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15-6-24 6:50:29 本章字數:3628
沒想到趙氏和慕明惠竟然能夠聊得十分投緣，也可能是因爲她們對相府事宜的態度大同小異的緣故，都是儘量不沾身的。Ш Ш Ш ．而趙氏對慕明惠要離開相府的決定是支持的，甚至說的時候，帶着幾分羨慕。
“言秋一定吉人天相，在外求醫會有奇遇的。”趙氏說這話的時候，帶着真心，對溫言秋的離開，慕明德說是讓他出去求醫了，並沒有人知道他是私自出走，“明惠姐姐去桃花鄉也好，那裡清靜，總是好過相府的喧鬧，若是可以，我也想去鄉下，或者寺廟。”
最後一句話輕飄飄的，雖然不知道趙氏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對相府這樣的淡然，但她想離開的心情表達得很清楚，甚至連寺廟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意思頗有幾分，只要不在相府，去哪兒都好的感覺。
“是啊，清靜。”慕明惠輕輕說道，看了在一旁乖巧的聽着的慕笑語，“不過妹妹你是沒法子離開的，笑語可離不開你。”
“等她出嫁了，也是我離開的時候了。”趙氏也沒有多少隱瞞，說得直白。
“姨娘……”慕笑語的臉紅了紅，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趙氏笑了笑，似乎在慕明惠和慕離面前也沒有多少忌諱，不像她在吳氏和慕明德面前那種總是一言不發，“不是說有相中的人了嗎？我一定會幫你達成所願的。”
哦，慕笑語已經有相中的人了？慕離倒是愣了愣，她沒有關注過慕笑語的動向，因此她和什麼人接觸，她不知道的。不過，即便她有相中的人，只怕吳氏也不會輕易讓她如願以償的。
吳氏，總是看不得別人好，總是要將所有人都控制在她的手中，按照她的安排和計劃行事。
“姨娘！”慕笑語的臉徹底紅了，低下頭，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樣。
“好了好了，姨娘不說了。”趙氏寵溺而溫和的道，又看向慕明惠，“明惠姐姐，此去可要保重，對了，馬姨娘也在桃花鄉，你與她還可以做個伴呢，總不會寂寞。”
“嗯。”慕明惠點了點頭，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過了好幾秒，才道，“妹妹你說對寺廟有所向往，其實言秋走的時候，還給我留了一個尼姑庵的引介信，反正我也用不着了，不如，給你？”
趙氏眼睛一亮，脫口而出：“姐姐真的願意給我嗎？言秋安排的地方，想必也是妥當的，不會出什麼岔子。”
“來，隨我進屋去拿，反正我也用不上了。”慕明惠笑了笑，站起來，“離，你和笑語先說會兒話。”
慕明惠和趙氏進去了，慕離和慕笑語坐在院中，兩人接觸少，並不熟悉，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而且兩個人都不是話多的人，相顧無言，氣氛頗有些尷尬和僵硬。
不過，這種氣氛對慕離來說還好，她也比較習慣，慕笑語則顯得有些不自在了，找了些話題來說。
“八妹妹，近些日子可還好？”慕笑語說道。
“好。”慕離點頭道，本來就該這樣結束她的話了，不過總覺得有些不妥，於是問了一句，“你呢？”
“我也還好，總是這樣在府中過日子的。”慕笑語輕聲道，嘆口氣，“六妹妹出嫁了，我想不久就是我了，也不知道最後母親會我安排一門什麼親事。六妹妹出嫁的時候，讓我好好爭取，只是我憑什麼去爭取呢？”
“剛剛姨娘說你有意中人了？”慕離原本不想評價，但慕笑語給她的感覺很好，至少在這相府之中，寧靜淡泊的也只有趙氏和慕笑語了，總不想她最後被吳氏擺佈，“爲自己做些鋪墊，不要一味只等着母親的安排。”
慕笑語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半分有信心的樣子。
“婚姻大事是一輩子的事情。”慕離也不便深說，只是道，“換做是我，必不會聽之任之。”
一陣沉默，慕笑語也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擡頭看慕離，好半天才道：“我也有爭取，所以這段時日都有去參加那些小姐們的聚會，和外面的人接觸。八妹妹，你也不應該整日悶在府中了。”
“謝謝五姐姐提醒。”慕離輕聲道，即便她志不在於嫁人，但慕笑語的好意她領了。
