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15-6-24 6:50:23 本章字數:3644
“可是，老爺，畢竟表少爺這樣走，對相府，對老爺你確實是不恭敬的。”張媽不肯放棄，繼續說道，“老爺，好歹得將表少爺追來了，給一個說法纔是啊，不能就這麼什麼都不說啊。”
“他重病在府中也不是辦法，出去也好。”慕明德有幾分不耐煩，“我都說了不用追了，你一個下人多什麼嘴？”
張媽臉色一僵，她確實是沒有說話的份兒的，平時慕明德還給她幾分臉面，現在這樣說了，是他已經煩了，張媽也着實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道：“是，老奴會將老爺的意思告訴夫人的。”
“嗯。”慕明德點了頭。
“對了，那姑奶奶怎麼處理？”張媽又問了一句，吳氏下了這許多功夫，一來除掉溫言秋，二來溫言秋一死，慕明惠也就好對付了，大約是走投無路的狀態，只是現在溫言秋沒死就離開，慕明惠也不知道她會有什麼選擇。
“她是我姐姐，你想怎麼處理她？”慕明德明顯的語氣不善，瞅着張媽，問了一句。
“不是老奴，是夫人說……”
“那麼，我的夫人想要處置我姐姐？”慕明德又問道，話語非常難聽，“夫人的想法可真是很多。”
短短的幾句話，慕離聽在心中，看來慕明德確實對吳氏有芥蒂了，也不認爲她多麼良善，至少此刻是很厭惡吳氏，只要在慕明德心中埋下這顆種子就好，會慢慢萌生的。
“老爺，夫人沒有這個意思，夫人只是說……”張媽想要辯解，只是在慕明德鋒利的目光下住了口，說不下去了。
“下去吧。”慕明德擺了擺手，顯然是心情不佳的模樣，看了慕離一眼，“離，你也下去吧，記得我跟你說的，你要好好去做，這樣對你也是最好的，明白嗎？”
“是，離明白。”慕離應道，“離告退。”
從慕明德的書房出來，張媽的臉色非常難看，看着慕離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恨意，慕離出現在這裡，顯然是將溫言秋的離開告訴了慕明德，並且不知用什麼讓慕明德接受了。
吳氏本來是想打算用這個來做做文章的，可以逼走慕明惠，沒想到卻被慕離橫插一腳，讓這件事情就這樣輕描淡寫的過去，而且溫言秋還沒有死就這麼離開，讓吳氏十分不放心。
“其實母親大可放心，表哥都離開了相府，姑媽自然也不會久留。”慕離停了停步子，突然說道，“再說了，玉虛道人的話，早就讓姑媽沒了地位，母親何必這樣着急。”
張媽動了動嘴脣，然後冷冷一笑：“離小姐當真是旁觀者清，什麼都明明白白，好像一切盡掌。”
“張媽哪裡話，一切盡掌的，不是母親麼？”慕離輕笑道，轉身，“張媽想必忙碌，離也還有事，先回去了。”
慕離沒有再理會張媽說什麼，直接回去了明珠閣，之前在小林中聽到的潘楠說今日就要見慕蕭然送出城，也沒有說具體的時間，她便叫了紅玉去看着那邊的動靜。
紅玉這一去就是一日，晚膳之後她都還沒有回來，倒讓慕離有些擔心，是不是出事了，不過即便出事了，相府這麼大的地方，必然也會傳過來的，難道是慕蕭然一直沒有動靜。
紅玉未歸，慕離也沒有心思睡覺或者做別的什麼事情，只能在書房之中臨帖，到了亥時的時候，紅玉纔算是回來了，紅撲撲的臉蛋上是有疲憊，不過帶來的消息是，潘楠去了錦繡院中。
慕蕭然現在就是在錦繡院中養傷，潘楠這個時間去，多半是要將慕蕭然秘密接走，那麼，這個時候去的話，大約子時，就是慕蕭然的出發時間。
“紅玉，看家。”慕離交代了一聲，交代之後，換上了夜行衣，蒙了臉，她便直接離開了明珠閣，去相府外頭蹲點。
不到子時，便有一輛馬車悄然從後門出去，馬車較小，裡面的人應該不會很多，駕車的是相府的一個管事，也是慕明德比較得力的手下，不是潘楠，潘楠要貼身跟隨慕明德，是沒有辦法離開的。
看着那輛馬車之後，慕離便一路笑聲跟着，這馬車行駛的速度並不快，而且都撿着沒有人的小巷子走，最後是通過城西城牆的一處隱秘的缺口出了城，在荒郊中的行駛速度開始加快了起來。
這一路沒有什麼遮掩，而且車速加快，繼續下去，慕離必然追不上了，她將短刀拿了出來，從旁邊抄近路，然後站在馬車行駛的這一條路上等着，將路給攔住了。
“籲?”當駕着馬車的管事看到慕離的時候，已經離她很近了，見她沒有讓，也只能一個強行的拉馬動作，讓馬車停了下來。馬車急剎，裡面的人自然坐不好，慕蕭然的咒罵聲傳來。
