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姐的駕駛技術很好,車開的很穩,只是畢竟是在車上,古沫雪喝酒時還是難免受到影響,握住高腳杯的手指輕微抖了一下,一絲淡金色的香檳酒液從其嘴角縫隙中滑出。
由於是昂起頭,酒液掉落時先是落在古沫雪凸起的鎖骨處,接着凝聚成一團,順着其滑膩白皙肌膚一點點滑落,直到碰到胸前的白色蕾絲邊,酒液才一點點浸入布料之中。
白色蕾絲邊緣多了淡淡的酒色印記。
一杯香檳也被古沫雪一飲而盡。
“那個餘賀東是你們的人?”李牧百無聊賴的問道,反正他的時間也多,那就陪古沫雪隨便聊一聊,所以就隨口問了一個不太關心,卻又有點略微好奇的問題。
喝下一杯香檳,古沫雪臉頰兩側有些緋紅,紅噗噗的,像是清晨表面沾着露水反射晨曦的蘋果。
“其實餘賀東並不是我們古家的人,或者說餘賀東並不認識我們古家,李前輩交待下來的任務,我們是拜讓另外一位古家下屬去做的,那人現在在省內任職,是餘賀東上層的上層,也許連餘賀東都不知對方是誰,那人只是江南省內依附我們古家的衆多下屬之一,當年是靠着我們古家扶持才能爬上那個位置,所以我們古家的面子對方還是會賣的,”
古沫雪開口說道,從口中傳來一陣淡淡酒香。
她是求道者,求道者的身體經過靈力改造與常人有所區別,除了不會生病,還有諸多小便利,就比如求道者不會受到酒精的影響,酒精可以麻痹尋常人的大腦神經,但是卻無法影響求道者,所以每一位求道者都是千杯不醉的存在。
只不過,她雖然喝不醉,但臉色或多或少還是會受到一絲影響,就比如她現在神志清醒,完全沒有受到酒精的影響,但是臉色還會如同以往一樣變得酥紅,這是個人的體質問題,無比避免。
“這樣看來,你們古家在江南省勢力龐大啊。”李牧說道。
這何止是勢力龐大,簡直就是隻手遮天。
對方話裡的意思很明顯,連餘賀東那種級別的人都沒有資格跟他們古家接觸,甚至那些省級大佬都還只是古家的小弟下屬之一而已,也就是基本上,在江南省有名號,有權勢的幾乎跟修真家族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不敢,這點在世俗世界的小小影響力哪裡比的上的李大師,只要前輩您願意,別說是小小的江南省,就算整個南部世俗世界也要畏懼大師的存在。”古沫雪將手中空了的高腳杯放回,說道。
這些話沒有奉承的意思,而是無比真誠的大實話。
古沫雪身爲修真家族的一員,對於實力的概念她最爲清楚,先不說,整個江南省三大家族,他們古家雖說在世俗世界呼風喚雨,卻是三大家族中實力最弱的存在。
家族實力影響世俗裡面的權利分佈,古家影響力確實很強,但跟其他兩大家族比起來卻顯得相對落下許多。
再者說,他們古家能有今天這種地位,依賴的是什麼?
正是求道者。
依賴的是求道者的修爲實力。
實力能夠爲他們古家帶來無比尊貴地位,別人也同樣可以依靠實力從他們手中搶走這一切。
憑藉李牧靈臺境界的修爲,整個江南省內都是一方梟雄的存在,而且少年的年齡不過二十,比起那些年過百歲的靈臺老怪不同,少年還有大好的時間去修煉,未來甚至有可能衝擊金丹境界,到時候就是江南省絕對的霸主。
畢竟整個江南省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出現金丹境界的修士了。
“晚輩相信,只要數年光景,李大師的名號一定能夠響徹整個江南修真界,到時候這種凡人瑣事根本不足以令李大師如此憂愁,別說我們古家會幫大師做事,只怕其餘兩大家族也會搶着巴結大師您。”
古沫雪說着,拿起手中的另外一杯香檳,昂首飲盡,對方不喝,她也只能代其喝完。
“響徹整個江南修真界嗎?”聽着,李牧啞然一笑,他的志向又怎麼會侷限在這小小的江南,甚至是整顆星球他都不放在眼裡,他的目光是更遙遠的星空,更加浩瀚的宇宙。
“說吧,找我什麼事,別再耽誤我的時間了。”李牧說道。
古沫雪此時也已經將杯中酒全數喝完,眼睛眨巴幾下,目光閃閃的看着李牧,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別的事,只是來通知一下前輩是否還記得先前的天南大會?”
