋雲萱微笑:“楚家本來就跟我是一家人。”
“可是,你現在是我陸家的未婚妻。”
宋雲萱的手指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的身份是誰的未婚妻並不重要,只要我肚子裡面的額孩子確定是楚家的,就足夠了。”
聽着宋雲萱這樣說,陸風忍不住挑了挑眉:“你倒是算計的合適。”
“誰不是算計着過日子的呢,對不對?”
陸風覺得宋雲萱說的有道理,但是又不想要點頭,只是開口道:“我聽說,顧長樂又要做器官移植手術了。”
“你消息還真是靈通。”宋雲萱忍不住打趣了陸風一句。
陸風倒是也謙虛:“再靈通也不能跟宋小姐比,想必宋小姐能清楚邵家的一舉一動吧?”
“一舉一動就說過了,不過有比較大一點的事情,我這邊還是多多少少的會得到一點點消息的。”
宋雲萱說的輕巧簡單,卻讓陸風的心裡面徹底明白了宋雲萱跟邵家是有多麼的勢不兩立。
但凡是這兩家的關係稍微好一些,宋雲萱也不至於將邵家的事情知悉的這麼明白。
“你是不是在邵家安插了宋家的人?”陸風問宋雲萱。
宋雲萱笑起來:“我就只有一個二姐跟一個大哥在世上活着了,陸風你說我能給邵家安插哪個宋家人過去?”
陸風聽她裝傻,只好打住這個話題不再問。
但是沉默了片刻,還是有些想不通:“你跟邵天澤顧長樂好像是有私仇的。”
陸風能問出這句話來,宋雲萱倒是笑了一下:“什麼私仇?”
“這不應該是我問你的話嗎?”
宋雲萱微笑:“我要是說了,你可能還不相信我的答案,不如你先自己猜測一下,讓我聽聽看你是不是猜到了點子上面。”
陸風揉了揉眉心:“這東西我可是不敢亂猜的,你要是想說就說,不想說,那我以後不問就是了。”
陸風的態度倒是緩和。
宋雲萱開口:“能有什麼私仇,不過就是一個利字,再加上……”
陸風聽着宋雲萱說是因爲一個‘利’字他是不懷疑的。
商人重利,有了這個利字,就會有野心跟步步爲營。
邵家這麼大的產業,在顧長歌死了之後,在少天的手上開始一點點的敗落,引起外人的覬覦是很正常的事情。
別說是宋雲萱想要邵家,他陸風也是想要的。
只不過,宋雲萱除了這個‘利’字當頭,定然還是有別的原因促使她迫不及待的對着邵天澤下手的。
陸風聽着宋雲萱還有下半句話沒有說出來,便正色,聽着宋雲萱說。
宋雲萱開口道:“我大姐終究是我大姐,雖然不太待見我,但是人被害死了,不管是爲了宋家的面子,還是爲了我自己的面子,我都是要幫她報仇的。”
陸風這幾天也對宋家的事情又查了一遍,知道宋雲佳莫名其妙死了的小心。
“你是懷疑宋雲佳是邵家害死的?”
“我大姐生前的時候,爲了邵天澤,可是什麼都能夠去做,如果不是邵天澤傷了她的心,她怎麼捨得說死就死?”
