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從溫柔的無聲安撫,到怒着眼質問,態度的轉變,快的讓田媛措手不及。
淚眼朦朧的雙眼,就那樣錯愕萬分的看着突然就變了臉的夏商,臉,剎那間煞白,巴掌大的笑臉,頓時失去血色,隱隱若柔的身軀猛的一顫。
“夏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田媛咬着脣看着夏商,不住的搖頭,“夏商,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在說什麼?”
“行了!別裝了。”夏商的臉上寫着不耐煩的情緒,一擡手,本想甩開田媛的手,可一對上田媛的眼睛,到底還是沒有真的這麼做,“田媛,你敢說,你來之前,不知道我的身份?不知道夏老爺子是我的爺爺?”
“我來這裡之前,確實是知道,但......”
“那不就對了!你的藉口,有千個萬個,但是我一個都不想聽,我不管你來找我爺爺做什麼,你走!以後,我不想看到你,以後,你和夏家都不會有關係。”
夏商朝着站在一邊嚇得目瞪口呆的保姆喊道,“送她離開。”便朝着二樓去。
“田小姐,實在不好意思了,請你不要讓我們爲難,少爺請你離開。”老保姆神色很是爲難,這姑娘都哭成這樣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少爺這次回來,變了個人似得,“田小姐,你讓少爺冷靜冷靜吧,他估計在氣頭上,等這兩天後沒準就氣消去找你了。”
田媛萬萬沒有想到,始終也不會想到,她來夏家,來到夏商的家,最後,會被夏商請出去。
“夏商~”田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視線緊緊的跟着夏商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遠去,“你是真不肯聽我解釋?我在你心裡,是不是已經被認定了,就是那種壞女人?”
田媛越過跟前的老保姆,朝着停在臺階上的夏商走去,一直走到了夏商的跟前,站在比夏商高一個臺階的地方,迫使夏商與她面對面。
他臉上的漠然,讓她做好了解釋的準備,頃刻間,變成了自作多情,變成了多此一舉。
他的漠然,是田媛這輩子見過,最傷人心的表情。
時間不會爲了誰靜止,也不會爲了誰倒退,可時間,卻能因爲人心,變得不可跨越,變得沉重。
再開口,田媛淚流滿臉。
“夏商,是不是隻因爲,我們兩人之間,是我先厚顏無恥的追着你,是我先纏着你,所以,哪怕,我在和你說,我愛你,你都始終沒有相信過?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們這段時間算什麼?”
“夏商,或者是,你怪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來找夏老爺子的幫助,怪我想要借用夏家的勢力見我爸爸?可是夏商,你有沒有想過,你是我男朋友,是要和我談婚論嫁的男人,這個世界上,除了田家,我的至親親人,我最親密的人,就是你了,除去田家,我能信任的,我能依靠的人就是你了。”
夏商一直沒有說話,聽着田媛帶着責備,帶着質問和一點點想解釋可是又絕強着不解釋的話,沉默不語,如同他臉上的表情一樣淡漠。
可就是這份沉默不語和淡漠,有時候,是能夠輕易的扼殺一顆已經千穿百孔的心,能輕易掐死一斷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