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是燕京電影學院附近方圓幾公里內最好吃的一家羊蠍子火鍋,寧昊用一萬塊錢的價格包了整個飯店一整天的時間,外加全劇組的兩頓飯,拍攝時間定在第二天上午到第二天晚上。
拍攝的前一天夜裡,劇組的工作人員就已經把設備運到現場並開始佈置,李牧也見到了寧昊費盡千辛萬苦找來的六個羣演。
讓李牧感到驚歎的是,這六個人從外觀形象上來看,一個比一個奇葩,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能跟《夏洛特煩惱》裡的那個混混頭目陳凱平分秋色,甚至有兩個人還略勝於他。
寧昊說,這幾個都是燕京電影製片廠附近出了名的特型羣演,各個都是醜出了新境界,而且爲了接戲、爲了提高片酬,他們都在主動把自己的形象經營的更慘不忍睹一些,平常電影裡,這樣的演員最多也就用一個兩個,誰也沒想到李牧這邊一用就是六個。
就相當於周星馳的電影裡一下子出現了六個如花,畫風實在是“美”的有些讓人不敢看。
不過這幅場景正合李牧的心意,畫面越難看,到時候對冀神老白乾的衝擊也就越大。
拍攝當天,李牧讓寧昊吩咐人去市場買了一堆假冒的金飾,現在的男性還沒有流行戴很粗的金鍊子,不過李牧還是覺得金鍊子更趁自己想要的畫面,所以六個羣演幾乎是人手一條大金鍊,除此之外,核心的那個演員還有一塊看起來相當囂張的金錶,全副武裝之後的畫面幾乎完美呈現了李牧腦海中最理想的樣子。
張克軒剛到燕京,還沒來得及參加央視的彩排,就被李牧一個電話召喚過來,拍攝這額外增加的片段。
李牧這場戲的核心並不在張克軒,而是在這六名羣演身上,尤其是六名羣演的核心角色相當重要,他需要體現出整個片段的關鍵——低素質暴發戶的噁心嘴臉。
這名特型演員雖然也參演過不少影視劇的拍攝,但大部分都是沒有臺詞的龍套角色,像今天這樣有較大篇幅臺詞的戲還是第一次接,所以狀態上有些緊張,一個總長度也就兩三分鐘的戲份,從上午開始拍,一直拍到下午也沒讓李牧真正滿意。
李牧想要的是那種渾然天成的暴發戶氣質,甚至連吐痰的姿態都有相當高的要求,所以拍攝一直進行到傍晚時分也沒有讓李牧真正滿意。
李牧找來那個被打扮成暴發戶的核心羣演,耐心的說道:“吐痰的動作一定要放肆,但又不能太過刻意,還有說話的語氣,一定要有那種極度膨脹的感覺,越囂張越好。”
核心羣演連連點頭,自己也是急的一腦門汗,從來沒有演過這麼多戲份的角色,而且導演還需要自己重點刻畫出這個角色本身的特質,所以有些緊張,也有些不得要領。
李牧也不着急,讓他先好好揣摩一下,爭取找到自己想要的那種感覺。
這個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參加專業課訓練的王欣然剛剛下課,兩個小時後,她和自己的幾個同學還有一節形體課要上,所以大家合計一起出來吃頓飯,然後再回學校上形體課,幾個女孩合計該吃什麼的時候,一個女孩提議出來吃羊蠍子火鍋。
電影學院門口的這家羊蠍子火鍋因爲味道好、分兩組,在電影學院的學生心目中名氣挺大,基本上每天有八成的客人是電影學院的學生,林欣然自從來電影學院上專業課之後,也來這裡吃過幾次,對這裡印象不錯,偶爾想解解饞,這裡還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所以當有人提議到這裡吃飯的時候,她基本上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
幾個女孩一起說說笑笑的從學校出來,到羊蠍子火鍋門口的時候才發現,門口立了個暫時停業的牌子,幾個女孩大失所望,而其中一個女孩往裡面一看,燈火通明的店內,竟然被搭建成了一個片場。
由於都是想報考電影學院的學生,所以她對拍電影相當敏感,驚喜的說道:“你們看,裡面竟然在拍戲!”
王欣然和其他幾個女孩一樣,透過玻璃櫥窗往裡看去,店裡面果然是正在拍戲,兩臺攝像機圍着飯店中央的一張桌子正在緊鑼密鼓的拍攝。
身邊一個女孩吐了吐舌頭,說:“那幾個男的怎麼這麼噁心啊。”
王欣然仔細一看,果不其然,飯桌周圍站着喝酒划拳的六個男人一個比一個醜,而且各個穿着花花綠綠的,戴着粗粗的金鍊子,看起來感覺相當不舒服。
王欣然興趣大失,對身邊幾個女孩說道:“哎呀咱們還是別看了,好惡心,要不咱們去吃別的吧,路對面有家川菜味道還不錯。”
其他幾個女孩也是連連點頭,眼前的景象確實是有些讓人反胃,雖然大家都對拍戲很感興趣,但主演是這麼幾個噁心的男人,實在是讓人提不起繼續看下去的興致。
臨走之前,一個女孩忽然指着店裡面一個角落裡坐着的男人說道:“哎呀你們快看,那個帥哥是不是簡單計劃的主唱張克軒?”
幾個女孩定睛一看,可不!那個男人不是張克軒是誰?側臉看着又酷又帥,相當有帥哥風範。
王欣然一直喜歡簡單計劃樂隊,尤其喜歡主唱張克軒,畢竟他是樂隊的核心,也是樂隊裡顏值最高的一個,看到張克軒,她的心情便有些不淡定了,激動的說道:“我想讓張克軒給我籤個名!”
身邊的姑娘說道:“可是人家在拍戲,包場了,咱們進不去啊。”
王欣然說道:“進不去就等一會兒吧!”話音剛落,她忽然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是正在監視器後面坐着的李牧。
她眼睛頓時瞪得老大,那個男人,不就是姐姐蘇映雪的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