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行,明年我們就養三十隻水鴨,再養三十隻雞加幾隻土鴨。到時你們可要看好了,表現好做事勤快的有蛋吃的。”聽了兒子的話後張濤媽笑着答應了,還給了幾個孩子一個小小的承諾。這年頭,農村的娃一年吃雞蛋吃肉的次數數的清的,特別是家境差的人家,都是扳着手指等過年過節的纔有機會吃的。
一般都是家裡來客人了,能在客人吃完走後吃上一點肉的。或者逢年過節再加上那個小孩過生日了,才能吃到這些的,所以有蛋吃那在這個時候的大人眼裡就是一個很好的獎勵了,這可是一般都吃不到的東西的。
張濤聽了後並沒什麼反應,他可是從後世那種天天吃肉吃的厭煩的日子過來的,所以對這些並沒太多的興趣。但是一邊的張燕和張勇兩人可不是這麼想的,張濤明顯的聽到了他們兩人吞口水的聲音,眼神也變的熱烈起來,似乎明天就會有雞蛋吃一般。
接着張濤又談了明年養豬的事情,開春後家裡還是養兩頭豬,不過養一頭騸豬養一頭母豬,到了年中的時候母豬就能發情生小豬了,到時家裡不僅可以賣小豬,也不用去別人家買小豬來養了。騸豬就是養到中途要閹了當肉豬養的,這種豬養大後就是殺了或者賣了的。
對於養豬的事情張翠花就沒那麼輕易決定了,因爲一頭豬的價值太高了。這個時候的一頭小豬三四十斤的話大概需要五十到一百左右的錢,相當於張濤三兄妹一個學期的學費。只是給張濤在一邊分析了一遍後,張濤媽突然覺得似乎按張濤這樣做也沒什麼太多的問題,最多也就是家裡沒有養母豬的經驗而已,不過村子裡有人家養,到時跟別人請教下經驗就好了。
只要把豬養大,就算到時母豬無法配種成功的法,還能把它當成成豬賣了出去,最多家裡這邊不殺豬吃就好了。在張濤他們家這邊,人們都認爲母豬肉很難吃,一般都不吃母豬肉的,但是那些直接整豬收購的,只要母豬沒有生育過,豬齡不長,他們可沒這些忌諱的,反正收購過去後也是送給屠宰場了,到時給誰吃了誰也不知道,反正不會是自己吃就好了。
這個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着明年的計劃,帶着一絲溫馨,還有一分對未來的憧憬。雖然大部分是張濤在講,其他三人在聽,偶爾張翠花會總結性的瞭解下順便提些問題,張濤都會給出合理的解答的。而張勇和張燕兩人完全充當了小聽衆的角色,這個時候張濤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不過想了下覺得現在時機還沒到,所以他乾脆就沒吭聲了,這個時候說出來也沒什麼用。
張濤原本想說的是承包自家後面的這個水庫的,不過這個時候這個水庫還是張濤小隊和別的小隊一起的,這個時候談承包會有糾紛的,如果收穫太多了兩個村子裡的人會鬧起來的,到時就會變成了一場空了。所以張濤準備說出來時又把話題吞了下去,等到合適的時候再說吧,今年過完年後開春的時候就有結果了,那個時候再談承包的事情也不晚的。
這個晚上張翠花似乎也沒覺得張濤說這些有什麼問題,在她心中,她總覺得窮人的孩子都能夠早當家的,所以自己小兒子聰明老成點,知道一些家長裡短的事情在她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事情,最多也就證明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個理論是對的,自己的孩子終於開竅懂事了。
張濤家後的這個水庫是兩個小隊裡面解放後自己組織人修的,不大,只有幾十畝左右,當作周圍兩個村的水田灌溉用水的,跟村裡公用的那個大水庫是沒法比較的。這個水庫從剛解放時修成以後就從沒放幹過水,也不允許,因爲擔心水庫的水放幹後耽誤了周圍農田的春耕。
平時兩個村子過年過節的時候也會去拉網網魚的,但是收成很少,基本只能兩個村子的人按人頭分點魚而已,還得大大小小的搭在一起,根本談不上什麼收益。就是平時放養的魚苗到了網魚的時候都會不見的,所以這個水庫後來有段時間沒人願意承包的。
