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陽來到酒店的大廳裡,胡慶朝手上的動作,顯然也沒逃過他的眼睛。聽到胡慶朝的話,郭陽淡然一笑,見高蘭向自己看來,便微笑着坐在了她的身邊,
“是啊,胡先生,我們又見面了,請坐吧。”坐在高蘭身邊,郭陽淡淡的說道。在這種情形下,郭陽的行爲倒是有些反客爲主的意味。
郭陽的話讓胡慶朝臉上一陣青紅不定,但很快又恢復了本來的樣子,他深呼了一口氣。鼻腔裡發出一聲細不可聞的冷哼。
一切只爲了利益,郭陽給出的價碼讓胡慶朝無法取捨。如果這時候有人出價高過他的話,胡慶朝恨不得將郭陽扔到海里餵魚。
郭陽又一次拿捏住了胡慶朝的心理,心下不禁微微一笑,對接下來拿下高蘭基金股份的把握,又大了幾分。
見郭陽坐在了自己身旁,高蘭端起桌上的茶具,將郭陽眼前的杯子斟滿。郭陽微笑的看着她,感謝似的點了點頭。
尷尬站着的胡慶朝,見二人眼神交流,竟沒人理會自己,而且高蘭只是給郭陽將水斟滿,沒有理會自己,胡慶朝心中無奈,只得憤憤的坐下,面色不虞的看着郭陽。
“胡先生,昨晚我給你的那些企業資料你已經看過了吧,不知道那些轉讓協議你簽過字了沒有?”見胡慶朝坐下,郭陽並沒有理會他的神色,淡淡的說道。
聽到郭陽的話,胡慶朝心中閃過些許驚詫,難道說這小子想反悔?難道他不怕我從艾丙集團撤資了?
從胡慶朝心中的想法來說,現在撤不撤資已經不重要了,本來他就沒有斷自己財路的打算,只是迫於鄭仁杰的壓力,想要謀求利益最大化而已。
所以說從艾丙撤資,在他心中,不過是逼迫郭陽的手段而已,雖然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再怎麼說,郭陽對高蘭基金從艾丙撤資的擔憂,可是要小於胡慶朝對利益的渴望。
胡慶朝心中思索着郭陽話裡的意思,語氣有些不善的對郭陽說到:“怎麼?郭先生,協議我們已經簽了,那我們的交易就算成立了,莫不是你想反悔?”
聽到胡慶朝的話,郭陽眉宇間閃過一絲鄙夷,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語氣仍舊淡然的說道:“胡先生,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怎麼可能反悔,只不過念及你的身份,去內地可能有些不方便,所以我打算回去先將這些企業出售,然後直接用資金的方式,收購你手中的股份,這樣也能省去你不少麻煩。”
“這怎麼可以!你當初不是說好要用企業置換我的股份嗎?協議都已經簽了!怎麼說變卦就變卦,簡直毫無信譽!”聽到郭陽的解釋,頓時怒不可遏,猛地拍案而起虎視眈眈的看着郭陽。
這筆交易有五十億啊!而且如果操作得當,自己的得到的可能還會更多,如今這利益已經被自己吃進了一半,哪還有吐出來的的道理。
如果讓郭陽去操作,那自己也僅僅只能得到那五十億了。雖然這個數目也已經遠遠超過了胡慶朝的預料,但在更大的利益面前,他還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況且昨晚,我已經把那些合同全都簽了!”胡慶朝說到這裡,看着郭陽的表情,臉上掛上了幾分得意。
郭陽盯着桌面上,因爲胡慶朝激動的拍案,從茶杯中灑出的水漬,半響不語。一旁的高蘭見郭陽的模樣,急忙向胡慶朝勸解道:“胡董,先別激動,我想郭董他不是這個意思。”
聽到高蘭的話,胡慶朝冷哼道:“我管他什麼意思,反正這些企業已經是我的了,誰也別想反悔!”胡慶朝說完,憤憤地坐下,掃過郭陽的眼神,帶着幾分不屑。
哼,就你這後生,還想跟我鬥?還差得遠!胡慶朝心中不無得意的想着,神色也變得輕鬆起來。
高蘭有些擔憂的看了郭陽一眼,心中暗暗琢磨着,胡慶朝可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讓他抓住把柄,想要翻身可就不太容易了。
郭陽默然不語,其實是在壓制着自己心中的火氣,剛剛胡慶朝拍案而起的那一剎那,郭陽險些控制不住,將桌上的茶具拍在他的頭上。
這老孫子真是不識擡舉,既然這樣那也好辦,總有你求我的那天。那些企業說起來可是在自己的地頭上,要想做什麼可是簡單多了,更何況那時候胡慶朝對自己,已經沒半分威脅。
良久,郭陽冷冷的掃了胡慶朝一眼,向高蘭做了個不用擔心的眼神,語氣冰冷的說道:“胡先生,沒人想收回那些企業,既然你已經將那些轉讓合同簽了,看來你也認可了這些企業的價值,不如就先把高蘭基金的股份轉給我吧。”
郭陽的眼神,讓胡慶朝感覺有些如芒在背,聽他把話說完,胡慶朝神色一愣,意識到自己好像是曲解郭陽的意思了,但是做買賣這種事兒,剛剛自己說的話,可能會對接下來的談判不利。
說起來自己好像掉進了郭陽一個不大不小的套裡,自己對這些企業的態度,決定了郭陽與自己討價還價的資本。
“我們的協議不是說,要這些企業完全到我名下之後才轉移股份的嗎?你這麼做不也是毀約嗎?”如今唯一的羈絆,就是昨晚與郭陽籤的那份協議了,胡慶朝只能用這個當做藉口。
“胡先生,我給你的價碼高低,你心中也有數,那些企業可不都是隻有地皮價的,至於最後得到利益,可要遠遠超過我給你的價碼。我已經表達了足夠的誠意,甚至給你的合同都已經簽好了我的名字。”
“況且你也知道,在你的計劃中我是一個什麼角色,如果我不牽制着鄭仁杰的話,你出現在內地意味着什麼,你沒數嗎?你可能會得到後續的利益嗎?怕是連手頭上的,都無法保留吧!”
“這天底下的好事總不能讓一個人全佔了,有付出纔會有回報,雙贏纔是生意最好的結局,你簽了那些合同,說起來那些企業已經是你的了,那我得到我想要的有什麼不可嗎?”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胡慶朝手裡高蘭基金的股份,根本就花不了五十億。本來這筆錢郭陽花的就有些不痛快。
而且看這會兒胡慶朝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郭陽已經開始琢磨着,怎麼讓他將這筆錢錢再吐出來。
單單這五十億,就已經讓胡慶朝無法取捨了,何況還有可能得到更多,這個釣餌已經被胡慶朝咬的死死的。
只要鄭仁杰這其中唯一的障礙沒有了,不會有人干涉他的計劃,那胡慶朝就不可能不答應自己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