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厲巖碧璽不再理會柳井勝人,直接邁步朝着遠處的大橋而去。
柳井勝人聽完厲巖碧璽那番話之後,心裡暗暗的苦笑了一下‘看來小僧這裡變成贍養院了’,然後便擡腳朝厲巖碧璽追去。
久升橋,始建於仁孝二十三年二月二十三日,爲紀念仁孝天皇開仁政‘學問吟味’,給予與百姓上進之路,今有善民中村太和出資建設橋樑一座,以紀念文風重啓,望後輩……
(日本的科舉制度由來已久,時間最早可以追溯到日本奈良時代,日本當時仿造中國唐朝的科舉制度舉辦了貢舉,以鞏固天皇製爲目的。)
(但是後來日本因爲幕府主政,所以這貢舉制度就慢慢變的不再重要了,所有當權者都是由武士階層出任,底層普通百姓根本沒有晉身之處。)
(當時間到達平安時代時,幕府更是將貢舉制度廢掉了,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了江戶時代時代。)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當時的仁孝天皇提出了‘學問吟味’這一政策,給予普通平民一個晉身的希望。)
(學問吟味,這是一種具備了與科舉考試相互一致的內涵的政策,因此被稱爲“江戶版的科舉制度”,其主要考校的範圍是中國的四書五經或《孝經》一類儒家典籍,以此爲選撥的根本。)
剛剛來到大橋邊,厲巖碧璽就看到一塊立於橋頭的巨大石碑上面刻寫的建橋銘文,通過石碑上的銘文介紹,他知道這座久升橋是爲了紀念當時仁孝天皇施展學問吟味這一仁政而建立的。
“沒想到在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還能見到這樣一座紀念文風重啓的橋樑,真是難得啊。”
一番自言自語後,厲巖碧璽用右手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石碑,然後便邁步朝大橋上緩緩走去。
後邊跟隨厲巖碧璽過來的柳井勝人,也跟着看了一眼橋頭的石碑,不過他僅僅是一掃而過就不再看了。
要是上面刻錄的是一篇經文的話,那柳井勝人還會認真仔細的看看。不過這上面顯然不是,所以他對於那些碑文是沒什麼興趣的。
“嘎吱,嘎吱,嘎吱……”
久升橋除了橋墩以外。其餘地方都是由木質建造的,而且由於年月已經有一百年的時間了,所以當厲巖碧璽整個人走在橋面上,腳下不停的傳來一陣細細的嘎吱聲,顯然是因爲長時間的風吹雨打。橋板已經不是很平整了。
“奇怪了,這橋好古怪啊,爲什麼會這樣呢?”
隨着在橋面上緩緩前進,厲巖碧璽心中的疑問也越來越濃重了,兩條眉毛更是深深都皺在了一起,顯然是遇到了什麼解不開的難題。
跟在厲巖碧璽身後的柳井勝人聽見對方嘴中的自語,忍不住發問道:“厲巖施主可是有什麼發現,同小僧說一說。”
一雙眉毛深深皺在一起的厲巖碧璽聽見身後的柳井勝人文化,挺了一下會才緩緩回道:“小和尚,你有沒有感覺這座橋很古怪?”
很古怪?對於厲巖碧璽這個問題。柳井勝人愣了一下,顯然沒太明白。
“很古怪,怎麼個古怪法?”
聽見柳井勝人反問,厲巖碧璽略微想了一下,開口道:“我感覺自己自從走上這座橋以後,體內的能量就運轉就變得快了,還有一些微微的外泄。”
“而且我的精神也有些微微的恍惚,感覺好像有什麼在影響我的神志,雖然非常輕微,但是我還是能夠感覺得到。這種感覺非常奇特,但是具體怎麼樣我又有些形容不出來。”
體內能量運轉加快,還有些外泄,精神還被影響的有些恍惚。厲巖碧璽的說法讓柳井勝人心中感覺很奇怪,因爲對方口中說的這兩種情況他都沒有感覺到。
兩人同是修者,沒理由厲巖碧璽能夠感覺到這些奇妙,他卻感覺不到,這種情況顯然有些奇特,這讓柳井勝人心中很是疑惑。
雖然心中疑問很多。但是柳井勝人並沒有懷疑厲巖碧璽的說法,兩人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對方是什麼爲人,他大概已經瞭解了。
厲巖碧璽絕對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平時事情要是沒有確切下來,對方從來不會先開口,現在既然對方開口了,那顯然是已經摸清楚情況了。
“阿彌陀佛,真是抱歉,厲巖施主剛剛說的那些情況,小僧都沒有感覺到,可能是小僧修爲低下吧。”
聽見柳井勝人的話,厲巖碧璽身子一頓,然後轉過頭深情有些凝重的問道:“柳井小和尚,你說你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我說的情況麼?”
