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張超笑了笑,點了點頭,他從來就沒有認爲拿下馬邑會有多麼的困難。在眼見着曾連出現在自己面前之後,他這便下了馬,然後哈哈大笑而道:“可是子同兄嗎?”
堂堂皇帝親封的大將軍竟然與自己一個守縣城的將軍如此之客氣,這讓曾連的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大將軍,可不敢當你如此的之稱呼呀。”
“哎,怎麼當不得,我與子同兄可謂是一見如故,你又比我年長,稱兄在合適不過。”張超確提自降了身份,笑着與曾連說着。
在張超的主動之下,兩人竟然還手挽着手抓在了一起,爾後就是兩人肩進入到了馬邑城。
在城門口,張超看到了一千騎着馬的匈奴兵,這就裝成什麼震驚的樣子道:“這便是匈奴騎士嗎?”
見張超問起,曾連便答道:“是的,這便是匈奴單于派來接收的部分匈奴騎兵。在城外他們還有近萬人馬。哦對了,剛剛收到了消息,由陰館方向還有兩萬騎兵正向馬邑趕來,他們都是聽到大將軍之名,想要來一仰真容的。”
曾連在說着這些話的時候,是一臉的笑容,好似渾不在意一般。可這些話聽在了張超的耳中,確是引得他一驚道:“什麼?還有那麼多的匈奴騎兵要來嗎?這...這不必如此吧。”
“哎,怎麼能不如此。這一回承蒙大將軍送來十五萬石糧食,當然要好好感謝了。對了,這一次只有六千石,不知其它的糧食要何時才能運送到達呢?”看着張超如此驚惶失措,曾連心中大定,看來這個張超也不過爾爾,自己信口胡說,不過就是爲了嚇嚇他而己,在聽到有這麼多的匈奴騎兵趕來,就變了臉色。這樣的也成不了什麼大器,自己之前的謹慎是有些多餘了。
“哦,糧食隨後就到,只是他們是步兵,沒有我帶的這些騎兵快而己。”張超一幅心有餘悸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就是當真害怕了匈奴鐵騎一般。
跟在身後的郭嘉一直在注意着張超,在看到主公的表情如此恰到好處,也不得不在心中驚歎着,若是誰相信了張超的表演,那便是怕被賣了,還要替主數錢吧。
曾連在試探之後,對於張超己然很是放心了。尤其又聽到其說要留下千名騎兵在外,不必入城後,這心就更加的踏實了起來。這分明就是張超在尋退路,害怕自己會對其不利,這才留了一千兵力於城外,像是這般膽小之人還有何可怕呢?
都說坊間傳言多半過於誇大,以前曾連還有些不信,可是現在看來,確是不得不承認。
張超留下了一千張家輕騎兵,帶着一千重騎一千輕騎押運着六千石糧食入了馬邑城。
一入城中,曾連便讓跟着的匈奴騎兵將糧食運走,這一過程之中,張超確是吭都沒有吭上一聲,顯得十分被動甚至還有一點害怕的樣子。這讓曾連不由於心底更加的放心。
甚至曾連都想好了,先不放張超離去,等什麼時候十五萬石糧食都運到之後,在看是不是還能要到更多的好處。
人的貪婪之心總是無限的,曾連現在就將張超當成了一個待宰的羔羊。
入了城中之後,曾連想讓張超住進縣衙,與自己在一起,這樣更容易控制。只是面對這個問題,張超確是極力的反對,只是說想和軍士在一起,還推說不這樣做,他覺都睡不好。
看着張超那連連擺手,害怕的樣子,曾連更加放心。想着反正張超入了城,以兩千對一萬,想要逃走己是不能,那便留在哪裡都一樣。畢竟糧食未到手,還不到翻臉之時。
這樣,在曾連的安排之下,張超和他的兩千軍士被安排到了縣城的東面。那附近就住着阿提拉率領的三千匈奴騎兵,以此來震懾,定然會起到極好的作用。
張超被允可以和軍隊住在一起,這便是千恩萬謝着,還表示說晚上會宴請曾連和匈奴將軍阿提拉,還希望可以賞光。
張超表現出來的熱情與害怕之意,讓曾連十分滿意,沒有多想的就此答應了下來。只是以阿提拉將軍軍務在身,怕是不能赴宴爲由,給拒絕了。但同意晚上自己會在縣衙擺酒,做爲主人理當爲客人接風。
張超又推辭了兩次,眼見曾連一定要做東,這才答應今天他做客人,但明天就要做東請客。
反正用的都是張超帶來的糧食,曾連是隨你怎麼說都行,都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約定了晚上之事後,張超就帶着軍隊去了東城區,曾連笑着將其送走之後,這一回身,便看到阿提拉早就在身後看向自己了。
看着曾連回頭,阿提拉就主動的說道:“怎麼樣?曾大人,這個所謂你們漢朝的大將軍膽量也不過如此而己。”
“是的,是我聽信了坊間的謠言,輕信了他們的話。”曾連此時也不得不承認之前是太過小心了。
聽着連曾連都承認張超無用,阿提拉不由哈哈笑了起來。
張超隱忍着裝成害怕的樣子,騙過了曾連和阿提拉。可是一回到東城的臨時軍營之中,原本一臉的笑意這就全部收了起來。
在臨時的民房之內,看着張超一臉陰沉的座在首位,跟在身後的郭嘉這便走上前道:“主公,一切都己經安排妥當,都是按着計劃行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只是這個曾連要如何對待呢?”