“天南大會?”李牧一愣,轉而說道:“當然記得,離大會召開不是還有十幾天的時間嗎,你現在找上門來是作甚?這個天南大會出了什麼問題?難道是不打算召開了?”
他頓時覺得有些擔憂,對於天南大會,李牧還是極爲關心的。
無他,唯一能夠吸引他的因素就是天南大會上那批靈臺丹的下落。
作爲能夠獲得星竅所在的唯二線索之一。
星竅可以獲得星髓,能夠讓天生品質固定的靈臺得以改變,逆天的提升靈臺質量,也是李牧離開這顆星辰前的唯一念想。
儘管他對於天南大會已經沒有了先前那種期待,因爲他已經得到另外一條有關星竅的線索,那就是在南洋的那尊鬼王處,或許就有星竅的所在,但是誰又能保證星竅就在南洋呢,現在的情況,對於有關星髓的情報自然是能多一條是一條。
李牧有些擔心,如果天南大會真的不召開,他甚至打算直接衝到古家去,從這些修真家族手中奪得那批靈臺丹。
似乎是從李牧的臉上看出一絲陰霾。
古沫雪心裡咯噔一下,急忙解釋道:“其實並非是前輩想的那樣,天南大會並沒有出任何事宜,依舊會召開,只不過是打算提前十天,也就是在三天的古家山莊上舉行,爲此我才特意前來通知前輩。”
原來只是提前召開啊。
李牧眉頭略微舒展。
提前召開,如果只是單純這樣的話,想必古沫雪也不會大費周章的來找他,其中必定還有一番隱情。
“爲何要提前召開?”
李牧好奇的問道
果然。
古沫雪一聽,正襟危坐,神色前所未有凝重:“這一次天南大會出了一些岔子。”
“哦?”李牧饒有興趣的看着古沫雪。
“前輩可知道,天南大會的來歷?”
“天南大會的來歷?”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反問回來,李牧還真的不瞭解這所謂天南大會的來歷,或者說他根本沒想過去了解,在他的計劃中,等到天南大會一召開,他就利用各種手段得到那批靈臺丹。
如果丹藥裡面蘊含星髓最好,那他想盡一切辦法得到煉製這批丹藥的靈草來歷,哪怕是掀翻整個古家也在所不惜;如果靈臺丹內沒有蘊含星髓,那自然就沒有後續的那些麻煩,直接想過其他辦法尋找星竅。
至於天南大會的來歷,李牧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古沫雪卻不知道李牧心中所想,低着頭,看着車窗外的景色,回憶的說道:“據老一輩的修士的說過,這個天南大會的名字由來其實是根據當年江南地區的一個小秘境命名的,那個曾經位於江南省東南角,天恆山上的秘境。”
“秘境?”李牧眉頭一跳。
所謂秘境,其實就是一些獨立的空間,就比如這顆星辰上的隱蔽空間一樣,需要特殊的手段才能進去,秘境由於隱藏在虛空之中,進去的方式幾位困難,這也就造成秘境之中往往靈氣充裕,極少遭受修士開發,含有大量的天地靈物草藥,甚至會出現一些絕跡已久的靈藥,或者擁有上古血脈的珍獸。
可謂是機遇與危險並存的地方。
一些強大的修士還能夠煉化整片秘籍來當做洞府,或者直接憑藉逆天手段開闢出一片獨立的空間在裡面的種植的珍貴花草,打造出合自己心意的秘境,還有一些宗門也會把秘境加固當做的宗門的傳承之地。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天隱門所遺留的天隱空間也是一種秘境,只不過要比那些尋常秘境高級的多,是當年隱神大人直接煉化了一片還未成長虛空界面而成,真正的天地財寶,無邊無際,可以無限成長,可以說是秘境的最高層次,或者說是一片自層體系的空間。