“怎麼回事？是叫你送我去城西靜養，可不是讓你折磨我的。”慕蕭然嚷嚷着，看來那閹割的傷痛已經過去了，慕蕭然依舊囂張跋扈，“你會不會伺候人，若是不會。趁早給我滾回去，換一個機靈的人。”
“三、三少爺，我們怕是遇上劫匪了。”駕車的管事有些顫顫巍巍的說道，盯着眼前的慕離，“你是誰？要做什麼？”
慕離抱着短刀站在路中間，橫刀立馬沒有，但殺意滾滾足夠。在馬車停下之後，她便開始一步步的靠近馬車，不疾不徐的步伐，不聲不響的態度，讓那駕駛馬車的管事都快坐不住了。
“管他是誰，殺了他。”慕蕭然喊了一聲，“去，殺了外面擋路的人，大半夜在這裡攔路的，不是好人。”
隨着慕蕭然的吩咐，從馬車中下來兩個人，是兩個高大強壯的男子，應該是王府中的家丁，大約是吳氏擔心慕蕭然的安危，特地安排的保護他的人，本領大約是不差吧。
不過事實證明，專業的，和業餘的，就是不一樣，不過短短十來個回合，那兩個漢子的喉嚨就已經被慕離劃破了。
“啊啊啊”那管事爆發出一陣慘叫，從馬背上滾了下來，轉身就跑，慕離追上去，沒有猶豫，用短刀結束了他的生命既然她在此刻選擇了殺戮，選擇了用最簡單，最直接暴力的方法來對付慕蕭然，那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殺死和慕蕭然同行的三個人，慕離從馬車中將瑟瑟發抖的慕蕭然拽了下來。
“你、你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現在有許都的金銀珠寶，裝了一整個小匣子，都是我母親給我的，十分貴重的東西，你若是喜歡，我都給你。”慕蕭然乞求着，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或者你還有什麼別的想要的，我都會盡量幫你辦到，我可是當朝丞相的兒子。”
“我要的，是你的命。”慕離慢慢開口，將盟主臉上的黑布拉了下來，在慕蕭然面前露出了真實人容貌，“三哥，你好好看看，我是誰？你認不認識我，覺得我是會被你幾個錢收買的嗎？”
“幕、慕離？！”慕蕭然擡眼看着慕離，整個人是掩不住的驚訝，“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城西，還有……你是怎麼跟上來的，是怎麼、怎麼殺掉那幾個人的。”
慕離看着現在的慕蕭然，想到了小豆子，又想到了溫言秋，只有一種將他撕碎的衝動：“我怎麼做的，我做了什麼，跟你沒有關係，我說了，我現在就是來取你的命的。”
這裡的環境爲之很好，是屬於那種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的地方，任憑慕蕭然怎麼哀嚎都好。
“你是爲了溫言秋嗎？我可沒有對他當做什麼，都是母親安排的，你去找我母親。”慕蕭然那竟然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吳氏的身上，“是她策劃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殺了你，母親會有多麼難過呢？特別是，如果你死無全屍的話？”慕離慢慢的道，擡起腳，一腳踹在了慕蕭然的胸口，將他踹翻在了地上，腳踏着她的胸口，手中短刀，閃閃發亮。
“噓”慕離輕聲道，刀尖兒向下，直接刺在了慕蕭然的手腕上，再輕輕一挑，“嗯，一條手脛。三哥，你可不要叫，我不會讓你死地不明不白。”
“呼呼呼。”慕蕭然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兒，“求你，求你放過我，我並沒有對你做什麼太過分的事。”
“溫言秋是不是你哭着喊着讓吳氏幫你除掉的？”慕離低聲道，溫言秋這件事情肯定是吳氏的手臂，她本來不想和慕明惠交惡，不過是爲了慕蕭然，便下了狠手。
“我、我沒有。”慕蕭然的聲音弱小下去。
“說，小豆子，是不是你強迫他的？”慕離繼續問道，那日在別院與小豆子想見的一幕幕再一次浮現，“是不是你親手給他喂下毒藥，就是要殺人滅口？是不是你做的？”
“我、我……”
“說，是不是你！”慕離用尖銳的聲音問道，與此同時，短刀再一次動作，直接挑斷了慕蕭然的第二根脛，“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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