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會意,轉身離開。很快,就帶着王德走了進來。同時一個大木箱子也被擺入在了地上。
箱子被趙雲打開,一陣白嘩嘩的光亮就此折射了出來。遠遠看去,少說也有幾千兩之巨。
“這裡是五千兩銀子,就當是對於今天晚上冒失的行爲做出了的賠罪了,還請帝師一定要收下,如果有機會,還請爲超美言兩句,那便足矣了。”張超一幅很恭敬,同時姿態也放得很低的樣子說着。
聽說這裡足有五千兩銀子,一時間王越的心中就是一動。
他早就聽聞這個張家二公子揮金如土,爲了仕途的上升及捨得下本錢,現在看來,果真是如此呀。
感嘆着張超的豪爽同時,王越嘴上確道:“這怎麼使得,所謂無功不受祿,吾怎麼可以要這麼多銀子呢?”
“哎,怎麼無功了。呵呵,王德你過來。”張超藉着這個機會將站在門口低頭的王德叫了過來。
王德聞言連忙進入房間之內,站在了張超的身邊。
“呵呵,帝師你一定識得此人吧,吾知你們以前有些誤會,現在由我做一箇中間人,還麻煩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就此揭過,可好?”張超是一臉笑容的看向着王越,但身體確早己經繃緊,他並不是很瞭解這個王越,不知道自己的所爲會引爲什麼樣的舉動。
“王德,竟然是你,還敢出現在京師,莫非是活得不耐煩了嗎?”站於王越身後的史阿,一看到王德出現,頓時是雙眼一瞪,同時長劍出鞘。
史阿的這個舉動,連鎖反應之下引來了趙雲與太史慈兩人的長劍也在第一時間內拔了出來,並腳步上前,護在了張超的左右。
史阿的舉動使得張超心中一驚,差一點習慣性的就後退了。可最終理智還是讓他站在了原地,只是一臉笑容的看向着王越,他知道,此人方纔是說了算的那一個。
王越在看到王德的時候,眼中也有着一絲的怒火。可以看出,兩人間的確是仇恨非小。
可也僅僅只是眼中噴出怒火而己,確並沒有像徒弟史阿那般的拔劍出鞘。他先是看了一下張超,在看到對方正笑望着自己時,他也是一笑道:“好了,史阿,收起你的劍。難道你不知道張將軍是吾的朋友嗎?”
王越這個做師傅的說了話,史阿這纔不得不收起了長劍,冷哼了一聲。
看着長劍收起了,張超也向着一旁的趙雲和太史慈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就此哈哈大笑道:“感謝帝師給面子呀,超是不勝感激。”
“哪裡的話,張將軍前途無量,能和你成爲朋友正是吾的心願呀。”王越也同樣大笑而道。
王越有自己的小九九,這個張超這般年紀就成爲了一府太守,聽說還與張讓等人關係十分的融洽,或許以後能進入京師身居重職也未可知,提前的與其交好也是一件善事。至於王德,本就是小事一樁,這一次就當給了張超面子好了。
有心結交這下,在加上銀子的輔助,王越終於放棄追求王德得罪自己的事情,可謂是皆大歡喜。最後張超還是笑送着師徒兩人出了客棧,並送上馬車一輛拉運銀子。
王越走了,王德主動站在了張超的身邊一跪到底,“二公子,王德這條命以後就是您的了。”
“呵呵,命是自己的,那是最寶貴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真要感謝我,就努力做好事情吧。”張超拍了拍王德的肩膀,笑呵呵的迴轉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王越的突然出現,讓張超預感到他的存在己經被某些人注意到了。這也讓他做出了決定,那就是儘快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即然今天王越可以找到自己,保不準哪一天何進也會盯上自己的,他己經被視爲是張讓的人,可不想惹這個煞星。
第二日一早,左豐正好來到了悅來居,宣讀旨意,請張超進殿謝恩。
張超與左豐一起做了不少的事情,己經算不得是什麼外人,他這就將自己準備離開京師的事情講了出來。
“大人,昨天夜裡,帝師王越突然出現在客棧之中,雖然並未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但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鬧出什麼事情來,所以我想今天謝過皇恩之後便即離開去廣陵赴任。”
左豐聽後略一思考道:“嗯,可行。今天謝過了皇恩,你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可以離開京師了。”
