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及此,顏良如何不驚,如何不慌呢?
“這...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此刻的顏良是真的慌了,但是他還有一點懷疑事情的真實性,纔有此一問。
“是逢紀帶出來送給大將軍的。”文丑低聲而答着。
“那這麼說,你是從大將軍的手中看到了此物,你給偷過來的對嗎?”顏良猜測的問着。
“不是,是大將軍主動給我的,還說給我三天的考慮時間,如果我們不能一起投降的話,那他就會與這名單之上的人聯繫,若是如此,主公危矣。”文丑說着這句話,頭不知覺的就低了下去。
今天白天,爲了救下顏良的性命,他主動說投降,但確並非是全出自於真心。雖然說他能不能否認,這些日子以來心中的確是有些鬆動,對張超也有了一定的好感,可若說僅此就讓他一生效忠的話,還是差了一點意思。
只是當張超叫住了他,並將這個衆人簽名的絹布交給他之後,他心中那唯一的一點猶豫也就消失不見了。如今看來,不管是爲了救主公好,還是衝着大將軍的這份信任,他都很難不去效忠於張超了。
文丑是做出了決定,遺憾的是張超給出的條件是他與顏良都必須要心甘情願的投誠,這就使得他不得不將精力放在勸說他人的身上。這不僅僅只是關係到了以後自己的人生與前途,還有的就是主公的性命以及他們三人的性命。
房間中,這一會安靜了下來,顏良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要說一些什麼好了。他沒有想到,郭圖這般人竟然這樣的絕情,爲了活下去,竟欲出賣袁紹,但反過來想一想,似乎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畢竟人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力,有時候爲了達到這個目的,便是不擇手段又如何呢?
同樣是在大將軍府中,張超己然叫來了許褚與典韋,吩咐他們準備三天之後前往鉅鹿的事情。
“你們去做準備吧,三日之後我們出發。”張超下了一道急令。就在今日上午,鎮守着洛陽大局的首席軍師郭嘉己經回到了晉陽城,開始接手這裡的一切,這也使得一直座陣於此的張致遠終可以離開這裡前往前線。
典韋與許褚得到命令後皆是答應了一聲。只是之後確沒有離開,反而是典韋還問出了一句,“主公,那顏良與文丑是否一併帶走,還是令押他處?”
也不怪典韋會這樣問,實在是這兩個人也太危險了一些,若是張超和他們都離開了,只是將他們留在這裡,那弄一個不好,是會威脅到大將軍府中其它人的安全。
“帶走,至少帶到那裡到時候在說吧。”張超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道凌厲之色。
對於這兩員猛將,張超的確是欣賞的,也是想用爲己用的,可如果他們並無此心,那少不得他也只能是殺了。
任何一方勢力的成長都避免不了刀山火海的冼禮,倘然有時候心太軟,傷到的往往就會是自己了。這般的猛將不能爲之所用,便是隻能殺了,他是不會任不服從自己的勢力壯大的。
典韋與許褚自然聽不明白這話中的意思,只是對他們而言,能帶走顏良與文丑就行,反正不要威脅到大將軍府的幾位夫人還有公子與小姐的安全就好。
三日的時間不過就是很快過去,當第一縷陽光順着窗戶照進了房間之時,那一直趴着的顏良將軍也是用了很大力氣站起了身。
“顏兄?你...要做什麼?”看到顏良起身,原本文丑是想問你想好了如何回答張超嗎?可是這話到了嘴邊還是嚥了回來。他己經背棄了袁紹投了張超,實在在沒有勇氣去問別人的選擇了。
起身的顏良先是表情一陣的通紅,那是因爲軍棍傷口所帶來的傷勢,但很快他就強忍了下去,目光在看向着文丑的時候,竟然是一聲苦笑而道:“文老弟,莫要擔心,我己經想通了,投—降—張—超。”
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可謂是一字一頓,實在是這種話對於顏良而言,也是有些難以啓齒的,只是爲了主公的安全,他現在也只能這樣做了。不!應該說爲了袁紹的安全,因爲從這一刻下決定起,他的主公己是張超,不在是任何其它人了。
顏良終於做出了決定,且還是最爲正確的決定,這引得文丑不由就鬆了一口氣,爾後道:“顏兄,你也不要有什麼壓力。相信我,這個決定不會有錯的。而且我們以後還要好好的表現,只有足夠的表現,才能立下軍功,才能引得張超的重視,這樣才能讓冀王在這裡有着更好的待遇。”
文丑的角色變化倒是很快,稱呼起袁紹來己經是冀州王而非是主公了。
“不錯。”顏良顯然也是想通了這一點,當即重重點頭。
張超還沒有吃完早飯,護衛長典韋便來彙報,說是顏良與文丑聯秧而來,且現就跪在外面的大院裡,那裡有許褚帶着衆鐵衛在那裡看守着。
聽聞兩人是跪在那裡,張超的臉上即是一笑道:“呵呵,吾身邊又多了兩員猛將呀。”說完這些,他是飯都不在吃了,而是興奮的起身向外院而去。
...... ......
