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陽走出薛老的小院,雖然心中對薛老何的關係還是有些好奇,但是見二人都是會莫如深的模樣,郭陽還是打消了繼續打探的念頭。
走在幹休所的人主幹道上,時不時有掛着政府牌照的車輛擦身而過,迎來送往的人也並不在少數,看來這裡也算不得上是一片淨土啊,能做到真正清靜的,無非也就是屬於自己的那個幾平見方小院罷了。
郭陽掏出手機,剛想聯繫一下週冰,問問她現在在哪兒了,就在這時候只聽身後遙遙的傳來一聲嬌呼:“郭陽!”郭陽下意識循聲看去,只見薛燕正牽着周冰的手,從身後快步趕上來,剛纔的聲音就是薛燕喊出來得。
“郭陽……不……董事長,你這就要走嗎?”走到近前,薛燕一開口,便頓覺有些不妥,急忙改口說道。
聽到薛燕的話,郭陽攤了攤手說道:“事情說完了,我該回家了……對了,在外面你真的不用稱呼我董事長。”說着郭陽微微搖了搖頭,便將視線轉向了薛燕身邊周冰。
察覺到他的視線,薛燕頓時心神領會,接着說道:“那好吧,董事長,我把媳婦兒還給你。”說着便把周冰的手,遞到了面色有些無奈的郭陽手裡。
周冰被薛燕的話,弄得臉色有些微紅,只見她牽住郭陽的手,站在了他身邊,接着轉身對薛燕說道:“表姐,謝謝你帶我參觀這裡,等有機會去C市找我,我也帶你四處逛逛。”
周冰的話,倒像是提醒了薛燕似的,只見她眼珠一轉想是想到了什麼,C市可是艾丙集團的發源地,那邊曾經也是艾丙集團的總部位置所在,如果自己被調到那邊的話,豈不是自由很多?最起碼不用每天到爺爺這邊報到了吧。
只聽薛燕接着對郭陽說道:“董事長,跟你商量個事兒唄,你能跟沈總說一聲,把我調到C市去嗎?我可以時長去找表妹玩玩,對了,只調我自己就好,不用管薛鵬。”說着只見薛燕的臉上浮上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聽到薛燕的話,郭陽不禁翻了個白眼,他哪能猜不到薛燕的心思,就連周冰也是一臉瞭然的抿嘴輕笑,只聽郭陽接着說道:“我說表姐,再怎麼說我可是你的董事長,你見過有哪個董事長幫着自己員工曠工的?你自己去跟沈總談吧,如果她同意,那我就沒什麼意見。”
說完郭陽便沒在理會她一臉不滿的表情,接着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跟小冰也該回去了。”
聽到郭陽這話,薛燕也顧不得再求郭陽把自己調往C市了,只是有些意猶未盡的看了周冰一眼,接着說道:“啊?這就要走啊,那好吧,我送你們出去。”
說着薛燕便走在前面,領着郭陽與周冰向幹休所的大門走去,正走着只見薛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扭頭對郭陽說道:“對了,郭陽,剛纔你跟爺爺在家裡說什麼了,弄得神神秘秘的,還要我把小冰也帶出來。”
聽到薛燕的話,郭陽微微一愣,心道她也不是太后知後覺,隨即看了身邊的周冰一眼,見她也一臉疑問的看着自己,便微微一笑說道:“對不起,有個朋友託我給外公帶個話,你們在場可能不太方便。”
說着郭陽看到薛燕一臉期待的樣子,便接着語氣一轉說道:“至於我說了什麼,你還是回去問外公吧,哈哈哈。”說完,郭陽看着薛燕一臉掃興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惹得身邊的周冰也忍不住一陣掩嘴,她可不向薛燕有那麼重的好奇心,她一直認爲如果郭陽覺得方便說,他自己就會說的,直接問起來,也無非是徒增煩惱罷了。
一邊說笑着,很快她們就來到了幹休所門口,只見這時候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就在郭陽有些疑惑的當口,有人看到了爲首的薛燕,忙不迭的隔着欄杆大聲說道:“薛小姐,請問薛老他人在嗎?現在有時間見我們了嗎?”
聽着這人的話,薛燕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就在她剛要說什麼的間隙,只見之前那名列兵軍銜的崗哨一臉不耐的從崗亭裡走了出來,大聲吆喝道:“都說了薛首長不見客,不見客了!你們怎麼還在這兒糾纏個沒完?再不走,我可叫警衛趕人了!”
看到這裡,郭陽也算是看明白了,這些人是來拜訪薛老的,只不過因爲自己的關係,他們沒能進去,等自己出來,薛老已經通知崗哨,說自己不見客了。
想到這裡郭陽心中頓時有些欣慰,看來自己的話還是起作用了,想到這裡渦陽微微一笑,扭頭對薛燕說道:“表姐,好了就送到這裡吧,我和小冰先走了。”
說完郭陽拉着周冰就要走,可就在這時候,大概有人也意識到,既然薛燕將郭陽二人送了出來,必然就是之前崗哨所說的薛老的客人,現在見郭陽牽着周冰的手要離開,忙不迭的對剛纔的崗哨大聲說道:
“薛老家的客人現在都已經出來,爲什麼還不讓我們進去?你是不是故意刁難我們!如果到時候薛老怪罪下來,要你這兵蛋子吃不了兜着走!”
