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自古情義難兩全
何雨柱跟婁曉娥坐上出租車，回到婁曉娥下塔的酒店之後，何雨柱本想在大門口就直接告別，結果婁曉娥卻一瞪眼：“怎麼，這麼不想跟我在一塊兒？多待會兒都不行？我就那麼惹你討厭？”
“不是不是。”何雨柱雙手插兜呵呵一笑，“那什麼，我還得上班呢，急着回去上班。”
婁曉娥白了一眼何雨柱：“行，那你走吧，就跟誰求你一樣。”
說完，婁曉娥就要往回走。
何雨柱眨眨眼，突然道：“哎等等！”
“幹嘛？”婁曉娥停步轉身，“你不是要走嗎？快走啊！”
何雨柱笑了笑，走過來道：“是這樣，我忽然想起個事兒，要是你能答應，那咱這餐館啊，興許就能開起來。”
“什麼事兒？”婁曉娥皺眉問，“你說。”
何雨柱道：“是這樣，咱可以讓秦淮茹辭職啊！只要讓秦淮茹辭職，當這餐廳經理，那這事兒不就完了嗎，她也不會反對，我也不會心裡沒底，你說是吧？”
婁曉娥仔細看了看何雨柱，一言不發扭頭就走。
看到婁曉娥扭頭就走，何雨柱愣了一下，然後連忙跟上：“別走啊，你聽我跟你好好說啊。
其實秦淮茹幹這個餐廳經理啊，非常合適，她特能幹，也特能吃苦，做人啊、算賬啊什麼的也從來不含糊，這你應該知道的呀！”
婁曉娥板着臉邊走邊道：“可她不懂管理！經理是要管人的，不懂管理學，那怎麼能成？”
何雨柱舔着臉邊走邊笑：“不懂可以學啊，誰一生下來就會啊，你說是吧？”
婁曉娥皺眉道：“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好吧，而且她都那麼大了，現在再讓她學管理，也來不及了。”
“那怎麼能來不及呢。”何雨柱笑道，“活到老學到老，秦淮茹腦子活着呢，學東西很快。”
“那是兩碼事。”婁曉娥道，“再說了，我也不可能等她學完管理再開餐館吧？我投資開餐館，難道還要等她一個人？”
何雨柱笑道：“那是，不過這不還有你嗎，有你在後面掌舵，她邊學邊做，錯不了的。”
聽到這裡，婁曉娥忍不住搖搖頭，連話都懶得說了。
看到婁曉娥不說話，何雨柱跟在一旁邊走邊道：“曉娥，事情是這樣，我也知道讓秦淮茹當經理吧，是有點唐突，但是吧，有些時候呢，你想做點事情，就是要先做出點妥協跟犧牲，然後呢……”
“沒有然後！”婁曉娥突然停住腳步扭過頭，面無表情的道。
就在何雨柱一愣的時候，婁曉娥冷冷的看着他道：
“傻柱，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揣着明白跟我裝糊塗是吧？開餐館，那是我的心願嗎？
是，我是想來內地投資，可投資項目多了去，我爲什麼非要開餐館啊？
開餐館那是我想幹的嗎？我爲什麼給你投資開餐館，你心裡不明白麼？”
說到這，看見何雨柱低下頭，不敢跟自己眼神對視，婁曉娥氣的搖搖頭，下半句也說不出來了，直接扭頭就走。
看見婁曉娥走了，何雨柱連忙下意識的跟上，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悶頭跟着走。
“你跟着我幹嘛？”婁曉娥沒好氣的道，“不是回去上班嗎？趕緊走啊！”
何雨柱呵呵一笑，邊走邊道：“沒事兒，不急，不急。”
婁曉娥瞪了一眼何雨柱，這才扭過頭，雙手插兜放慢腳步，邊走邊道：“傻柱，你說說，我來的這幾天，我先後暗示你多少次了？你要麼就給我錯開話題，要麼就給我裝傻，你真以爲我看不出來啊？”
何雨柱呵呵一笑，撓了撓頭沒說話。
婁曉娥來到電梯口，停下腳步看了看何雨柱，按了電梯按鈕後，這才重新雙手抱臂對他道：“傻柱，說實話，我這次帶兒子過來，主要目的就是想看看你，順便讓兒子跟你相認。
當然，我也承認，我確實有想跟你舊夢重圓的意思。
但是我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如果你不再愛我了，心裡沒我了，我不會死纏爛打，更不會挑撥你跟秦淮茹的關係。
可這幾天的接觸中，我看得出來，你心裡一直有我，你一直都在愛着我。
尤其是，你更愛你的兒子，你的親兒子！
你敢說你心裡沒我，你心裡沒兒子嗎？”
何雨柱低頭沉默不語，一臉的嚴肅。
看到他這個表情，婁曉娥再次道：“你心裡有我，有兒子，是我想跟你在一起的基礎，也是前提。
正因爲我看到了你的內心，看到了你的真實想法，我纔想着重新跟你在一起。
我想投資給你開餐館，就是知道你好面子，想以此爲契機，跟你重新在一起。
當然，我也承認，我心裡一直有你，我，我……”
說到這，婁曉娥似乎說到動情處，眼角已經出現了淚花。
