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吧。”
申大鵬哭笑不得,怎麼兩個女生都給自己送筆記?
難道自己的成績就那麼值得她們擔憂?還是說,這只是個來看望他的藉口?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扯着,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窗外天色已晚。
“天都黑了,你還是早點去吧。”
擔心王詩詩一個人回家不安全,申大鵬特意囑咐她出了醫院就直接打車回家。
“那我走了,明天有時間再來看你。”
王詩詩笑着走出病房,可沒多一會,卻是驚叫着跑了回來,好像是受到了驚嚇,臉色慘白,不停的拍着胸脯:“嚇死人了,嚇死人了……”
“怎麼了?”
申大鵬納悶不已,王詩詩卻帶着哭腔:“剛纔外面送來個渾身是血的人,胳膊都斷了,骨頭就露在外面……”
一想到那血腥的場面,王詩詩頻頻搖頭,閉上眼睛不敢再說下去。
“你先坐這冷靜一下吧。”
王詩詩的恐懼是由衷而發,申大鵬雖然能告訴她如何放鬆心情,卻也沒法消解她心中的恐懼。
王詩詩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低着頭愁眉苦臉,也不言語,緊握的小手時不時擦擦手心汗水,過了好一會慘白的臉色纔有了血色,可腦海中那滿是鮮血的悽慘畫面久久揮之不去,想要回家,又不敢出門。
“要不然,你就睡我對面那張牀吧,反正是單間,也不會有人來,不過,你家裡人會不會擔心啊?”
申大鵬腿上還打着石膏,也不能送王詩詩回家,天色也黑了,總不能再把大腦袋給叫回來吧?
再說了,大腦袋沒準還和林曉曉在一起花前月下呢,願不願意回來還是兩說呢。
“我父母都到外地出差了,家裡就我一個人。”
王詩詩此言一出,心裡就已經後悔了。
她可是個女生,說出這麼主動的話,該不會被申大鵬誤以爲自己是個壞女孩吧?
但她說的卻是實話,家裡的確沒人。
王詩詩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申大鵬也沒有別的辦法,孤男寡女,只得同住在一個房間裡,不過大家都穿着衣服,倒也不會發生什麼。
更何況申大鵬現在還瘸着腿,就算是有賊心和賊膽,他也沒那能耐。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矇矇亮,幾聲禮節性的敲門聲吵醒了申大鵬,睡眼惺忪的一瞧,竟然是蘇酥來了,手裡還提着兩個餐盒。
蘇酥剛要說話,就看到申大鵬對面的牀上還躺着一人,本來還以爲是申大鵬的家裡人,可定睛一瞧,卻是個與她同齡的女生,好像在運動會上見過。
驚訝之餘,心中暗歎:“申大鵬果然是個好色之徒,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仍有心思談情說愛,還找個女生來陪他‘睡覺’。”
不過話說回來,申大鵬色歸色,但一件件的事情證明,他還是個比較有正義感的人。
蘇酥覺得,只要自己小心一點和他相處就好了,縱使自己打心眼裡感激他的幾次搭救,但卻也不會因爲感激就讓他佔了便宜。
“都說吃什麼補什麼,這是我親手燉的骨頭湯,希望你能早日康復。”
蘇酥心裡自有想法,可申大鵬對她的好她也記着,所以天還沒亮就起來燉了這鍋骨頭湯。
“嗯嗯,味道不錯啊,你這手藝真的……”
申大鵬嗞溜喝了一口,讚不絕口之餘,還不忘把王詩詩叫醒,讓她也嘗一嘗。
王詩詩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陌生的蘇酥,頓時嚇了一跳,轉而就變成了害羞模樣,輕咬着嘴脣,在這裡過夜的的事情要是被傳出去可怎麼辦吶?
食不知味的喝了一小碗,目光時不時瞥向蘇酥,想知道這個天使般純潔的女孩兒是誰,卻始終不敢開口詢問。
相比之下,蘇酥倒是大方許多,有意無意的試探:“這是你的女朋友吧?對你可真好,還整夜陪護。”
“不,不是的,我們只是同學而已,昨晚……”
王詩詩想要把昨晚看到的血腥場面複述一遍,可又着實不想再回憶那畫面,再說自己的確與申大鵬一起過夜,就算再怎麼解釋也是蒼白無力。
不過倆人也沒做什麼,也沒有非得解釋的必要。
蘇酥卻是微微一笑,以爲被她給說中了,不過爲了避免尷尬,倒也不再提及,而是岔開話題:“對了,謝子豪故意傷人,你起訴他嗎?我可以替你作證。”
“不起訴了,他已經找人來和解了。”
申大鵬此言一出,蘇酥臉上頓時泛起失望之色,沒想到申大鵬跟毛壯一樣,都是膽小怕事的人。
不過轉念想起申大鵬爲了救她而做的種種事情,並不像是個怕事的慫人,心中頓時覺得奇怪。
可她與申大鵬又沒什麼關係,隨便找個要去上學的理由,就先離開了。
在醫院療養的日子雖然無聊,但大多數時間都在睡夢中度過,倒也過的飛快,一週時間轉瞬而逝,申大鵬腿上的石膏已經拆除,經過複查後只需要靜養,別做太劇烈的活動造成二次傷害就可以了。
住院這期間,朱神佑帶着謝子豪來過一趟,買了不少進口的高級水果和昂貴的補品。
一是來專門道歉,二是來許諾,表示以後在學校大家好好相處,都是有頭有臉有背景的人物,遇事了互相都給個面子。
申大鵬除了敷衍還是敷衍,嗯啊的應着,心中卻盡是輕蔑,他怎麼會與謝子豪和朱家兄弟這種下三濫爲伍?
更何況,新仇舊恨,早已刻在心底,他不會如愣頭青一般嫉惡如仇,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但卻是有仇必報……
週五晚上,全家人聚會,慶祝申大鵬出院,大舅也聽聞了事情的經過,對申大鵬的解決辦法也是讚賞有佳。
反倒是小舅覺得申大鵬被欺負了,要找些人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謝子豪。
“洪斌,你就別跟着搗亂了,就是一羣孩子打打鬧鬧,要是大人蔘與進去,可就把事情鬧大了。”
申海濤作爲父親,自然是最心疼兒子,可這件事,他覺得大鵬做的很理性,至少不再像以往那般衝動和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