陸風道:“但是我看警方那邊給出的調查結果,說是你大姐自殺的。”
“自殺還是他殺,等跟邵天澤算賬的時候,讓邵天澤自己說吧。”
陸風的心裡面定了一些。
宋雲萱將陸風拿過來的這份文件打開,然後在簽名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接着拿了文件跟鋼筆,遞到陸風道額手裡面。
陸風在接過了文件跟鋼筆之後,也在簽名處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樣,我們就算是跟楚家有了貿易合作了。”
“一個陸家,一個宋家,現在再加上一個楚家,我倒是要看看憑着邵天澤的本事,到底是能夠撐到什麼時候。”
聽到陸風這麼說,宋雲萱也笑了一下:“我跟陸先生一起看着。”
……
邵天澤將手邊的文件往桌子上面一扔。
巨大的聲響,讓秘書微微縮了縮肩膀。
邵天澤擰着眉毛道:“去吧銷售部的金天叫過來。”
秘書聽見邵天澤的吩咐,馬上就轉身出去,然後把銷售部的部長金天給叫了過來。
金天的個頭不高,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職場老人,先前並不是在邵氏工作的,後來邵氏換血,辭退了顧長歌所在的時候那個銷售部部長,便通過挖牆腳的方式,從別的公司挖來了這個業績還不錯的銷售精英金天。
金天一被邵天澤叫到辦公室裡面來,心裡面就有一種很不妙的預感。
果然,纔到了辦公桌的前面,叫了一聲‘邵總。’
邵天澤就把手邊的那份銷售統計給拿過來,然後扔到了金天的臉上。
文案一下子砸到了金天的鼻子,把他的眼鏡也給打歪了。
他知道頂頭上司這個時候火大的很,所以識趣又小心的開口喊了邵天澤一聲:“邵總,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邵天澤聽見金天還能夠面不改色的問出這句話,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聲音冰冷的問金天:“你還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邵總……”金天有苦說不出。
邵天澤道:“你看看你這個季度的業績,我把銷售部交到你的手裡面去,就是讓你給我搞成這個樣子的嗎?”
邵天澤怒氣滿滿。
金天看邵天澤是動了火氣,連忙將季度的銷售報表給拿起來,然後看上面的統計。
結果,越是往後翻看,臉上的神色就越來越難堪。
當初邵天澤把她挖到邵氏的時候可是花了大價錢。
任憑是哪一個老闆看見自己花了大價錢挖過來的人做出這種成績,心裡面也是不爽的很。
金天擰着眉頭,扶了扶眼睛,有些難堪的開口道:“邵總,這個您要聽我解釋一下。”
邵天澤皺着眉毛,不說話。
金天狀着膽子開口:“邵總,我們邵氏的銷售報表應該都看一下的,近三年來,業績一直都是往上走的勢頭,而且,在顧總還在的時候,我們公司的越爾電子系列產品已經是同期品牌之中佔據了百分之六十的市場佔有率,但是在最近一年之內……開始有了下降的趨勢……”
這樣一說,邵天澤的眉毛就擰了起來:“依照你這個意思,是說我管理無方,邵氏品牌市場佔有率逐年下降,全是我一個人的問題?”
邵天澤這樣一說,金天的額頭上瞬間就冒出一頭的冷汗。
不管是怎麼開脫責任,金天也是不敢將責任全都推卸到邵天澤的頭上去的。
金天趕緊開口彌補:“邵總您不要生氣,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邵天澤冷笑:“你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你倒是說出來讓我聽一聽。”
金天這纔開口:“邵總,之前郭玉月郭總,跟譚家也是我們邵氏的左膀右臂,而且我們品牌的推廣,基本上都是由郭總的公司來代爲推廣的。”
郭玉月的確是一個功高勞苦的人。
但是……
“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處?郭玉月已經撂擔子離開了邵氏,辭職都有那麼長時間了,你銷售業績不好,難道讓我去國外把郭玉月給請回來嗎?”
邵氏的所有人都知道,郭玉月從邵氏離開是因爲個人對邵天澤不滿,並且相當於抄了自己的老闆。
郭玉月自己不可能再回到邵氏,而且邵天澤也對郭玉月恨之入骨。
金天開口:“那倒不是,只是邵總,銷售業績下滑,除了我們銷售部本來不可推卸的責任之外,就連產品推广部,甚至是產品研發部,也是有一定的責任的。”
金天這番話,很成功的禍水東流,把產品研發部跟推广部都給一塊兒拉下水。
邵天澤擰着眉毛道:“都喊來。”
金天肚子裡面鬆了口氣——都喊來就都喊來,反正到時候被罵的也不是隻有他一個。
邵氏一步步往下走下坡路這是很多人都能夠看見的事情。
他阻止不了,也不能一個人被邵天澤罵,還有另外兩個部門,也別想要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