很快，婁曉娥扭過頭，迅速用手抹掉自己眼角的淚花，又做了個深呼吸，這才重新扭過頭，對着沉默不語的何雨柱道：
“何雨柱，事已至此，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把事情的真相都跟你說明白吧。
是，當年我是走了，離開了這裡，跟家人去了香港。
但是我人走了，心卻留下了。
我從沒有一刻能真正忘記過你。
本來我是不想再婚的，就想跟兒子那麼過算了。
可我太想你了，尤其是生了何曉之後，我總是做夢的時候能夢見你，夢見咱倆一起聽命運交響樂的情形，也能夢見以前的點點滴滴，甚至夢見咱倆一起在香港，跟何曉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景象。
爲了不再想你，我決定接受別人的求婚，因爲我以爲，我只要跟別人結婚，開始一段新生活，就可以真正的忘了你。
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哪怕我跟別人結了婚，甚至有了孩子，可我還是不愛他，我心裡依然只有你。
只是這些想法，我從來不敢對外人說，只能偷偷的想。
自從改開之後，我其實一早就回來了，而且幾乎每年都回來一兩次。
換言之，我已經來京城很多次了，包括我沒離婚之前，就已經來過這裡很多次。
我之前每次來這裡，打的旗號都是考察項目，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只是個藉口。
我來這裡，只是因爲你在這裡，我想知道你的消息。
所以，其實關於你的事情，我知道很多，並非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這樣做，對我的前夫不公平，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控制不了我想你！”
說到這裡，婁曉娥扭過頭，再次擦掉眼睛的淚花，這才繼續道：“所以，當我知道我前夫有了小三，在外面有人了，我其實心裡是鬆了口氣。
因爲這樣一來，我就不欠他的了，再也不用內疚了，可以藉此光明正大的跟他離婚。
然後你知道，我跟他提和平分手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什麼嗎？”
“說了什麼？”何雨柱下意識問。
婁曉娥眼紅紅的道：“他跟我說，他之所以外面有人，是因爲在我這裡從來得不到愛，也知道我心裡從來沒有他，一直有別人，而且，而且他還聽我說過好幾次夢話，聽我好幾次喊過傻柱的名字。
他認爲，我跟他結婚，只是爲了搭夥過日子，並不是愛情。
他以前只是忍着不說，覺得以後會慢慢好起來，能讓我重新愛上他，接受他，可後來他發現我一直沒法愛他，他實在受不了，就跟其他女人好了。
他還說，他知道我不愛他，也知道我從做妻子的本分來講，實際上並沒有對不起他，可他心裡還是接受不了我心裡沒他。
當然，他說的這些話，不等於說他做的就對。
因爲不管怎麼說，他外面有人在先，是過錯方，他跟我說的那些話，也可能只是發泄，只是他爲自己辯駁的藉口。
但不管怎麼說，我覺得他的話，有部分是對的。
我確實心裡沒他，我確實只是跟他搭夥過日子，也確實從來沒愛過他。
因爲我的心，早就裝滿了你，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嘆了口氣後，婁曉娥再次道：“我離婚之後，又來了京城，再次找人打聽你的消息，也再次去過四合院的門口，可終究還是沒鼓氣勇氣進去見你。
我早就知道你跟秦淮茹結婚了，也知道你跟她一直沒孩子。
我還知道，你跟她結婚很晚，並不是在我走之後就跟她結婚的，而是我走之後很多年之後纔跟她結婚的。
我聽到這個消息後，我第一感覺就知道，你一直愛着我，你心裡一直有我，要不然的話，你不可能那麼多年之後，纔跟她結婚，而且還不要孩子。
所以，我鼓起勇氣回了香港，帶着兒子來了，來找你了，想跟你重歸於好，讓這個家，還有我們的愛，都重新變的完整。
雖然你之前各種推脫裝傻，但我知道你只是沒下定決心。
因此，直到送何曉走的那一刻，我都在懷揣希望，希望能跟你重歸於好。
但是你剛纔那個話，說讓秦淮茹當經理，讓我徹底醒悟了，也讓我的所有希望都破滅了。
我終於明白到，你現在的心裡已經沒有我了，至少不全是我了。
你的心裡更多的是裝着秦淮茹，你現在更在乎的是她。
我不評價你這麼做對不對，畢竟這麼多年了，是她陪在你身邊，讓你選，確實爲難了點。
可我不是聖人，我也有感情，我也有火氣！
