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雨瑩啊,小姨有件事求你,申大鵬他爸被停職調查了,因爲有人舉報他跟咱們公司有資金受賄,而且已經被帶走一整天了,到現在都沒消息呢。”
劉鳳霞不顧申大鵬的阻止,對着電話另一面的王雨瑩大概提及了一下,隨後又把電話開了免提,等待着王雨瑩的恢復。
“小姨,你說什麼?申叔叔被停職調查了?要不要我爸幫忙找找關係?”
王雨瑩的語氣瞬間變得焦急難耐,急切的詢問情況。
“謝謝王姐姐的好意,但這事就不用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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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大鵬淡然的回了一句,搶過小姨的電話直接掛斷了,不悅皺眉,“小姨,我不是說過這事別往外傳嗎?否則就算我爸他沉冤得雪,那也影響不好。”
“大鵬,我也知道你爸沒問題,不過現在你爸已經被帶走一整天了,若是不用王家動用省城的關係,咱們又能做些什麼?”
小姨的語氣比之前更加急不可耐,甚至顯得有些失態。
“現在我爸的事情還處於調查當中,沒有完全定案,咱們在這裡瞎想也沒什麼用,不如等着看情況,咱們明明沒做過虧心事,但若是找人說情走關係,那性質就變了!還是先等着鐵縣長的答覆吧。”
鐵錚碩在辦公室裡給紀委打了幾個電話,想要找紀高官尹修恆,但卻始終說在開會,一直到快下班了還說在開會,這就是有心要躲着他了,獨自在辦公室沉默了許久,只能直接跑去了陳克斌家裡。
陳克斌已經臨近退休的邊緣,所以退居二線當了縣人大副主任,有名無實的一個位置,但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就算陳克斌已經不在縣長的高位,但畢竟是青樹縣原有領導班子的元老,走到哪裡都會有人給幾分薄面,若是能夠一心從危局中幫襯申海濤一把,就算不能完美解決,至少能夠保申海濤不會蹲大牢。
“鐵縣長,你現在纔是一縣之長,這種事情就沒必要和我彙報了,不過你也可以放心,咱們縣紀委不會冤枉好人,也絕對不能放過壞人!我這個人大副主任還是能夠監督的!”
在聽過鐵錚碩的來意之後,陳克斌只是模棱兩可的應付幾句,根本沒有參與其中的想法與舉動。
畢竟當初工業園區工程的老闆雷賽哥攜款潛逃,爛尾樓、工業園區一期、二期工程即將崩塌之際,是他主張接受成宇地產的提議,纔會有了後來把永吉區與河臺區大片土地開發權交易給成宇地產。
“老領導,這件事的整個過程您都是最清楚的,成宇地產到底是如何得到土地開發權的?那可是因爲他們接手了即將爛尾的工業園區工程和爛尾樓,那都是當初常委會商議好的事情,申海濤也只是照辦而已,如今……”
鐵錚碩顯得有些激動,不過話說一半就看到陳克斌的臉色不太對勁,只得閉口不言。
“你也知道這事是我在常委會議上主張的,申海濤他是照辦沒錯,可裡面到底有沒有別的交易,你我清楚嗎?並非我不相信申海濤的爲人,相反,我倒是覺得他雖然平時待人接物強硬了一些,但還算是個正派的人,不會有事的!”
陳克斌已經把話說的十分明白了,他怕現在站出來,別人會覺得他也有問題,害怕被拉下水,所以是在包庇申海濤,官官相護罷了。
“老領導……唉!那我就先走了,您好好休息,別爲此事操心了,交給我去解決!”
似乎也看到了陳克斌眼中的決絕之色,鐵錚碩除了重重嘆息一聲,還能做什麼?他總不能強迫老領導站出來吧?
鐵錚碩失望的從陳克斌家裡離開,坐在車子裡愣了好一會,猶豫再三,又撥出了一個電話,等了良久,對面纔剛剛接起來,他便有些迫不及待。
“老書記,我是青樹縣的鐵錚碩啊,我這裡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實在是解決不了了,這事您也是當事人,所以思前想後,也只能給您打電話,求您幫忙了!”
電話那邊能夠被鐵錚碩稱作老書記的人,自然是青樹縣前任縣書記曹新民,接起電話的時候正在家裡的客廳與女兒閒聊未來,聽着鐵錚碩有些無奈和無力的語氣,知道肯定是有大事發生了。
“鐵縣長,你先彆着急,我沒在省裡,女兒高考所以回京城了,你有什麼事情慢慢說,咱都是一屆領導班子的朋友,能幫的我絕對幫!”
“老書記,事情是這樣的,縣紀委接到了一封關於申海濤的舉報信,然後……”
鐵錚碩又大概講了一邊事情的始末,當然,他不會提及剛剛被陳克斌拒絕的事情,生怕曹新民也有樣學樣,對這件事不管不顧。
聽着鐵錚碩略帶憂心的語氣,曹新民腦海飛速旋轉,申海濤也算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他了解申海濤絕對不是貪圖享樂的人,也瞭解縣裡土地開發權這件事情的始末,更清楚這一切都是新任縣書記在找事,想要立威罷了。
稍稍猶豫片刻,輕咳一聲,“鐵縣長你先彆着急,這樣,容我打個電話問問具體情況,畢竟我人不在青樹縣,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你放心,如果申海濤真的沒有問題,我也肯定不會讓他被有心之人算計!”
“那我就替申海濤多謝老書記了,多謝,多謝!!”
鐵錚碩連連道謝,聽着電話那邊掛斷的忙音,不禁感嘆,同樣是官場,同樣是青樹縣城的政績,有些人能向上攀爬高峰,有些人則要小心謹慎的如履薄冰,勇於承擔責任的品行,果然能決定一個人的胸懷與高度……
曹新民掛了電話,瞥了瞥身旁一直豎着耳朵偷聽的曹夢媛,好像有些擔憂與緊張,不由得搖了搖頭,“行了,你就別在那偷聽裝深沉了,他不僅是申大鵬的父親,也是我親手提拔起來的有能力之人,我不會坐視不管的!”
“……”
曹夢媛沒有說話,她剛纔也是從電話裡聽到了一知半解,對於不知情的事情,她不想表態,更何況是涉及到申大鵬的父親,她也只能祈禱一切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