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早上凌晨時分,一名農民工喝瑩瑩同學中毒住院了?他幹什麼?大半夜尿急?起來尿完尿又渴了麼?就算飲料有毒性,又得喝多少才能那麼快速中毒?”
“而且我得到了小姨的通知就匆匆往廠裡面趕,我家到廠裡纔多遠的路?十幾分鍾而已,市裡到咱們這呢?開快車也得一個多小時吧?市裡技術監督局那幫人來了就直接帶着封條封倉庫,算上路程時間,難道他們還沒上班就已經能拿到封條了?你們覺得可能嗎?”
申大鵬把事件的發展一條條捋順了說給三人聽,三人皆是愕然,今天一早上得知有人喝了瑩瑩同學中毒之後,就始終處在慌亂之中,徹底亂了方寸,此時聽到申大鵬的思路,思緒也逐漸恢復了正常,這件事果然有問題。
“大鵬,咱們一直都是本着良心做企業,不應該得罪什麼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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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覺得申大鵬的話有道理,可還是想不明白,到底得罪了誰,還能動用市裡的力量?
“這個我也正在暗中調查,還沒有什麼消息……”
“鵬哥,我回來了!”
申大鵬話說一半,李澤宇慌亂推門而入,大步奔了進來,手裡晃着一張小紙條。
“李大腦袋,你別慌慌張張的,我讓你去調查,有什麼發現嗎?”
申大鵬一早就覺得事有蹊蹺,所以在早晨開完會,就讓李澤宇去調查了。
“鵬哥,我偷偷去醫院看過那個病人,的確是個農民工沒錯,但他手裡有這個……”
李澤宇把手中紙條遞給了申大鵬,“黃龍超市的小票!”
“超市的小票能說明什麼?沒用的!”
申大鵬輕搖搖頭,期待的繼續等待下文,希望李澤宇能帶回來有用的消息。
“沒用嗎?至少能證明他的確喝了瑩瑩同學吧?你看,兩瓶,四塊錢!”
李澤宇專門把小票上的數字指給申大鵬看,理所應當的換回來屁股捱了重重一腳。
“你到底跟誰一夥的?讓你去找證據,你就找他喝了瑩瑩同學的證據?”
申大鵬無奈搖了搖頭,自己怎麼能讓李澤宇去暗中調查,果然是太不靠譜,看來還得自己去找線索,只是,該從何處開始呢?毫無頭緒。
“鵬哥,你別急着,聽我把話說完啊。”
李澤宇繼續指着小票,“這個小票可是七天之前的日期,他要是喝了瑩瑩同學,也應該是七天之前吧?那怎麼現在才中毒?這毒發的速度也太慢了點吧?”
“這有什麼,誰規定買了就一定要立刻喝掉?有可能就留着今天喝呢?或者之前嘗着好喝,今天又買的呢?你這調查不力,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王雨瑩冷嘲熱諷的搖頭,她倒是也沒有惡意,只是有什麼說什麼而已。
“王總,咱們啥都不知道,那不就是猜測嗎?但是我可沒偷懶啊,我還調查到了,這個人之前是在黃龍超市門口鋪大理石臺階的勞力,也修過鬆白大廈樓頂的防水,也就是說,他是給朱家幹活的工人,至少可以說,他肯定認識朱家人,所以,我覺得他很有問題,朱家也有問題。”
“朱家……”
申大鵬陷入了沉默,輕捻指尖,如果剛纔李澤宇說的都是真事,那有些事或許都就解釋的通了,這是朱家人在報復啊。
“行啊,李澤宇,我說這一上午都沒見你人影,原來去當特務間諜了,哈哈,真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份能耐!”
孫大炮子也是茅塞頓開,他很清楚申大鵬和朱家之間的恩怨,這件事如果有人搞鬼,朱家的可能性的確最大。
“大腦袋,這條線索別斷了,繼續去查!”
申大鵬心裡也是豁然開朗,他不怕有人與他爲敵,他就怕連敵人都不知道是誰,就已經鑽進了別人的圈套,此時他還有些慶幸,如果真的是朱家兄弟在搞鬼,那可要比飲料出現問題強多了,無論什麼樣的陰謀陽謀,總有被拆穿的可能,但若是質量出現問題,就不好辦了。
“好,我這就去查!”
李澤宇慌亂而歸,又匆匆而去,都沒與其他人打聲招呼,但並沒有人會埋怨他,若是這件事真調查清楚,李澤宇可算立了頭功。
“申大鵬,該不會真的是朱家兄弟在搞鬼吧?如果真是他們,那可就不妙了,他們不惜動用市裡的人脈,看來這次是要把咱們往絕路上逼啊!”
王雨瑩也知道朱家在青樹縣的能耐,雖說被申大鵬欺負過幾次,但並不代表無力反抗,甚至可以說他們根本就沒拿申大鵬當回事,但這一次,顯然不是鬧着玩的。
“但願吧!我倒是很期待……”
申大鵬冷笑一聲,眼中寒芒四射。
與此同時,朱家兄弟和黃彬卻是樂呵呵的在冷飲廳裡閒聊,旁邊還坐着梅諒,幾人手中都拿着一瓶瑩瑩同學,臉上泛着嘲諷笑意。
朱神兵打開手中的瑩瑩同學,咕嚕嚕喝了一大口,巴巴嘴後咧嘴嬉笑,“嗯,味道還真挺不錯的,不過可惜,馬上就要全面停產了,哈哈!!”
“兵少你喜歡喝?那我再給你留幾箱?”
梅諒諂媚的笑着,滿是討好之意。
“不用了,留下幾箱讓我們樂呵樂呵就可以了,其餘的還是按照計劃,帶走吧!”
朱神佑搖頭拒絕,正色盯着梅諒,“這次的事多虧梅副隊長幫忙,你放心,已經有人跟你們局長打過招呼了,只要你們的隊長離職,他的位置就是你的。”
“多謝佑少提攜,只不過……我們隊長才四十多歲,等他離職得多少年啊!”
梅諒假意愁眉苦臉的哀嘆,可是狐狸般狡猾的目光卻偷偷瞥着朱神佑,很明顯這是在與朱神佑講條件呢,只不過表現的委婉與弱勢一些罷了。
“他不走,肯定有讓他能走的理由,只不過這個理由要想一想並加以實施嘛,就好比這次鵬宇食品廠的飲料,明明沒有問題,但我們說它有問題,這問題不就來了嗎?最主要,是大家奔着同一個目標,齊心協力嘛!”
朱神佑微微一笑,將瑩瑩同學像丟垃圾一樣丟到身後,又指了指身旁的黃彬,“黃大少什麼身份地位你應該很清楚,京城黃家,還會差你一個隊長的位置?只要我們兄弟賺錢了,別說是隊長,以後你當處長、局長,也是有可能的啊!”
“處長?局,局長?嘿嘿,這我可不敢想,只要個隊長就好了,多謝兵少、多謝佑少,更得多謝黃大少的提攜,有事就言語一聲,小弟我肯定鞠躬盡瘁!”
‘死而後已’這四個字梅諒並未說出口,畢竟與朱家兄弟和黃大少只是逢場作戲、互相利用而已,沒必要提及生死,更何況他也不會跟誰生死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