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郭陽的話,胡慶朝一臉驚疑不定。郭陽的話說的很有道理,而且五十億,這個價碼完全出乎了胡慶朝的想象。
“呵呵,胡董,郭陽他還年輕,說話難免有些不好聽,什麼信錢不信人的,像胡董您這麼高雅的氣質,怎麼也不會是滿身銅臭的人是不是。”
聽到高蘭的話,郭陽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
只見胡慶朝緊繃的表情,卻在一點一點的溶化。
“好!成交!但是我需要先拿到錢!”
“那是自然,只要你願意,現在就可以在企業轉讓合同上簽字,放心這些企業的債務,我已經全部轉移到了集團裡,全是清清白白無牽無掛,債務證明也在這裡。”
“當然,如果你不想深入內地,並且信得過我,我也可以幫你將這些企業出手,到時候五十億會一分不少的轉進你在海外的賬戶,同時咱們完成股權的轉移,你覺得怎麼樣?”
聽到郭陽的話,胡慶朝微微的點了點頭,雖然他知道這麼做會有些風險,但是無疑郭陽的價碼讓他無法拒絕。
見胡慶朝已經同意,郭陽心下稍緩。孫乾顯然沒想到自己的警告,竟然會給胡慶朝這麼大的壓力,讓他迫不及待的想將手裡的股權變現,差一點壞了郭陽的計劃。
所以郭陽現在的目的其實只有一個,便是儘量的拖住胡慶朝,讓他無法下定決心從艾丙撤資。
現在郭陽成功用五十億拖住了胡慶朝,況且郭陽也並沒有騙他,他確實是有轉移鄭仁杰注意力的辦法。
與胡慶朝談妥,郭陽扭頭對一旁的高蘭說道:“高姐,現在麻煩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中間人的身份,先起草一份協議,我想與胡董籤一下。”
聽到郭陽的話,高蘭微微一笑點頭應允,她明白郭陽要起草什麼內容的協議,接着便拿出紙筆,寫了起來。
接着郭陽將視線轉回胡慶朝,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只聽他說道:“空口白牙,但說無憑,我想誰心裡也不會踏實,不如我們先簽一份協議吧,這麼做胡董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郭陽正說着,高蘭已經寥寥幾筆將協議寫了出來,將它遞給了郭陽。
郭陽接過高蘭起草的協議,內容並不多,所以郭陽只是拿眼神一掃,便把所有內容看在了眼裡,“......郭陽以實物置換的方式,以名下五十億的資產,收購胡慶朝手中全部高蘭基金的股份,待資金全部到位,胡慶朝與郭陽簽訂股權轉讓協議。在此期間,胡慶朝不得撤出高蘭基金對艾丙集團所有形式的投資......”
郭陽點了點頭,然後在甲方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遞給了胡慶朝,並說道:“現在這份文件還有些草率,回頭我會做幾份正式的合同,現在先簽這一份,然後就由高蘭保管好了。”
胡慶朝接過郭陽手裡的協議,草草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況且在這件事上,雙方本來就相互制約。
迫於鄭仁杰的壓力,胡慶朝急於將手裡的股權變現,郭陽急於阻止高蘭基金從艾丙撤資,並且收購胡慶朝的股權。
胡慶朝琢磨了一會兒,便也在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看到這裡郭陽心中才算真真正正的舒了一口氣。
胡慶朝簽完字,將協議還給高蘭,臉上帶着幾分疑惑的對郭陽說道:“現在你可以把怎麼轉移鄭仁杰視線的辦法,告訴我了吧。”
聽到胡慶朝的問題,郭陽微微一笑,站起身說道:“這是一個秘密,你不需要大概也不會想知道,只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你可能會發現無論你做什麼,鄭仁杰都不會干涉你。”
“好了,胡總,既然協議我們簽了,那交易便已經達成了,我想我們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拉桿箱送給你了,你可以先查一下里面的證明,再考慮籤不簽字。其他的手續可能需要去C市辦理。如果有什麼疑問你也可以自己先調查一下,我這裡先失陪了。”
要不是胡慶朝手裡的砝碼太重,可以決定艾丙集團的生死,郭陽是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呆,看着胡慶朝的嘴臉,郭陽甚至有些想吐。
一直以來他最瞧不上的就是這種人,見利忘義且滿肚子算計,郭陽沒那麼多心思跟他糾結,更重要的是郭陽沒時間,要不然收購他的股權,只用一半的價就可以了。
所以直接拋出了一個別人無法企及的高價,以最直接的手段,直接破開了胡慶朝的心防,你想要錢,那我就給你錢。
其實在郭陽看來,這麼大的金額,就是讓胡慶朝做狗,他都得考慮考慮,對這種貪財到毫無節操的人來說,自己壓根不需要對他有什麼好臉色。
郭陽說完,看了高蘭一眼,轉身向門外走去。見郭陽的行爲,高蘭也是一愣,隨後看了胡慶朝一眼,說道:“胡先生,那我也失陪了,對了,今晚您在這裡的消費,都算我的。”
說完高蘭轉身,頭也不回的跟上了郭陽,在她看來自己現在也完全不用給胡慶朝面子了,雖然他仍然還是高蘭基金的最大股東,但轉讓股權也不過是早晚的事,不管轉給誰,他都將與高蘭基金再無任何關係,既然這樣高蘭也懶得在意他的臉色。
轉瞬間桌旁就只剩了胡慶朝一人,他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像開了染坊般精彩。
怒火在胡慶朝的心中迴盪,除了鄭仁杰還沒誰敢這樣羞辱自己,只見他猛的揚起手就要往桌上拍去,但卻突然停在了半空。
胡慶朝的眼神,停在了桌子一側,橫置着的郭陽的拉桿箱上,那裡面的物件可以換五十億,如果操作得當他還能得到的更多。
只見他默默的將揚起的手,放在了拉桿箱的提手上,臉上的表情融化了下來,他再次擡頭撇了一眼郭陽,只不過眼神裡已經沒有火氣了,看起來竟多了幾分喜色。
“郭陽,你這麼對姓胡的,真的沒關係嗎?”高蘭雖然跟着郭陽走出餐廳,但心裡仍有些擔心郭陽對胡慶朝的態度,會不會適得其反。
聽到高蘭對胡慶朝的稱呼,郭陽微微一笑,說道:“對他這種人需要什麼態度?你信不信,現在沒人比他的心情好更好了,錢纔是他的祖宗,給他再好的臉色也是浪費表情。”
說到這裡郭陽回頭看了一眼餐廳,繼續說道:“你要不信,咱們可以去那邊等一會兒,看他出來是什麼模樣。”
高蘭向郭陽所指的地方看了過去,那是餐廳門前停車場的一個陰暗的角落。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胡慶朝拖着郭陽的行李箱從餐廳裡走了出來。一臉趾高氣昂的樣子,怎麼着也跟心情不好搭不上邊,甚至看他走路的架勢,竟有些輕飄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