“一點也沒有感覺到。”
再次得到確切的答案後,厲巖碧璽便不再說話了,而是將眼睛閉合起來,仔細感受那股影響他的氣息波動。
看見厲巖碧璽雙眼緊閉,似是在感悟這什麼,柳井勝人便小心的站在一旁爲其守護,以防突然出現一些不必要的危險。
閉眼當中的厲巖碧璽,用精神力通過自己身體內那些微微流逝的能量,一直朝遠處探去。
本來按照正常的情況下,厲巖碧璽現在是不能讓自身精神力離體太遠的,畢竟他現在的修爲不夠。
不過現在因爲自身的能量被無形的吸引,而厲巖碧璽將自身的精神力,細微的附着在那些被吸走的能量上面,這就讓他實現了精神力遠距離外遠距離外放的現實。
嘩啦,嘩啦,嘩啦,一陣滾滾水聲順着精神力線傳回了厲巖碧璽的腦海當中,現在他已經將精神力深深的探入到了滝川河下面了,按照自身的感覺,他估算現在已經有將近二十米深了,不過就是這樣還沒到底。
深入,一直深入,當精神力順着那外泄的能量深入將近三十米時,終於停了下來,而這時厲巖碧璽也通過精神力‘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吸取他體內的能量,還有影響他的精神意志了。
“靜禪法陣嗎?”
通過自身的精神力,厲巖碧璽看見紮在滝川河底的橋墩上刻畫着一個個繁複的符文。每個符文雖然都被河水侵蝕的有些暗淡了,但是通過自身的精神力,他還是可以清晰的查看清楚。
一旁一直爲厲巖碧璽護法的柳井勝人,聽見對方口中說出‘靜禪法陣’這四個字時。心中立刻一動,同時快速的在腦海中收索關於靜禪法印的信息,僅僅片刻的工夫收有信息就全部浮現在他的心間了。
‘靜禪法陣,爲淨土真宗一代高僧靜禪法師創造的,是爲佛家因果修行法印。相傳早年間靜禪法師苦修佛法,歷經紅塵歷練,在塵世當中行走三十餘載,最後一朝頓悟創造出了靜禪法陣。’
‘此法陣靜禪法師自身畢生因果感悟的凝聚,在靜禪法師晚年成功完善法陣後,便在自家寺廟的山門前修了一個地底禪房,這樣一來所有上山上香的禮佛之人便都會從其頭頂踩踏而過,留下一分自身的氣運,同時上香禮佛之人也會因爲跨越高僧佛頂,而受到法陣祝福加持。可以保證自身少病少災,外邪不侵。’
‘自從有了這‘靜禪法陣’靜禪法師在地底禪房如此修行六十年,跨越其頭頂的人數更是超過十萬,當自身年歲達到一百二十歲時坐化在了地底禪房之內,其佛體至今不腐,目前還被收藏在淨土真宗的本願寺當中。’
心間浮現的大片信息,柳井勝人僅僅用來片刻就回憶完了,不過他心中的迷惑卻越來越多了,顯然是不知道厲巖碧璽口中這‘靜禪法陣’是什麼意思。
似乎是知道柳井勝人心中着急一樣,沒過多大一會厲巖碧璽就睜開眼睛了。顯然是已經探查完了。
“厲巖施主可是發現了什麼,剛剛小僧聽見施主你口中隱約吐出‘靜禪法陣’四個字,不知道這是爲何,難道這久升橋的下面刻有這因果功德的法陣麼?”