“還有，這些時日我出去那些小姐們的聚會的時候，總能聽到不少人議論你。”慕笑語又說了一句，“有說你和江濤江先生的，還有說你和小侯爺的，說你和小侯爺的特別多，似乎小侯爺對此樂見其成。”
說她和江濤的，慕離是不太在乎，畢竟現在江濤和慕雪荷更爲親密，這種謠言很快就會轉了風向，但是說她和賀文斐的，這便讓她不舒服了，當初她和太后的約定是，她不能和賀文斐扯上關係，這卻三番四次的扯上，還傳得沸沸揚揚，只怕，不久太后會請他走一趟了。
“我與小侯爺也好，與江先生也好，都沒有可能，而且我與他們之間也清白得很，即便有什麼誤會，我也說得很清楚。”慕離皺着眉頭道。
“離，你應當多出去走動，你在府中，你不會知道外人怎麼說，而且他們說了什麼，你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慕笑語輕聲道，“從前我不懂，出去之後，才明白了。”
其實，慕笑語說的也有道理，只是從一開始慕離的目標就是慕明德，這些旁的事情她並沒有多加留意，而且她着實不喜歡應酬。不過如果她和賀文斐的謠言繼續傳下去，這牽扯到太后，總是不好的。
太后現在要處置她，輕而易舉，隨便找一個理由都可以讓她所有的目標無法實現，吳氏到底也只能在相府作威作福，太后可不一樣，連宋凌軒有時候都要聽從太后的。
“姐姐，我明白了。”慕離點了頭，至少得將她和賀文斐的謠言斷掉，“若是有什麼聚會，如果可以的話，還希望姐姐能夠帶上我。”
“好。”慕笑語笑了，那樣自然的笑容在相府之中真是少見極了，讓慕離有一種恍惚的感覺，被那笑容給暖到。
兩人並沒有再說多少話，慕明惠和趙氏便下來了，送別也送別了，最後和慕明惠抱了抱之後，慕離離開了這個院子，走回自己的明珠閣去，腦中琢磨着賀文斐的事情，她該如何斷掉這些謠言。
她自己一個人要澄清沒有用，需要賀文斐也給出一個姿態，但賀文斐似乎沒有這方面的打算，慕笑語說了，他對這些謠言，樂見其成。
“咯咯……咯咯咯，不要啦，腰會癢，我最怕癢了。”正在穿過一片桃林的時候，林中傳來一陣清脆的少女的笑聲，“師父，你重一點，不要那麼輕，太癢了。”
慕離擡眼，正好看見前面是慕雪荷和江濤，江濤正攔着慕雪荷的腰在教她舞劍的動作，兩人的姿勢十分親密。
心底冒出彆扭的不舒服感覺，不過也只是轉眼間，慕離打算轉身離開，權當沒有看見。
“八姐姐。”慕雪荷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慕離，並且喊了出來，“八姐姐，你過來了？來得正好，一起學啊。”
慕離頓住了身形，笑了笑：“這些我都學過了，你先讓江先生教給你一些基本的身形，然後我再來和你一起學。”
說出這話，慕離心底的情緒更加複雜了，剛剛壓下的彆扭又冒出來，並且還伴隨着愧疚，她這給他們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不僅僅是因爲她不想看到，更多的還是因爲，她希望江濤和慕雪荷的謠言傳出來了，她是希望慕明德將目光轉移到慕雪荷身上的。
這算是在利用算計江濤吧，而他……
本來一直沒有去看江濤，現在還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他已經鬆開了慕雪荷的腰，握着劍，低頭，他沒有看她，她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她能夠看到他握着劍的手指關節發白，十分用力。
這樣的事情，江濤坐起來應該是很難受的，而且還被他這樣看見，慕離快速移開了目光，調整着自己的情緒，讓心腸冷硬起來，不要有太多的情緒，這回影響她的行動。
“姐姐，你不會是在生雪荷的氣吧？”慕雪荷上前兩步，擺出了小心翼翼的表情，“我聽說你今日是去送別姑媽了，所以才和江先生來這裡練習的，不是故意不喊你。”
“我怎麼會怪你。”慕離再次扯出笑容來，想到了方纔的慕笑語，有了慕笑語那些真誠的語言和表情的對比，更覺得慕雪荷不是真心要與她交好，“你好好學習，到時候我們再一起。”
“姐姐不生氣就好。”慕雪荷甜甜的笑了，“那我繼續了。”
說罷，慕雪荷回到了江濤的身邊，幾乎算得上是貼了上去，軟言細語，好一副勾人的姿態。
慕離沒有多看，也沒有再和江濤多做眼神交流，轉身離開了這個桃花林，這條復仇的路走得，怎這麼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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