鉅鹿城。
九十萬大軍圍城己然一月有餘。
從城中的城牆向外看去,張超大軍的營帳是一座連着一座,起伏般似沒有盡頭一樣。
面對這龐大的壓力,城中不管是王公大臣,亦或是平民百姓,生活都是十分的壓抑,因爲誰也不知道這些人何時會攻城,那個時候可以想像,將會是多麼血腥的場面。
冀州王府內,袁紹更顯蒼老的座在議事大廳上方。而在整個廳中,竟然不見其它人的影子。
逢紀被偷偷送出城的事情,終於還是有人向他進行了彙報,在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袁紹的目光先是一冷,接着就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他自然可以猜到逢紀是何人放出去的,他也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面對於此,陳琳主張加緊四城門的防守,必要的時候都換上冀州王府的家將去指揮。對此,高幹將軍和淳于瓊將軍也附議了。
只是這個計策並未被袁紹所採納,在他看來,大事以去,即是如此,死防硬守又有何用,不過是徒增犧牲而己。
本來袁紹是沒有這般絕望的,因爲他還將一絲希望放在了曹操的身上,認爲這個人是不會看着自己就這樣被張超所吞併,這畢竟於他不利。
要說曹操也沒有讓人失望,他的確是來了。只是帶來的確是曹洪那二十萬大軍,他們距離鉅鹿城還有很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顯然是想尋着機會在動手。
倘若是鉅鹿城可以死守,可以重創張超大軍,他們就會出來撿個便宜。反之,如果事情不妙,他們就會馬上退走,以保自身的安全。
曹操這個想法是不錯,但對於袁紹來講,實在稱上不什麼好消息。對於他而言,無非就是被張超所滅還是被曹操所滅而己,結果是沒有什麼分別的。
想着連最後的盟友都是這般的落井下石,一時間袁紹可謂是心灰意冷。現如今便是聽到了郭圖等人私放逢紀的事情,也就自然不會太過在意了,一個己經抱定必死之心的人,怎麼還會在乎別人對自己在做一些什麼呢?
連袁紹都這般了,陳琳和高幹以及淳于瓊也只得露出了無奈的表情退下。
至此事之後,整個鉅鹿城中的氣氛變得更加得壓抑起來,倘若這個時候,大軍來攻,他們所能發揮的戰鬥力也將會是十分的有限了。
但即便是如此,城外九十萬大軍依然沒有要攻城之意,相反還是這般圍着,並沒有一絲要動手之意。
即然張超大軍並不攻城,城中士兵倒是樂得一個清閒。本着活一天算一天的想法,城中更亂了。糧食被搶,稍有一些姿色的女人更是成爲了搶手貨,反倒是金銀銅錢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畢竟對於一個必死之人,要那麼多的金錢又有何用?
整個城中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中度過了一日又一日,而做爲主公的袁紹,每天一起來便是會在大殿中等着,似是在等待着最後的審判一般。他的三個兒子己經被他分別的安排進了老百姓的家中,他期望攻城的那一刻,能借着混亂衝出去,如此也算是給老袁家留下了香火,也算是對得起祖宗了。
“報!”就在袁紹還向往日一般,在大殿中座着的時候,門外一名親兵衝進,撲倒在地。“主公,大...大將軍來了,他們己經由北門而入,現大軍正在進城。”
聽到這個消息,安座的袁紹臉上不過就是閃過了一道驚懼之色,之後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好,我知道了,告訴大家不要抵抗。”
說起不要抵抗的時候,袁紹的臉上顯然閃過了不太平靜的表情。他之所這般的選擇,也是爲了不激怒於張超罷了,他只是想爲自己的三個兒子謀求一條生路。此刻,舔犢情深的感覺油然而升,讓他做出了最爲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