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熠然看着江雅楠像是把他當敵人一樣,神色戒備,一股無名火從心底燃起。
“別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我對你怎麼樣,難道你就一點也感覺不到嗎。”
話說到最後,連陸熠然都不曾發覺,語氣已經轉柔,甚至帶着淺淺的傷感。
他這樣模樣,江雅楠態度也就自然軟下來了,但是她決意不想給他碰。
如果再恢復那種關係,她就離不開他了。
他到底懂不懂?
“我一直很感謝你的幫助,可是我也有用身體回報你啊。”
陸熠然氣得從牀上站起來,原地走了兩圈,然後居高臨下地看着躲到牀角的江雅楠,神色一片陰冷。
“你真的要跟我算得這麼清楚?”
“我們本來就是交易。”
陸熠然眸底一片冷冽,很快,他的喜怒已經隱藏在美好的皮相之下,完全恢復成商場上鎮定自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陸大總裁。
“好,交易是嗎,行,上回的交易就當是結束了,現在我們重新再來談新的交易。”
江雅楠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什麼新交易?”
陸熠然把身上鬆鬆垮垮的浴袍穿好,轉身就往臥室外面走。
“跟我來。”
江雅楠看着他離開的身影,想了想,還是起牀把睡衣攏好大步跟了上去。
陸熠然去的是他的書房。
他的書房比臥室還要大,辦公的設備全都有,他看向沙發,對着江雅楠說道:“你先坐一會。”
江雅楠搞不懂他想幹嘛,不過見他神色肅冷,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還是乖乖聽他的話在沙發坐着。
陸熠然打開電腦,修長的十指極快的飛舞於鍵盤之上,小小的啪啪聲響徹整個書房。
江雅楠無聊之下,視線全落於坐在電腦前的男人身上。
陸熠然神情專注於電腦屏幕上,坐得筆直端正。
難怪他這麼高,卻絲毫沒有含胸駝背,他的坐姿都可以拿來做成標準坐姿的典範了。
他神情專注,打字的同時連一眼都不需要看鍵盤,十指快得只能看到穿梭的影子,電腦上的光線落在他精緻英氣的五官上,狹長的眼眸有些微冷,眼睫毛又長又密。
嘖,一個男人的眼睫毛怎麼可以這麼長呢?
江雅楠很是羨慕。
陸熠然在專注着打字,江雅楠專注着看他。
不一會兒就聽到辦公桌上的打印機出來了兩張寫滿字的紙張,陸熠然站起來,拿上兩紙張和筆,朝江雅楠走過來,把紙張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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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
江雅楠疑惑地接過去,情人合約四個大大的標題先是映入眼簾,她往下看着內容。
裡面無非就是寫着,陸熠然幫江雅楠打贏唐心蕊的案子,然後江雅楠繼續做他的情人以及一些做他情人期間不能做的事情。
其中一項就包括不能和除他以外的男人有任何的身體接觸,連牽手都不可以有,期間還要以他爲中心,什麼都要聽他的,而合約的期限也是他說了算,他說什麼時候結束這種關係就什麼時候結束。
注意,這是情人合約不是情侶,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差別大着了,情人是見不得光的,跟小三二奶這類詞的意思差不多,而情侶就不一樣了,是戀人和愛人。
總而言之,如果江雅楠真的簽了這份合約,那她的人生則完全是陸熠然說了算。
江雅楠怒了,把紙張狠狠拍放在茶几上,看向坐在她對面沙發上,不知何時泡上了茶正在悠閒喝着的男人。
“這跟賣身有什麼分別,傻子纔會籤這樣的合約。”這混蛋,當她是什麼?
她說的咬牙切齒,一向亮晶晶的大眼圓瞪着對面的男人,因爲太過生氣,小臉表情生動,肌膚泛着粉色,櫻脣依舊紅潤,挺拔的豐盈跟着顫動,連生氣都這麼誘人呢。
陸熠然微仰頭將茶杯裡的茶水一口喝光,還是沒能解渴,他又倒了一杯,才慢悠悠的說道。
“知道沒有我幫忙你之後會怎麼樣嗎?唐心蕊被殺一案你一定會輸,你會被判故意殺人,會受盡所有人的謾罵和鄙視,不是在監獄坐一輩子牢,就是被判死刑。”
相比於江雅楠的怒不可遏,陸熠然倒是鎮定得很。
說到這個江雅楠多日的委屈傾泄而出,聲嘶力竭地吼道:“我是冤枉的,唐心蕊根本就不是我推下樓的。”
因爲這件事,江雅楠的生活被全毀了,她就跟過街老鼠一樣,不敢出門,不敢逛街,連想陪着媽媽買菜都不敢去,所有人都在罵她。
“明明是唐心蕊想殺了我,沒錯,是我弄傷了她的眼睛,可是差那麼一點我就被她推下樓,摔死的人就是我了,那不過是正當防衛,我到底有什麼錯?憑什麼人人都來指罵我,現在,連你都藉着這件事來欺負我。”
江雅楠因爲太過激動,脖子上的清筋都出來了,眼眶微溼,眼眸蒙上了一層水霧,好像隨時就會掉入晶瑩的淚水。
這些日子她都強忍着這一切,就連被唐心蕊的粉絲大罵着砸臭雞蛋爛菜她都沒這麼激動過,她都這樣了,陸熠然卻還抓着這件事逼她這樣賣身式的合約。
她委屈又難受,情緒就控制不好了。
陸熠然很想走過去抱住她,可他告訴自己不能心軟,心一軟這合約就籤不成了。
這是唯一能把她留在身邊的機會,他必須要對她狠起來。
以後,他再來好好寵她。
所以,陸熠然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對面的江雅楠痛心疾首。
他緊緊握着手裡的茶杯,力道大得幾乎將茶杯捏碎,也不讓自己走過去哄她。
她難受,他何曾好受?
“雅楠,簽了它,我會幫你洗脫冤屈,幫你向所有人證明你是清白的。”
江雅楠的眼淚終於順着臉頰流下,她擡起盈盈水眸緊盯着眼前的男人,樣子悽美又可憐,看得陸熠然心頭又是一疼。
“如果我不簽了它,你是不是就不幫我?”
“幫了你,讓你好投入別的男人懷裡嗎?既然得不到你,那我寧願毀掉。”
不是這樣的,他根本不想拿這件事來逼他,可是,一想到她和顧言承在一起,他就妒嫉得發瘋,他第一次對一件事沒有信心,他抓不住她,只能使用這些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