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寧臣開着車,瞧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心情極好的申大鵬,忍不住笑了笑:“你小子來找我就是因爲這事吧?還口口聲聲的想我?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也沒多大事,就是後面這傢伙看上了我們班的一個女生……”
申大鵬把事情的經過跟劉寧臣大概說了一遍,最後還特意強調在醫院裡申海濤是知道這事兒的。
“哦?你爸都知道了?”
劉寧臣聽說申科也知道這事情就沒再教訓申大鵬,而是指了指後面的孫大炮子,有意提高了嗓門:“後面那傢伙怎麼辦?用不用我把他扔拘留所裡關幾天?”
“一會再說吧,先扔車裡,讓他冷靜冷靜,咱倆不還得喝羊湯去嗎?別擾了咱哥倆的好心情……”
申大鵬和劉寧臣倆人有說有笑,孫大炮子在後面冷汗直流,可是足夠冷靜了,後背的汗水順着脊背淌下來,褲衩裡都能養泥鰍了。
老穆羊湯館,青樹縣有名的小飯館。
十幾年的時間,一直都開在這較爲偏遠的客車站旁邊,只有一個三十多平米的小屋子,除去廚房佔的地方也就不到三十平米的空間,裡面擁擠的擺放着四張餐桌。
此時正是飯點,四張餐桌已經坐滿,只剩下圍着牆壁搭着一排與餐桌同樣高矮的小木板,旁邊擺放着幾個小凳子,作爲人滿時的備用。
若是高個或者胖子坐在那裡,蜷縮着身子,極爲難受,就是這樣的環境,屋子裡面還是擁滿了人。
老穆羊湯館之所以火爆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爲乾淨,無論是牆壁、地面、廚房,全都乾乾淨淨,餐桌上也沒有半點粘稠的油膩感。
第二個原因,就是因爲羊湯和燒麥純正的味道,配方是他們家獨有的,羊肉是老闆專門去外地購買的活羊。
此時,申大鵬一米八的身高,正蜷腿坐在對着牆面的小木板前,衝着廚房裡面喊着:“服務員,兩碗羊湯,兩屜燒麥,一盤醬牛肉……”
“嘿,你小子,我請客吃飯,你還點醬牛肉,這是要大吃我一頓吶?”
劉寧臣嘴上數落着,卻又衝着裡面喊:“兩盤醬牛肉……”
兩人叫完不多時,一個扎着馬尾辮的女生就端着兩碗羊湯從廚房走了出來,隨後又把兩屜燒麥和兩盤牛肉放在了申大鵬面前。
燒麥的籠屜正冒着熱騰騰的蒸汽,一不小心,小姑娘的手被燙了一下,驚呼一聲,趕忙放到嘴邊吹了吹。
老穆羊湯館是在背陰的南邊街道,沒有陽光直射,藉着微弱的光線,申大鵬有意無意的瞧了瞧被燙到的小姑娘,本想着詢問一聲是否嚴重,可眼睛剛落到那小姑娘的面龐上就愣了神,久久沒有反應。
女生烏黑的長髮紮成了馬尾辮,正在腦後不停晃動,櫻紅的小嘴脣微微翹起,正在認真的吹動着脣邊白如凝玉的細長手指,好像確實被燙的有些痛楚,眉頭微微皺起,濃密彎長的睫毛呼扇呼扇着。
本是一張俊美俏麗的面容,可惜身上卻穿着有些褪色的牛仔褲和粉色T恤,若是穿上一身碎花的百褶裙,定會惹來無數男生的火熱目光。
申大鵬也同樣皺着眉頭,總覺得這小姑娘看起來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小姑娘正專心吹着手掌被燙傷的地方,不經意間卻看到了申大鵬炙熱的目光正目不轉睛的望着自己,頓時心中不悅,狠狠剜了一眼,轉身進了廚房。
申大鵬的目光一直護送小姑娘進了廚房,還沒有回過神來,卻被劉寧臣的嘲笑聲喚了回來。
看着劉寧臣一臉壞笑,申大鵬無奈解釋:“劉哥,你別誤會,我沒有其他想法,只是看那小姑娘有些眼熟而已。”
“哈哈!”
劉寧臣一口羊湯差點沒噴出來,大笑不止:“你小子這搭訕的技術也太爛了吧?還看着眼熟?你怎麼不說她像你死去的女朋友?你什麼心思,劉哥我還不知道嗎?等着,我去幫你問問她的名字。”
“劉哥,不用……”
申大鵬伸手欲要阻止,誰知劉寧臣更快一步。
劉寧臣走到了廚房門口,正巧小姑娘又從廚房裡出來,隨手掏出了懷兜裡的警官證,正色說道:“小同志你好,我叫劉寧臣,公安局治安科的,問一點問題。”
看着劉寧臣的警官證,小姑娘稍稍有些驚慌,點了點頭。
“你們這附近是車站,流動人口比較多,有沒有遇到過收保護費的?有沒有什麼黑勢力騷擾你們?”
劉寧臣繼續一本正經的詢問。
小姑娘搖了搖頭,“沒人收保護費,也沒有遇到黑勢力……”
“沒有就好,若是有什麼事,記得報警。”
劉寧臣轉身欲走,又突然轉過身來,“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看你好像未成年吧?怎麼這家店的老闆還僱傭未成年人嗎?這可是犯法的……”
“沒,沒有,這間店是我爸開的。”
小姑娘連連擺手,生怕劉寧臣誤會,連連解釋:“我叫蘇酥,是一中高一的學生,啊不,今年高二了,現在放假,我就在店裡幫忙,我爸爸是老實人,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啊,原來如此,沒有僱傭童工就好,那你快去忙吧。”
劉寧臣自顧回到了座位上,衝着申大鵬得意的眨了眨眼睛,“別說劉哥不幫你,我可給你問好了,這小姑娘是一中高二的學生,叫蘇酥,放假了在家裡幫忙。”
“蘇酥?真好聽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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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大鵬覺得耳熟,可臉上仍是一片茫然,前世的記憶已經不是那麼清晰,尤其是一些和他不相關的人或事。
在申大鵬的風捲殘雲之下,兩盤牛肉、兩屜燒麥吃的精光,劉寧臣就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偶爾喝口湯,吃了幾個燒麥,至於醬牛肉,一口都沒動。
“吃完啦?服務員,結賬!”
劉寧臣看着一掃而光的盤子,忍不住感慨,申大鵬這是在家裡餓幾天了?這麼能吃?
結完賬,兩人腆着肚子回到了麪包車裡,剛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汗臭味,不由得皺了皺眉。
再看向車後座的孫大炮子渾身大汗,好像剛衝了澡似的,胸前紋的下山猛虎,也如落湯貓一般,倆人頓時明白過來,這汗臭味是哪裡來的了。
(蘇酥是不是女主呢?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