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穿透下水道,劉華川用力眨了眨眼,保持清醒從下水道里爬出來,剛探出頭,就發現大街上到處是警察和民兵隊伍。
昨晚確定了劉華川的具體位置之後,錢書記立即調派周圍幾個鄉鎮的警力以及縣裡的武裝警察,半夜到達鬱山鎮。
各個路口設卡封死,出入的車輛嚴格檢查,大街上十步一人,全副武裝。
劉華川抿了抿嘴,他知道想跑出去基本沒希望了,但他得活下去,地上抹了一把泥土塗在臉上,找一個靠近的門市部,慌慌張張買了一些吃食。
“42塊!”
劉華川丟了一百塊錢在桌上,抱着吃食低頭跑了。
誰知門市部老闆卻是一個老實人,“還沒找你錢!”,跟着追了出來。
劉華川加快步伐,心裡罵道:“你他孃的是不是傻?白給的錢不要!”他完全無法去理解一個老實的生意人作出這樣的舉動來。
“喂,沒找你錢,跑什麼?”老闆大聲的吼道。
聲音鑽進了不遠處站崗民警的耳朵裡,懷着一顆好奇和懷疑的心追了上來。
劉華川看見了趕上來的民警,他努力壓制緊張的情緒,他清楚這個時候一緊張就真的完了,但是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了,越跑越快。
“站住!”民警立馬意識到不對勁,追了上去。
緊挨着站崗的民警聽到響動之後紛紛趕了過來,劉華川丟掉了抱着的吃食,猛跑。
很明顯,他成功的暴露了。
“劉華川,在那裡!”
劉華川無奈之下取出了他從保險櫃裡面拿出來的手槍,側身向追他的民警開槍。
“砰~”
埋伏在制高點的武警狙擊手提前開了槍,擊中了他的大腿,跪倒在地。
“不許動!”
幾個民警上去將繳了他的槍,將他制服,上了手銬。
劉華川依舊驕傲的笑着,雖然被抓了,但他覺得這輩子該享受的都享受了,值了,等從監獄裡面出來還有錢養老。
他清醒的知道被抓回派出所後,應該說什麼話,坦白從寬嘛,大不了判個十幾二十年!
“錢書記,楊鎮長,劉華川抓住了!”民警衝進鎮政府稟告道。
“馬上審!”錢書記說,隨即向市裡上報。
市裡給了指導意見,像劉華川這樣的人物肯定還存在,一定要作典型來處理,國家政府正有嚴打不正之風的意思。
意思簡單明確,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嚴格按照法律規定來,絕不能手軟,這種時候不能講坦白從寬,人證物證都在,劉華川個人的言辭實際上沒有太大的用處。
下午審完後,劉華川就被押送回了青平縣。
公安機關,檢查機關連夜準備材料,第二天移交法院起訴劉華川。
劉華川高傲的站在國輝面前,藐視一切,僅僅因爲他覺得他很有錢。
“劉華川可認罪!”法官闡述了他的所有罪行,最後問道。
“認!”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法官宣判結果,對劉華川判處死刑立即執行並沒收其全部財產!
劉華川懵逼了!
說好的坦白從寬呢?
他大罵在場的工作人員,最後被法警拖了出去。
其他相關涉事人員會嚴格按照法律法規處理。
週五,陽光明媚,推開了陰霾,人們早上都出門來曬曬,中午太陽大了受不了。
今日報紙頭條,《劉華川被判死刑!》,當報紙印發出來的時候,劉華川已經被槍斃了。
“大快人心啊!”
“該死,跟老百姓作對就是這個下場!”
“這下估計把那些黑心企業家都嚇的魂飛魄散了,聽說市裡都通報了此事!”
居民們笑了起來,有人更是開玩笑道:“明年夏天,可能沒有冰棍吃了。”
“誒,還真是,如果衛生一點,冰棍其實是一個解暑的好東西!”
居民們略表遺憾。
……
週四,蘇偉就回到學校正常上課了,這兩天學校異常安靜,那些調皮搗蛋的學生好像聽話了一樣,躲在教室裡不出門了。
蘇偉想起一件事情,明天就週六了,和金漢林約好的明晚要去雙龍橋幹架。
不知道金漢林準備好沒有?蘇偉想,要不去問問他?
他帶着幾個室友和曾憲寶去了高二七班。
“麻煩叫一下你們班的金漢林同學!”蘇偉禮貌的說。
“金漢林,有人找你!”同學叫他的語氣很不耐煩,當聽說劉華川被槍斃之後,班上的同學以及學校的同學不在怕他,更多的是瞧不起他,他是一個死刑犯的表弟。
金漢林走了出來,面色無光。
“誒,偉哥想問你明晚還幹不幹?”曾憲寶推了一把金漢林,“要幹就準備好人!”
金漢林不作回答。
蘇偉認真的說:“我把事情都放在心上,鬱山中學同學們憋了很久的氣,這次我要幫他們全出了,你還有什麼親戚都搬出來,就算把你爹搬來,老子照樣收拾你!”
金漢林照樣沒說話。
“講話,聽見沒有?你不是很厲害嗎?把你兄弟們都叫上,明晚上好好幹一仗!”曾憲寶氣勢高漲。
“你們別逼他了,有什麼事衝我來,事情是我引起的,老孃擔的起!”王學情哭的稀里嘩啦跑過來護住金漢林。
真愛啊!
不離不棄。
蘇偉說:“金漢林,最後問你一次,要是個男人就回答我,你服不服?”
“服!”
憋了很久,金漢林大聲吼道,他並不知道蘇偉和表哥的事情有什麼關聯,但是從表哥出事到被處死,他決定了改過自新。
“服就行了!”蘇偉露出親和的笑容,“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我現在真的想揍你,要不綜合一下,讓我兩都發泄發泄!”
“你想幹什麼?”王雪情問。
“把你們那一羣人全部叫到操場集合,給你二十分鐘,不然我就一個班一個班的去揍!”蘇偉說。
二十分鐘後,八十多人的隊伍站在了教學樓外的壩子上。
蘇偉把羅月叫來了。
羅月疑惑,“你叫我幹什麼?我又不會打架!”
“三字經還能背不?”
“能!”
“教他們讀,讀十遍!”
上課的鈴聲已經響了,但同學們沒進入教室,趴在陽臺和窗口上看蘇偉收拾這羣鬱山中學的不良少年。
“真教啊?”羅月不確定,回頭問蘇偉。
蘇偉點頭。
“人之初,性本善……”
曾憲寶在一旁吼道:“大聲點,沒吃飯嗎!”
八十多個人跟着讀。
用蘇偉的話講,他是在爲這羣人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