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邋遢還真會被當乞丐,那天去機場時才換上的名牌也髒得成了丐裝,如此一來還真有不少人會丟一些零錢在他身邊,但阿正卻從來沒撿過,有人扔錢也有真的好心人把食物交到阿正的手中,餅乾、麪包、香蕉……也有好心小孩的糖果,阿正從來沒有拒絕過,手中有什麼就吃掉什麼,但香蕉不剝皮,糖果不去糖紙,沒有意識的他一切完全都靠他的本能!
就這樣,阿正像是個流浪漢一般在大街上逛着逛着,太陽又下山了,天又黑了,街又靜了,一天又要過去了……
“喂,你想就這樣下去了嗎?”一個飄忽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像應該出現在夢中而不是出現在現實,但此刻精神恍惚的阿正還哪分得出夢境與現實啊!
阿正擡起他朦朧的雙眼,那似乎近視了千萬度的雙眼,看東西幾乎已經找不到焦距。
兩天了,整整兩天了沒有一個人給他硬幣,也沒有一個人給他食物,甚至沒有聽到一個人說過話,只因爲風餐露宿七天了的阿正渾身都散發着刺鼻的惡臭,就是這惡臭讓所有人都對他避而遠之!
阿正看不到人,又無力地垂下了腦袋。
“難道你不想見見你媽柯玉嗎?”那飄忽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回阿正像詐屍了一般,一下子復活了過來。
“什麼?我媽!是誰,你是誰啊?你說什麼?”阿正激動地叫喊,空蕩蕩的大街把他的聲音飄出去好遠,好遠。
小菲看着四處尋找自己的邋遢鬼阿正,心裡一陣辛酸……這還是那個讓自己整也整不到的阿正嗎?
小菲飄到阿正跟前,用它那充滿夢幻般色澤的手抓住阿正的雙肩,大聲地說:“不要瞎找了,我
就在你面前!”
阿正的眼睛對好焦點,眼前是一個猶如從虛幻世界走出的如煙如霧朦朧不清的人。
“原來是你這個倒黴鬼啊,我還以爲你已經放棄捉弄我遠遠離開了呢!”阿正一看原來是兩年來一直時不時捉弄他害他成爲學校第一名人的罪魁禍首,興趣缺缺地又坐了下來發呆:這樣一個正了他兩年的非人都會幫自己?可能嗎?他又不是傻子!
“我知道柯玉的靈魂在哪,信不信由你!”小菲一點也不心急地在阿正身邊蹲下,緩緩接着說道:“不過我得提醒你的是,一個人的靈魂普遍只能在這世界再呆七天,過了七天後隨時都有陰消靈散的可能,好象今天就是她死後的第七天了吧,按你們的時間計算現在離12點就只有15分鐘的樣子啦!”
“什麼?”阿正激動地跳了起來,一把抓向輕飄飄的小菲急促地說,“快,快帶我去見我媽……我求求你了,帶我去見我媽……”
“好,跟我來吧。”小菲沒有多說廢話,率先飄了出去,阿正緊跟其後,小菲見阿正追得上就逐漸加快速度……
在這深夜的街道上,一道殘影在綠城閃現。“你能不能再快點?沒時間了!”阿正在她後面抱怨道。
小菲暗罵一聲變態,回答道:“我已經是儘自己的全力了,你媽也就在前面了,你急什麼?”
話音剛落小菲就停下了急速漂移的身影。“怎麼了,幹嗎還不快走啊?”阿正剎住腳步拖出去老遠才停下,然後馬上跑近小菲着急着問道。
“到了啦!”夢幻般的聲音沒好氣地回答道,“哪有像你這樣求人的啊!”
阿正剛纔一路狂奔眼裡根本只有小菲那飄忽的身影,完全沒有閒情在意四周飛逝而過的景物,現在聽小菲的意思是媽就在這了,他不由就順眼看去……
“岳飛廟?”紅牆綠瓦左忠右孝,不是嶽王廟又是哪裡?
“是啊,我剛找到了你媽就把她送來這裡了,因爲在這片地區就這裡是最安全
的。”小菲理所因當的回答。
“謝謝!”阿正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滿懷沉重地躍過高牆進入嶽王廟。
“好假的傢伙!”朦朧不清的小菲吐露的飄忽的聲音頗爲喜悅,兩年來阿正的咒罵沒少聽,但謝謝這兩個字卻還是頭一次啊。
“哎呀,他根本看不見靈魂,這樣不就會很絕望?”小菲驚叫一聲也迅速飄進嶽王廟。
“媽媽,媽媽……”進入嶽王廟的阿正大聲地呼喊着,但這片廣大的古建築羣卻是靜悄悄的然阿正的呼喚石沉大海毫無迴應。
阿正看見小菲飄了進來像看見救命稻草一般,劈頭蓋臉的問道:“怎麼什麼都沒有?怎麼什麼都沒有啊?”
小菲看了一下阿正的旁邊,說:“你媽就在你左邊,只是你的眼睛是看不見靈魂的!”
阿正聽小菲這麼一說馬上向左轉身,哏嚥着問道:“媽?我媽真的在這嗎?小菲,你沒有騙我吧!”
這是兩年來阿正第一次叫小菲的名字,莫名的悸動讓小菲想也沒想開口就吐露了它們陰陽直立獸陰體能忍受千萬年不死的依憑,《煉心術》!
“六根淨,存一念,禁見聞,絕嗅嘗,無感知,存一物,存一人,存一咄,念唯心,心唯識……”
阿正聽着小菲的三字真決漸漸閉上眼睛,他一一的失去了眼、耳、鼻、舌、身、意的感知,漸漸感覺到自己像脫離了萬有引力的束縛,輕飄飄地好象自己就是遊走於大自然的空氣一般充斥着一個地方的所有空間,這個地方慢慢地清晰了起來,十分熟悉,恐怕阿正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永生難忘的熟悉!
是什麼地方讓阿正如此熟悉呢?
綠樹成蔭百鳥爭鳴,一幢別墅就建於這幽靜的山間,一條大道直接開闢到這這座建在半山腰的別墅前,周圍不再有其他建築,顯然,如此費力開這麼一條山路只是爲了這幢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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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