所以，對不起，我突然改主意了，我現在馬上就回香港，再也不糾纏你了。
當然，你什麼時候改主意了，隨時可以來找我，我這裡的大門，一直向你敞開。
你那有我香港的電話，等你想好了，給我打電話，我再來！
但你記住，我如果再來，那就沒那麼容易走了。
除非，你永遠不給我打電話，那咱們就永遠都別見面！
我話已講完，就這樣，再見！”
說到這裡，婁曉娥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然後迅速進入電梯，看也不看何雨柱，直接按了電梯按鈕，關上電梯門。
一直等電梯門關閉，再也看不到婁曉娥，何雨柱才長長的吐出口氣，仰頭看向天花板，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剛剛那番話，對他的衝擊太大了，他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子。
如果婁曉娥不說那番話，不說她一直有他，何雨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糾結難受。
可當婁曉娥把那番話說出來，尤其把她離婚的根本原因說出來，他才明白到，他很難真的不在乎婁曉娥。
的確，雖然何雨柱一直逃避躲避，可他沉下心來仔細一想，他這輩子真正愛過的女人，還真就是婁曉娥這一個。
雖然跟秦淮茹在一起過了很久，雖然過去的時候，也曾經跟秦淮茹不清不楚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至少在婁曉娥離開之前，他從來沒想過跟秦淮茹發生點什麼。
跟秦淮茹過去的那些不清不楚，他更多的是同情對方，並不是真的喜歡她。
當然了，那時候的秦淮茹，確實漂亮，堪稱大院一枝花，跟當初的婁曉娥相比，也不差什麼，某些地方還有所勝出。
但是，從內心來講，他真正喜歡的女人，還真就是婁曉娥。
他以前爲什麼那麼討厭許大茂？除了看不起他那個人外，還有個他難以啓齒的原因，就是婁曉娥嫁給了他，他心裡嫉妒。
院子裡很多人都以爲，他何雨柱以前喜歡的是秦淮茹，對她有意思，所以才經常拿飯菜接濟她。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時候真沒想過跟秦淮茹發生點什麼，她心裡想的是婁曉娥。
如果何雨柱那時候真的對秦淮茹有意思，那就憑他對秦淮茹的接濟，他早就跟秦淮茹好上了。
爲啥何雨柱那時候一直沒跟秦淮茹偷偷好，甚至秦淮茹有好幾次明裡暗裡的暗示，他都當不知道？
別人都以爲是他何雨柱爲人正直，正派，可其實不是。
根本原因，就是他何雨柱那時候心裡有人了，一直裝着婁曉娥。
後來婁曉娥跟許大茂分開了，他心裡其實特別開心，只是他不會表達。
然後，跟婁曉娥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雖然短暫，但卻是他這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也是最難忘的日子。
可以這麼說，從始至終，何雨柱的心裡就一直都有婁曉娥，只不過他一直埋藏在內心深處，從來不敢跟別人說。
情和義，難兩全。
婁曉娥是情，秦淮茹是義。
如果再年輕十歲，何雨柱說不定立刻就決定走心走情，直接跟婁曉娥走了。
可他不是年輕人了，他現在這個年紀，已經不能再跟過去那麼混不吝了。
因爲他現在不光是一個人了，也不光是隻有秦淮茹，他還要顧及整個大院裡的老人。
一旦他走了，院子裡的那些老人該怎麼辦？
而且他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現在再讓他改變環境，去香港生活，恐怕很難習慣。
最重要的是，婁曉娥如今氣質高雅，他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她了，跟她在一起，有些自慚形穢。
想到這裡，何雨柱仰天長嘆：“老話說的好，自古情義難兩全，怎麼就讓我趕上了呢？嗨，這事兒鬧的，唉！”
一聲嘆息後，何雨柱背起雙手，心事重重的默默離開，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該找誰人說。
他只覺得心裡特堵得慌，堵得特別難受。
可能這就是人生吧。
總不可能什麼都稱心如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