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仙台。
顧名思義,懇求神仙降臨的臺子。
只是這裡的神仙不是真的神仙,而是五宗門大宗師大長老等功法高超的修士,因爲有御劍飛行,騰雲駕霧,呼風喚雨之能,所以稱之爲“仙”。
一般說來求仙台只有一郡之地方可搭建,畢竟不管是降雨,開荒,等等,但凡是和民生有關,五宗門大都會盡力而爲,也就是五宗門爲何千餘年來仍綿延不休的原因之一。
爲國爲君主自然能綿延百年,可只有爲民謀利,才能得香火昌盛千年。
窩在三月的懷裡,想着先前恆雋和自己說的求仙台的寓意,餘浩默默的點了個贊。連幾個門派都能懂的道理,到了他曾經的那個年代,好像連最高的官員都沒幾個明白的!
只是肺腑歸肺腑,人家的這個求仙台搭的還真是利索。
按照恆雋的話說也就是從天邊魚肚白的時候這個臺子纔開始搭,這才晌午,四周還早就圍過來不少看熱鬧的修士百姓,竟然已經搭起了幾丈高的臺子。
臺子的四周五色的旗子飄揚,每個旗子都和尋常沒什麼兩樣,可當五色棋子聚齊,在高臺上隨風飄揚,淡淡的元氣就從五色的棋子當中飄蕩來開,一圈一圈的,沿着正中的旗杆,直入天際雲霄。
而那個所謂的臺子就在正中那個旗杆的正下方。
在圍觀的衆位百姓和修士的呼聲當中,赤水縣的縣令親至。
微微顯得有些胖的身材,笑容滿面,乍一看就是和煦的老好人。
縣令對着在場的一衆百姓修士們拱了拱手,然後說了些冠冕堂皇的場面話,無非是衆位修士齊聚,他這個小縣蓬蓽生輝,只是介於某些個傳言,他不得不拉起求仙台來讓衆位安心。
說完,縣令整衣冠,衝着天地各自拜了三拜,隨後燃起了一隻五色香。
隨着五色香的燃起,四周的喧鬧明顯的降低。
衆目所望,連呼吸都幾乎不可聞。
不管是什麼時候人們對“神仙”都是抱着一種敬畏的心態。
哪怕是這個人人都會點兒仙術的地方也不例外……
餘浩看的遠,很快就看到了遠處飛速的靠近一縷縷的金光。
無垢宗!
金光籠罩之下,盡是穿着金色衣袍,腳下踩着長劍的修士,但見長髮飄揚,俊逸非凡——餘浩不屑的撇了下狼嘴,比自己差遠了。
“遠不如師尊!”
旁邊的恆雋適時的拍了下狼屁。
“……”
餘浩很滿意。
*
四周驚呼聲起。
這會兒周遭的人才看到了遠處快速襲來的異樣。
隨着求仙台上元氣劇蕩,幾道金色的光團落在了求仙台上。
爲首的一人手中長拂輕掃,儒雅自生。
正是無垢宗的十大宗師之一——無垢聖宗師。
端得是一副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德行。
溫和卻有凜然的目光微微掃過,在場的一衆百姓和修士們都不約的低下了頭,表示恭敬。
爲了自己身邊這顯而易見一人一童一犬的特殊配置,而不想被衆人矚目特意躲在某個房間窗口往外瞧的餘浩狼眼一抽。
這人的舉動怎麼和他剛當狼王那會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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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師!”
縣令很高興,微胖的身形就像是個軲轆滾過去,“您來的好快!莫非這陣子就是您……”
無垢聖宗師搖了搖頭,“大人錯了,並非是我宗門!”
“……”
縣令臉色一變,當即有些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本來搭建求仙台就是想求得個心安,這好不容易剛燃起五色香就有大宗師降臨,不正好能解了這些日子的人心惶惶麼?
可人家大宗師好像根本就沒幫着解困的意思。
也罷,大宗師都是不屑說謊的。
縣令這樣安慰自己,只是還沒等再開口,就聽着那位無垢聖宗師又說了句,“……亦非其他宗門!”
啥?
縣令傻眼了。
雖然隱隱的知道這位大宗師話裡的意思,可又是百般的不相信。而不止是他,就是連四周聽到大宗師這話的修士們也都儼然的不敢相信。
難道說這陣子他們感覺到的大宗師氣息根本就是假的?
“大宗師,您的意思是?”縣令問。
無垢聖宗師微微一笑,暖煦溫和的臉上肅然訣斷,“此地,除卻我無垢宗,並無其他宗師!”
衆人包括縣令倒吸了口氣,那這陣子他們感覺到的——
似乎是知道他們所想,無垢聖宗師頜首,肅然的面容看向在場的衆人,目光之凜冽強甚此時的寒風勁力。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目光似乎在恆雋餘浩所在的房間窗口停頓了片刻。
躲在半掩着窗子後面的餘浩心頭頓生警惕。
“此地,定有……”
無垢聖宗師還沒有說完,就聽着一聲忽起的驚聲,“大宗師——”
衆人聞聲擡頭,但見不遠處幾道墨綠的光亮乍近。幾乎是瞬時就到了求仙台上。
乍起了一片呼聲。
但見青碧的衣袍在風中颯起,墨色如飛,俊逸出塵。
好個俊秀的修士!
餘浩的目光不自覺的就落在來的這一行人裡面最後面的那個人的身上。
一旁的恆雋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不同餘浩眼裡那種“我家的孩子總算是長大了”的神色,恆雋直接冷哼,“不過是一層皮囊!”
……這孩子,也太羨慕嫉妒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