“依奉孝之見,如何待之爲好?”張超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徵詢意見般的說着。
“這個曾子同,還是有些能力的,如果可以收服的話,將來任一郡郡守應該還是可以。”郭嘉想了想各方面弄來的有關曾連此人情報,這便很是客觀的評價着。
“不!”誰想,張超聽了之後,確是搖了搖頭。“這樣的人必須要殺。”
郭嘉沒有想到張超竟然動了殺意,一時間就愣怔在那裡。顯然這個結果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看着郭嘉竟然愣在那裡,張超便出言解釋着,“奉孝,曾連是必須要殺的。只是殺他非是因爲他小瞧於我,而是他身爲漢人,竟然爲匈奴做事,這與賣國賊有何分別,就憑着這一條,便己經死了一百次,這樣的人是沒有活下來的必要了。”
郭嘉剛纔的確想到了其它,以爲是因爲曾連看不起主公,這張超纔有些小肚雞腸做出殺人的決定。可是現在一聽解釋,便恍然大悟,然後一臉羞怯的說着,“主公,剛纔是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看着郭嘉竟然將頭低到腰間,完全就是一幅認罪的態度,張超連忙上前一步將其扶起道:“奉孝,我知你的想法。但我只是想說,超無什麼大能,但胸襟還是有的。只要此人是人才,能爲我所用,不管他做過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忍受。但背叛了民族之事我是斷然留不下的,這樣的人沒有氣節,便是留下來也不是百姓之福呀。”
“是的,主公,是嘉錯了。”郭嘉誠心誠意的說着。由這件事情,他也看出了張超做事的性格,那就是一旦碰觸到他的底線,事情便沒有緩,這是一個民族氣節極重之人,也就是所說的正義感爆棚之人。有這樣的人成爲主公,亦算是做臣子的一種福氣。
“不要緊,奉孝,時間長了便知吾是什麼樣的人了。其實不管漢王朝如何的腐朽,這終是我們自己的家事,是絕對容不得外人插手的。這就像是兄弟兩人爲了家裡的事情而打仗,可當外敵入侵之時,便要馬上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一樣。”張超一幅唏噓不己的樣子說着。內耗向來是一個朝代被取代的最大原因。想想中華幾千年,哪一次不是因爲內耗過大,這才引來了外敵,最終導致着新老王朝的更換呢?
內耗就像是兩口子生氣,無人可以杜絕。但前提是兩口子牀頭打完牀尾要合,不然的話,就會真的出大問題,就可能會引來外人,那時,家將面臨着支離破碎的可能。
張超無法杜絕內耗,畢竟爭鬥是人之本性。他所能做的就是對外要嚴厲一些,或是說更嚴厲一些,只要外敵變變弱了,便是家中出了一點的問題也不要緊,也一樣有時間可以去解決。
“是的,主公所言極是。是嘉目光不夠。”郭嘉於一旁,很是虛心的說着。
這可並非是郭嘉的眼光不足,實在是他所經歷的與張超所聽的差之甚遠了一些。
張超擺了擺手,一幅不會怪任何人的樣子。郭嘉看着張超真不在意,便也放下心來道:“主公,雖然我們現在成功的騙過了曾連,可那個匈奴的將軍一直沒有露面,顯然他們還在防備着我們,怕是今天晚上之事會橫生枝結吧。”
“無妨,有一千張家重騎在,不會出大事的。”張超十分自信的說着,這一次他帶了千名張家重騎出來,便就是在預防着種種可能事情的發生。雖然說匈奴騎兵的實力不俗,可也要看和什麼人比。至少與張家重騎相較而言,他們至少還要差上了三個檔次。
看着張超如此自信,郭嘉也就放下了心來道:“主公,如此我去安排了。”
“辛苦奉孝。”張超任由郭嘉離去,爾後尋到牀榻這就休息起來,晚上還要有大事去做,先養足精神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