“對啊!你看薛老家的客人都出來了,你就讓我們進去吧……”
……
面對衆人七嘴八舌,只見那名崗哨伸出小指挖了挖耳朵,一臉不耐煩的說道:“你們有完沒完!說不能進就不能進!你們當這是什麼地方?菜市場嗎?不妨告訴你們,就是首長親自打電話說不見客的!如果要怪罪就讓他怪罪好了!反正你們想進去!不可能!”
因爲崗哨的聲音很大,所以郭陽在旁聽的真切,不禁在心底暗笑,果然是個兵蛋子愣頭青,碰到這麼一號人物,你們有理都說不清,更何況是沒理,想到這裡郭陽向人羣拋了個憐憫的眼神,接着輕輕握了握周冰的手,小聲說道:“我們走吧,別在這兒聽這些人呱噪了。”
說着便牽着周冰的手,走出了幹休所的大門,門外的保鏢此刻正蹲在地上,一邊吃着東西一邊看崗亭處的熱鬧,見自己老闆出來,忙不迭的站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候,大概還有人不死心,竟然擋住了郭陽的路,大概被崗哨堵得心情有些不好,只聽他語氣有些不善的說道:“哎,小子,薛老現在在不在裡面?是不是身子骨不行了,見不了人了?讓我們在門口等了這麼久,耽誤了多少事兒,總得有個說法吧?”
“你身子骨纔不行了!”聽到這人的話,郭陽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只聽身旁的周冰已經柳眉一豎,粉臉氣得煞白,大聲說道。
周冰的反應,有些出乎那人的意料,不禁讓他神色一愣,只見他上下打量了周冰一眼接着有些酸溜溜的說道:“哎,看來你們的事兒辦成了,就巴不得薛老頭長命百歲了是吧?”
聽這人說到這裡,郭陽也再也聽不下去了,心頭的火苗直直的往上竄,說起來薛老今天這般樣子,與這些阿諛奉承的人就脫不了干係,郭陽對他們的印象就不是很好,本來他們做他們的,自己做自己的,也算相安無事,就看薛老自己如何抉擇了,但現在這些人竟然還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讓郭陽的心情瞬間便跌倒了谷底。
只見他輕輕的攥了攥周冰的小手,接着面色一沉,口氣有些低沉的說道:“你是在問我要說法嗎?你是誰?我憑什麼給你說法?你又憑什麼認爲我能給你說法?”
說到這裡,郭陽伸手往幹休所的方向一指,接着一臉鄙夷又不失霸氣的說道:“你要說法問裡面要去,不過,今天我也不妨把話撂這兒,這個門恐怕你們誰也別想進去。”
也許之前見周冰是個姑娘,那人還不至於太過放肆,但現在聽到郭陽發聲,被他一通話繞得雲裡霧裡,又被他眼神中的鄙夷深深刺激到,加上之前被門口一個兵蛋子堵了大半天生出的怨氣,讓他情不自禁的將郭陽當成了出氣筒。
只見他頓時臉色漲紅,伸手指着郭陽的臉大聲說道:“你這小子口氣不小!你知道我是誰?嗯?敢跟我這麼說話!小心我叫人打斷你的腿!你給我等着!今天這門我不光要進去,還得讓你跪在門口看着我進去!”
這個時候,郭陽的保鏢們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便放下了手上的吃食,漸漸的圍了上來,郭陽越過眼前的人,向他們做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接着並沒有理會那人說的話,回頭向門口崗亭的方向看了一眼,見那裡的人也似乎越來越激動,阻擋他們的愣頭青崗哨漸漸已經有些招架不住的樣子。
郭陽扭頭微笑着小聲對周冰說道:“小冰,你先去車裡等一會兒,我得幫外公清靜清靜,要不然還不知道得讓這些人煩到什麼時候。”說完郭陽不顧周冰一臉的茫然,向靠過來的方楠使了個眼色,方楠頓時心神領會,上前拉着周冰離開了。
郭陽對周冰說的話聲音很小,那人並沒有聽清,只是見郭陽對自己的話毫無反應,還說了什麼讓自己的女伴離開,便認爲是郭陽已經服軟,心中頓時更加肆無忌憚,只見他再次指着郭陽的鼻子,一臉不屑的說道:
“別以爲讓你的姘頭離開就沒事兒了!怕丟臉是吧!怕丟臉就給老子認個錯!要不然我一會兒就讓她跟你一塊在門口跪着……啊!”他正說的痛快,頓時感覺到自己伸出的手指傳來一陣劇痛,透過眼淚模糊的雙眼,只見之前默然不語的男子,突然抻出手將自己的手指掰成了九十度。
郭陽掰着那人的手指,見他已經因爲劇痛,不受控制的彎曲了一條腿,滿臉上說不出到底是眼淚鼻涕還是冷汗,總之被各種液體糊了一臉,看着他狼狽的樣子,郭陽小聲嘀咕了一句:“傻X。”接着只見他長嘆了一口氣,仰天默默唸叨着“老何接下來看你的了。”
隨後他向圍上來的保鏢說道:“來個人給我看着他,其他人給我把門前的人清理了!別讓他們堵着門口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