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熠然只是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江雅楠,並沒有回答王老闆。
他懷裡的江雅楠渾身發燙,小巧精緻的臉蛋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水霧下的肌膚紅粉透亮,幽黑的水靈大眼帶着幾分迷離,小腦袋不停地往他胸膛蹭。
她這副模樣陸熠然曾經見過,在他灌下催情藥的時候。
陸熠然的眼眸越來越冷冽。
江雅楠是唯一一個和陸熠然鬧過緋聞的人,雖然雙方都否認,但誰知道江雅楠私底下是不是陸熠然的女人,現在看這陣勢,兩人關係明顯不簡單。
王老闆後悔不已,冷汗涔涔,簡直有一種度秒如年的感覺。
陸熠然各掃了場上的人一眼,最後落在王老闆的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如實交代,不然後果……”
他沒把話說全,光眼神就把王老闆給震懾住,額頭的冷汗混着傷口流下的鮮血往臉頰下流,模樣很是嚇人。
杜秀蘭一看情況不對,深怕王老闆熬不住,把她給江雅楠下藥的事情給供出來,急忙開口。
“王老闆,你額頭上的血越流越多,這傷到腦袋得趕緊去醫院才行。”
此時,恰好有一個身着工作服的侍應往這邊經過,杜秀蘭把人叫住。
“你,快來扶王老闆去醫院。”
“好的。”
侍應一看客人半邊臉都是血一臉疑惑,但又不敢多說什麼,趕緊走上來攙扶着王老闆,兩人正要離開,陸熠然尊口再開。
“任何人都不準離開。”
他的語氣跟往常一樣,卻帶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氣勢,話一出,誰都沒敢再有動作,氣氛冷肅到極點。
杜秀蘭心底亦是有些慌。
陸熠然不是普通人,如果他執意要插手這件事,就憑陸熠然的能力,想要查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是再簡單不過了,如果陸熠然再給江雅楠出頭,那麻煩就大了。
“陸大少,這位客人看着傷得不輕,還是儘快送去醫院比較好,今天是江董事和……江二夫人大婚的日子,這麼大一件喜事已經見了血,要是再有人出意外那就不好了。”
司徒傑一段放說得輕輕鬆鬆的,完全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來說的,眉眼落在江雅楠緊緊抱着陸熠然的手臂上,雖然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討厭江雅楠的,因爲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無視自己,可不知爲什麼,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一幕很礙眼。
江雅楠朝陸熠然擡頭,也不知是痛苦還是怎麼的,秀眉皺成一團,淡淡開口。
“讓他走吧。”
通過杜秀蘭的表現,江雅楠已經知道王老闆的事情和她脫不了關係,整件事還有可能是她主導的。
王老闆雖然可恨,但司徒傑說得對,今天是媽媽和江安國大婚的日子,如果王老闆一個挺不住死翹翹了該是多麼不吉利啊。
所以江雅楠同意讓王老闆走。
陸熠然挑了挑眉,然後邪肆的笑了,若無旁人的挑起江雅楠的下巴。
“你以什麼身份要求我?”
“……”
江雅楠有點懵。
“你不是在幫我嗎?”
“我只是看那老色鬼不爽,憑着自己喜好做事罷了。”
“可你……”他這樣的行爲明明是在爲她出頭啊。
江雅楠頭更暈了,想不明白陸熠然在做什麼,咬咬牙。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
陸熠然和江雅楠的對話聲音不大,只有對方能聽見,兩人以這樣的姿勢交談就跟情人間溫情脈脈的對話一般。
陸熠然並沒有回答江雅楠,而是擡頭看着幾乎血流滿臉的王老闆,厭惡地說道。
“你走吧,以後眼睛要擦亮些,好好看清楚什麼人能玩什麼人連一根頭髮也不能碰。”
江雅楠:“……”
王老闆有一股想要跪謝不殺之恩的感覺,不顧自己一臉血,猛的點頭:“是是是,我記住了,我再也不敢了。”
其實也不怪王老闆這麼害怕陸熠然。
陸熠然的父親雖然是政場上的人,可陸熠然不是,傳言他黑白道兩邊通吃,凡是得罪過他的人不是傾家蕩產,就是入獄自殺或者四肢不全,總之,他做事向來不在乎所謂的規矩,就連他的父親也鎮不住他。
陸熠然這句話的潛在意思在場的人都聽懂了。
江雅楠是我的人,誰也不能碰,一根頭髮也不可以。
江子琳驚愕擡頭望向陸熠然,可惜對方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她,她雙手攥得死死的,恨不得把縮在陸熠然懷裡的江雅楠五馬分屍。
在陸熠然懷裡的女人本來是她江子琳纔對,是江雅楠奪取了她的幸福。
杜秀蘭的震驚不比江子琳少,她心裡更多的是擔憂。
就算以江雅楠這樣的身份進不了陸家的門,就算陸熠然只是把江雅楠當暖牀工具,可畢竟和陸熠然扯上關係了。
有陸熠然幫江雅楠出頭,她還不得上天?
王老闆夾着尾巴離開後,杜秀蘭勉扯了抹笑,對着陸熠然客氣又恭敬的說道。
“陸大少,你是我們的貴客,你先去休息吧,雅楠就不麻煩你了,交給我們就行。”
江雅楠身體快到極限,真恨不得當場就把陸熠然衣服給撕了,杜秀蘭的一席話讓她咬緊下脣,找回一絲理智。
“陸熠然,幫我。”
她的聲音柔弱無力,身體像是着了火一般,只能極力壓制着藥性。
現在她這樣,如果落到杜秀蘭的手上,指不定還會出現第二個王老闆,杜秀蘭這是打算毀了她。
江雅楠緊緊抱着陸熠然這棵能保全自己的大樹,絲毫不鬆手。
陸熠然若無其事的往下看着倒在懷裡的小野貓,此時的她不再是帶刺的玫瑰,所以的棱角都已卸下,漆黑明亮的水眸裡盛滿懇求。
陸熠然嘴角勾了勾,淡淡說道:“丫頭,你知道我規矩的。”
江雅楠當然知道,她欠他的十個吻和那兩夜就是因爲他所謂的規矩欠下的。
陸熠然是個商人,從不做無利益的事情。
“要怎麼樣你才肯幫我?如果還是做你情婦的話那就不用談了。”
她寧願冒着落到杜秀蘭手裡的危險也不能把自己的身體出賣給別人。
雖然她的確是和陸熠然睡了不假,但是頂着別人情婦的頭銜被人睡和雙方甘願的一夜情意義是不同的。
就像情侶拍拖同居和當人二奶的區別,一樣都是和一個男人睡,一個是雙方地位情感公平,一個是被人花錢包養尊嚴低人一等,前者惹人羨慕,後者遭受鄙視和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