幾十畝的一個大水庫,兩百塊錢一年也沒人願意承包,因爲人們都覺得這水庫很邪門。平時經常能看到大魚在游來游去的,甚至釣魚也能釣到大魚,但是拉網的時候就邪門了,所以包了這個水庫也是賠本的生意。到最後這個水庫乾脆直接就劃到了張濤他們村去了,完全當成了儲水池一般用了,成爲張濤村獨有的水庫了。
後來過了幾年,村裡的一個傢伙發神經似的把這個水庫承包了下來,然後在水庫中間修築了間隔,把水庫分成三份,在冬季枯水季節的時候直接把三份的水相互排幹後,但是並沒把水庫裡面的水亂放了出去,所以附近的村民也沒人有異議。那一年就水庫裡面的收入直接就上到了十多萬,裡面大量的三四斤的鱉還有黑魚,以及一兩斤一條的黃蟮,這幾種魚在張濤他們家這邊越大越值錢,尤其還是野生的。
更何況水庫裡面幾十斤的草魚,鰱魚也不少,還有各種雜魚。當時周圍的人看了眼都紅了,但是卻沒人能說什麼,因爲承包水庫的那個傢伙就是村裡的支書的一個兄弟,民怕官這種傳統太深了,造成了村官的兄弟也跟着抖了起來。造成水庫網不到魚這種情況的原因就是這個水庫曾經中間往下陷過一次,形成了一個特別深的如同鍋底一樣的深坑。
因爲水庫不能被放幹,而網魚的時候都是在一兩米深的地方過的,那些魚被趕到中間後就全部往深水裡面鑽了進去了,所以導致水庫這邊一直網不到什麼魚的。並不是因爲水庫邪門什麼的纔沒魚的,所以後來纔給那傢伙揀了一個大便宜。
張濤準備讓他媽把水庫承包了下來,而且還會跟村裡把合同期儘量籤的長久一點,然後會等自己家裡的地位有點變化後才把村裡的這個水庫劃分成幾個挨着的魚塘的。這個時間要多久張濤不能確定,他只會儘量讓家裡的地位在村子升了起來的。
不爲了別的,就爲了以後能夠不用自己想辦法也能吃到魚這件事情張濤也會上心的,他就最喜歡吃魚了。不過這件事情不能急,要知道他家是招的上門女婿,天生的就在村裡別人面前矮了一些身份的,這些都需要張濤想辦法去改變的,改變需要機會的,張濤就得做好準備等着那些機會的到來。
第二天早上張濤如同平時一般,早早的起牀洗刷,然後做飯,再去運動一番後纔回來吃了飯去上學。來到學校的時候還有點早,這個時候還沒正式上晨讀課,班上已經來了不少學生了,好多人圍着一個男生旁邊,那傢伙家裡有電視機,這個時候正在轉播昨晚的電視劇劇情——講那個胡斐怎樣又怎樣的,然後還說到了袁紫衣。
聽到了這個名字張濤愣了一下,因爲這個袁紫衣的扮演者張濤前世的時候有點了解,就是他們市裡的,好象張濤讀高中的時候還曾經聽別人講過這個女人回過市裡一次,然後很多人跑去看了什麼的。
張濤對這女人沒什麼興趣,只是聽說這個女人還獲過什麼獎的,反正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是人氣卻不怎麼高的那種,屬於實力派的那種吧,好象老公也嫁的不好什麼的,嫁了個藝術家,結果這藝術家後來吸*毒去了,還同後來的某個影后搞到一起去了,最後自殺了。
“張濤,我就要有一把槍了,放寒假了我叔叔會給我帶一把氣槍回來,我到時和王小飯一起去打鳥去!”張濤剛進教室,坐在他前面的那個正在轉播的傢伙不講電視劇內容了,而是扭過頭來得意洋洋的朝張濤說道,眼睛卻瞄向了一邊的鄭小燕。
他剛纔講電視劇的時候鄭小燕什麼反應都沒,因爲鄭小燕家也有電視機,所以他們還能在期末考試快到來的時候偷偷的看電視劇的。對於一個似乎有點早熟想在異性面前賣弄下的熊孩子來說,一件事情沒有達到目的他馬上就能想到另一個方案出來的,於是他就想到了跟鄭小燕的同桌張濤面前賣弄下了。
聽到前面的那個傢伙的話後張濤愣了一下,氣槍?好久遠的回憶啊。坐自己前面的這個傢伙叫王中秋,看名字就知道這傢伙中秋生的,所以就取了這麼一個名字,鄉下的人有時候總會在取名字的時候偷下懶的,直接選了出生的節日來叫名字的,比如賀建國,建軍,建華,國慶什麼的,這種名字在鄉下是最常見的了。而且跟父母的文化素質關係也不大,比如王中秋的父母,都算的上知識分子了,給自己小孩起的名字也隨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