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處圍攻之中,但是凌羽的臉色卻是絲毫不變,依舊是一副冰冷無比的表情,但是他手中的那杆槍之上縈繞的煞氣在這一刻卻彷彿與凌羽合爲一體。
而且原本那煞氣雖然磅礴但是卻總給人一種分散的感覺,但是在這一刻,當那些煞氣與凌羽相合之後卻突然變得凝實無比。
這種感覺就彷彿是將原本的一根根麻線慢慢的搓成一根麻繩一般,經過凌羽之後的煞氣都變得更加鋒銳逼人,就連站在遠處的凝雪汐在這一刻都感覺自己那一直盯着凌羽的雙眼變得刺痛無比。
而後凝雪汐便只看見凌羽那身體周圍突然出現了無數的血色痕跡。
那些痕跡就彷彿是有人用毛筆沾染了暗紅色的墨汁,在天空中隨手描畫出的一道道細痕。
但是就是這一道道的細痕浮現出來的瞬間,凝雪汐便看見那些原本四面八方的朝着凌羽攻去的風刃在遇到那些血色細痕的瞬間竟然全部都消失不見,就彷彿是被那些血色痕跡給全部吞噬了一般。
而繼那些風刃之後的便是風翼怒虎的那根猶如鋼鐵製成的鞭子一般的尾巴。
這次凌羽也沒有再依靠那些血色細痕,而是反手一槍,點在了那猶如毒蛇一般朝着自己腦後襲來的風翼怒虎尾尖上。
只見凌羽槍尖處血光一閃,那原本朝着凌羽襲來的尾巴竟然被凌羽一槍從中間分爲了兩半,看起來就猶如這條風翼怒虎有着兩條尾巴一般。
而在被凌羽刺中的同時,那風翼怒虎的血盆大口之中也不禁痛苦的大吼一聲,轉而便是更加猛烈的朝着凌羽撲擊過來。
凌羽看着自己眼前的血盆大口,聞着那股濃濃的血腥之氣,劍眉微不可查的挑了挑。
而後凌羽便將自己手中的長槍往前微送,然後一個輕挑,只見風翼怒虎那隻沒有受傷的前爪便已經朝着一旁滑開,同時那風翼怒虎的身形也是改變了方向,從凌羽的身旁飛掠而過。
但是就在那風翼怒虎的身形即將經過凌羽的身邊的時候,凌羽卻是突然出槍,對着風翼怒虎的身側猛然刺出。
在這一剎那間,凝雪汐便只看到凌羽那手中的長槍彷彿化作了一道道淡金色的光芒,凝雪汐數不清那光芒到底是有上千道還是上萬道,只知道那風翼怒虎的身影在凌羽的這一槍下突然間變得支離破碎。
這一景象不由得讓凝雪汐大吃一驚,她不禁輕掩嬌脣,瞪着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緊緊地盯着那處在光芒的包圍之中的凌羽。
但是當凌羽的身影突然摔倒在地的時候,凝雪汐卻彷彿感到自己的心裡被揪了一把,然後凝雪汐便快速的離開了陣法來到了凌羽的身邊。
......
凌羽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周圍的環境,卻發現自己周圍竟然充滿了雜草與亂石,然後他這纔想起自己的處境。
當想到自己那用出全部靈力與靈魂力量的一擊將那風翼怒虎殺死,而自己也因爲力盡而陷入昏迷,凌羽便不由得有些擔心的想要起身。
但是還沒等凌羽起身,他的耳邊便已經傳來了一個女聲。
“別動,你現在還恢復。”
在聽到這個聲音的同時,凌羽那一懸着的心也不由得放了下來。
轉頭看去,凌羽便正好對上凝雪汐那正不滿的看過來的視線。
看到凝雪汐那忙碌的身影,凌羽不由得有些好奇凝雪汐到底在幹什麼,爲什麼看起來這麼像是在做飯。
看到凌羽竟然還有起身的意向,凝雪汐不由得走了過來,雙手將凌羽重新又按到了他躺着的那塊大石之上。
而凌羽也是在自己輕而易舉的就被凝雪汐按倒的時候,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竟然所剩無幾,就連自己魂海之中的靈魂力量也是沒有多少,所以導致自己的身體此時竟是前所未有的疲軟,所以在凝雪汐的力量下自己沒有絲毫抵抗的便被推倒了。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看到那本槍訣時關於自己剛纔所發出的那招槍式的解釋。
“噬神槍訣,噬盡天神。魂靈共盡,可噬天下。”
“魂靈共盡,不就是指的靈魂力與靈力嗎?”凌羽的心中不禁苦笑。
想起剛纔自己那靈魂力與靈力全都耗盡的景象,再想起他們兩人現在所處的環境,凌羽不禁打了個冷戰。
他不敢想象他們兩個沒有絲毫靈力的人在這麼一個殺機四伏的環境中到底會經歷什麼樣的慘劇。
想到凝雪汐很有可能因爲自己剛纔的一時衝動而陷入險境,想到自己兩人的性命此時全都繫於自己一身,凌羽的心中便不由得感覺到一份沉甸甸的責任壓在心頭。
凝雪汐彷彿感受到了凌羽身上那在一剎那間波動了一下的氣息,她看着凌羽那變得越來越深沉的眼眸,雙手不由得下意識的撫上了凌羽那猶如刀削一般的臉龐。
“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得到那陣軍師的寶藏的,我相信你。”
聽到凝雪汐的話,想到凝雪汐就算是現在也依然只是擔心自己不能夠得到那陣軍師的寶藏而不是擔心她自己身上的毒,凌羽的心底深處一塊被堅冰包圍的地方不由得被狠狠擊碎,直入凌羽那心底柔軟的地方。
凌羽突然伸手將凝雪汐攬入了懷中,兩人就這麼緊緊地抱着,凌羽的臉上在這一刻是絕無僅有的幸福。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