“好。”聽着左豐也是同意了這個決定,張超心中更加的篤定。
被封爲太守,按着規矩是一定要謝過皇恩纔可以的。這也是張超爲什麼會滯留京師這麼長時間的原因。今天旨意下達,便是最好的謝恩機會,張超就此跟着左豐一起向着皇宮而去。
皇宮大殿上,漢靈帝正穿着一身的黃袍高高而上,一臉的蠟黃,這是酒色縱俗過度而致。相比於一些帝王來說,座相確是有些懶散,他身子歪斜,似是沒有骨頭架子撐着一般的靠座在那裡。
在漢靈帝的左邊站的正是十常侍之首張讓,右邊確是一個莽壯大漢,正是殺豬出身的漢靈帝的大舅哥,大將軍何進。
何進字遂高,因同父異母之妹被選入宮中,成爲貴人,並受寵於漢靈帝,其實他只是一個屠夫出身罷了。
可畢竟現在身爲大將軍,身居高位,妹妹又貴爲皇后,可謂是得寵一時,便是面對張讓等人也是不懼分毫。
張超進入殿中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三人。
眼看居中之人黃袍而座,張超只好便頭跪拜道:“廣陵太守面見皇帝陛下,萬歲萬萬歲。”
嘴上是這般說着,心中張超確己經將劉宏的祖輩八輩都問候了一個遍,甚至還想着,總有一天,他會讓劉氏後人跪倒在自己的腳下。
“擡起頭來。”正低頭問候着的張超聽到了漢靈帝劉宏的聲音。
聲音很小,若不是仔細聽便很可能會聽不清楚,由此可見,這時的靈帝身體己經出現了問題。歷史的靈帝也是四年後便駕崩了。
依言不得不做的張超將頭慢慢擡起,讓靈帝看了一個清楚。
“嗯,長的倒是一表人才,好了,張父,宣旨吧。”只是大概的看了一眼之後的靈帝這便有些懶洋洋的樣子對着身邊的張讓說着。
要說那個時代,官者是否有官相還是非常重要的。就像是非常有名的學士,戰略家龐統便是因爲相貌醜陋而幾見名主不得。做爲當時天下的主宰劉宏,他當然也很注重這件事情。
隨即便是張讓宣旨,在之後張超就退出了皇宮大殿。
從頭至尾他也沒有與三人有過任何交談,他所做的就是兩件事情,一是拜見皇帝,二是說着謝恩之言而己。
出得了皇宮之後,張超回頭張望了一下,心中很是感慨。這一次離開京師,下一次在這來便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或許這裡己經是一片狼藉也說不定了。
拿到了正式旨意的張超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了蔡府,做辭別之事。
對於張超要急於離開京城,蔡邕顯然是贊成的。“好,致遠,此去山高路遠,定要注意安全,至於我們這裡,你倒是不用太過擔心,只是不是朝局大亂,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是的,岳丈大人,倘若有危急事情出現,超自認安排人前來救援。”張超也是做着承諾。
“嗯,有心了,呵呵,你還是去後院看看琰兒吧,她若是知道你要走,一定會傷心流淚的。哎,你也是的,不如就將琰兒帶走好了,也去了我一塊心病。”蔡邕一邊說一邊搖着頭。
將蔡琰留在京城,這是張超的意思。雖然說以他的年齡和現在的地位,在加上父母也是同意了,是可以迎娶蔡琰入門,但他確沒有這樣做。
用他的話說,不立業何以成家呢?如果蔡琰跟着自己回到了陳留,怕是他的心思就不能全用在整軍備戰上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充分利用這還看起來貌似太平的三年時間打好堅實的基礎,以做到,不動則己,動則如山崩,如山壓。
不讓蔡琰跟着自己,除了可以不讓其分心之外,還有一點好處就是,讓有些人放心。比如說自己身邊有強士的事情,想必王越一定會向上彙報的,難免會引起一些的猜忌。如今蔡琰留在了京師,便是等於告訴旁人,自己的小辨子就在這裡呢?讓人會生出一種天然的安心之感。
當然,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讓其有藉口拒絕一件事情,而這件事情是什麼,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生了,那個時候,自己留下蔡琰就會起到最大的作用。
後院之中,蔡琰正在撫琴,遠遠的看到張超走來,這便高興的起身喊道:“張郎,快看看我新做的這首曲子怎麼樣?”
“好。”張超答應着,便接過了蔡琰伸來的小手,安座其身旁。
什麼都沒有說,就這樣安靜的座在那裡,聽完了蔡琰手彈一曲。
琴聲優揚而動聽,只是怎麼都可以讓人感受到一絲的悲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