聽見柳井勝人的問話。厲巖碧璽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緩了一小會纔開口道:“這滝川河下面確實是有着‘靜禪法陣’這法陣被那造橋的人刻畫在了河底的橋墩之上。”
“這個久升橋應該有三個橋墩,要是我估計的沒錯的話,應該這三個橋墩上都刻畫有‘靜禪法陣’。”
厲巖碧璽確認的話,讓柳井深入跟陷入到了沉思當中,他有些想不明白這修橋之人。爲什麼會將這高僧歷練自身因果的法陣,刻畫在這河底橋墩之上,這明顯有些說不通,難道對方還會在這河底之出修煉麼?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這個‘靜禪法陣’到底是有何作用呢?對於這一點柳井勝人心中開始嘀咕了起來。
看見柳井勝人一臉沉思的樣子,厲巖碧璽沒有理會,直接繼續道:“通過我的探查,我知道爲什麼柳井小和尚你會感覺不到能量流逝,精神力被影響了。”
“因爲你身體內的能量含有佛性,所以這橋墩上刻畫的‘靜禪法陣’不會影響你,而我卻不同,我雖然也是修者,但好似還是要被影響到的。”
厲巖碧璽聽這柳井勝人的話,心裡有些不解道:“厲巖施主這話是什麼意思?爲何小僧體內含有佛性卻不會被影響。”
“按照小僧的瞭解,這‘靜禪法陣’可是對所有人都有效的,當初靜禪法師修煉之時,可是有不少其他寺廟的僧人也前去參拜的,那些人通用留下了自身的一份氣運,沒道理到了小僧這裡就變了一個樣吧?”
看着一臉認真對着自己提出疑問的柳井勝人,厲巖碧璽沉聲回道:“要是正常的‘靜禪法陣’當然會是你說的那樣,但是這滝川河底的‘靜禪法陣’卻是被更改過的,已經變成了一處惡陣,你體內含有佛性的能量顯然是被排斥的。”
“通過我精神力的探查,發現橋墩上面刻畫的法陣符文有很多都不是你們佛教常用的印度梵文,甚至都不是漢語日文。”
“而是一種古老蝦夷蠻文,那些古老文字我在家中的資料中瞭解過一些,那是蝦夷蠻人古時留下的圖形文字,上面的文字很多都是那些兇禽猛獸,更是有着怪獸厲鬼。”
說到這裡厲巖碧璽停頓了一下,然後用凝重的語氣道:“根據我的瞭解,這種古老的蝦夷文字在古時通常都是被蝦夷蠻人用做祭祀之用,而他們祭祀的對象一般都是一些祖靈自然靈之類的邪物,所以這些古老的圖形文字,一般來說都是邪惡的。”
從厲巖碧璽開始講述之時,柳井勝人就在一邊認真的聽着,當他聽對方說完之時,內心當中已經有了一些大概的眉目了。
所以柳井勝人當下就開口詢問道:“按照厲巖施主你的話來說,這滝川河底的橋墩上被人刻畫了那些古老的蝦夷圖形文字,應該是有人將本來正常的‘靜禪法陣’更改成了一處邪惡的法陣,是這麼一回事麼?”
“嗯,就是這樣,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在那橋墩上,感覺到了一層濃濃的怨氣,不過因爲法陣的關係,那些怨氣都被封鎖在了橋墩內部。”
柳井勝人用有些驚訝的口氣疑問道:“橋墩上還有怨氣?”
“確實有怨氣,我懷疑這滝川河底的三座橋墩裡面都應該封印有不乾淨的東西,很可能是厲鬼,也有可能是精怪,總之這座橋上死掉的那些人絕對和橋墩上刻畫的那些法陣符文有關。”
聽着厲巖碧璽肯定的話語,柳井勝人並沒有去反駁,而是略微沉吟了一下開口道:“既然厲巖施主你懷疑那橋墩下面有陰祟作亂害人,那我們倆應該怎麼辦呢?”
對啊,應該怎麼辦呢?柳井勝人這個問題一下子問住厲巖碧璽了,現在他雖然是懷疑這橋墩下面有陰祟不乾淨的東西,但是他應該怎麼對付呢,難不成要靜這橋炸掉,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要是不管不顧直接離去,那厲巖碧璽心裡還不願意,他這次出門就是爲了歷練的,現在難得遇見一座明顯有問題的大橋,要是他什麼都不做就這麼離去了,那他這次出來歷練還有什麼意思了。
這個問題一時之間讓厲巖碧璽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