秘境的規模有大有小,世間最厲害的秘境也不過是天隱空間這種,至於這顆廢棄星球上居然也存在着秘境,李牧倒不覺有何稀奇。
秘境的多少跟星球廢棄並沒有必然的聯繫,一些廢棄星球上甚至還存在的千萬個不同的秘境呢,其中有些是虛空扭曲,機緣巧合形成的,有些則修士大能生前煉製的洞府,死後被人發現,當成秘境用來探寶。
江南省擁有秘境,而且還跟天南大會有關。
李牧臉色微變,有了些許興趣。
“你說江南省曾經擁有一個秘境,爲何要用曾經,難道是現在這片秘境已經不復存在了嗎”
古沫雪用手肘支撐着車窗邊緣,手掌託着下巴,“是的,當年那個秘境叫做天南秘境,是我們江南省唯一的一處秘境,只不過現在已經不復存在了,或者說已經不屬於我們江南修真界了。”
不屬於?
什麼叫做不屬於,難不成還能將秘境還回去不成。
李牧心中愈發好奇起來,看來此事還牽扯到一些華國修真界秘聞。
“李大師前幾日纔剛剛踏入我修真界,對於修真界的許多東西還不太瞭解,在這裡,晚輩先跟前輩解釋一下,秘境的重要性。
如今修真界早就已經進入末法年代老,靈力十分枯竭,也就代表着修真資源的枯竭,但是秘境不同,由於秘境的特殊存在,裡面還存在許多平常難以尋找到修真材料靈藥,所以秘境的存在就如同修士們的救命稻草一樣,是吾輩修士能夠繼續修煉下去的根本。
所以許多修真界的實力也是可以通過秘籍數量的多少來劃分。
秘境數量多也就意味着可分配的資源多,也就能夠培養出更多的修士,秘境數量少,該地區的修士水平由於資源的限制,自然也就跟着下降許多,其中我們江南省,是華國諸多修真地區中實力最爲薄弱的,只有一個秘境,也就是天南秘境,論實力遠遠比不上北境、中州那些強大的修真界,畢竟光是中州擁有的秘境數量就高達十幾個,這還不包括那些強大宗門所隱藏起來的秘境。
實力上,天南省很弱,卻也不是最弱的,有一些省會的修真界內甚至連一個秘境都沒有。
但是哪怕秘境再多,其內的資源再豐厚,也終究是有備剝奪乾淨的一天,爲此許多修士都爲秘境的歸屬爆發出猛烈的爭奪,其中我們江南省唯一的秘境就是在其他大能的爭奪之中,而消失在虛空中,現在已經不知所蹤。”
聽完古沫雪的長篇大論,李牧算是對天南秘境有所瞭解。
“秘境消失不見了?爲了秘境的資源出手爭奪是常有的事,哪怕是在資源無比豐厚的虛空之中,也經常會爆發出爲了搶奪修真資源的戰鬥,所以這種事並不稀奇,只是爭鬥之中能夠讓秘境消失不見,說明出手的人至少也是元嬰期修士。”李牧若有所思的想到。
秘境平時隱藏在虛空之中,就像是無盡海洋之中的一片孤島,除非收到的巨大沖擊,平時位置是不會改變,能夠影響秘境的存在,至少需要元嬰期的修爲,只有到達了元嬰,才能夠接觸到空間之力,能夠運用神通強行改變空間波動,從而影響秘境方位。
古沫雪繼續說道:“這一切都要從很久以前說起,數百年前中州有個強大家族,其內供奉的老祖看上了天南省的秘境,打算將其煉化成自己的洞府,爲此親自前往江南,出手搶奪,然而作爲江南修真界內唯一的秘境,吾輩又怎麼會輕易拱手相讓,爲此江南羣修跟那位強大的中州修士爆發出一場激烈的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