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15-6-24 6:51:10 本章字數:3597
這條走廊上，慕雪荷站在慕離的眼前，她穿着一身水紅色和白色相間的百褶裙，上身的衣服有長長的水袖，妝容很濃，頭髮披着，沒有梳成髮髻，在她身後還有好些與她相同打扮的姑娘。
那些姑娘有的好奇的觀望着慕離和慕雪荷的動靜，有的則是走進了不遠處一個房門，那房門上一個牌子，演舞間，大約是排練舞蹈的。
難道，慕雪荷竟然做了舞女？她這個新的身份當真讓慕離驚訝了，她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做這個，而且鄒氏準了她嗎？想必鄒氏是不準的，應該是慕雪荷又一次的擅自做主。
“你說話啊！”慕雪荷好像一點也不嫌事兒大，一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模樣。
“你不該在這裡。”慕離說道，轉身欲走，她實在不想和慕雪荷多做交際，她不是盞省油的燈。
“站住。”慕雪荷喊道，“現在我不是相府的人，也不必對你恭敬，我就想問問你，是不是你做的，那一日，餞行宴的事情。是不是從一開始，你就設好圈套讓我跳進去？包括江濤也是如此？”
相府，江濤兩個名詞一出來，後面的那些舞女就更感興趣了，一個個的靠得更近，想要聽清楚，而慕雪荷是根本不會放過的樣子，一定要問出來纔會善罷甘休。
“呼，紅玉，擋一擋那些人。”慕離說道，然後一把抓起慕雪荷的手腕，拽着她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很快便將掙扎的慕雪荷拖到了一條沒有人的走廊上，“你想問什麼？對了，設好全套？我沒有設圈套，圈套是你自己設好的。”
“我沒有！”慕雪荷矢口否認，隨即道，“你承認了是吧，是你讓慶寧郡主那個賤丶人來揭穿我的是不是？是你調查我去黑市買藥的事情，串通了吳潔然，說那兩千兩銀子的事情，要讓我陷入萬劫不復？”
“串通吳潔然？哈。”慕離輕笑一聲，“我與吳氏的關係這樣好？我怎麼不知道？”
慕雪荷抿了抿嘴，沒有立刻說話。
“還有，你別說別人如何你了，你想想你自己，是不是下藥了，是不是去了黑市，是不是動用了兩千兩的善款，如果你確實做了，那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埋怨別人？”慕離一口氣連貫的說道，“這是別人設下的圈套嗎？還是你作繭自縛？”
“你……果然就是你揭穿我的，還得我名譽掃地，被逐出相府，本來，我的計劃，我可以和江濤好好的在一起。”慕雪荷基本上選擇了無視慕離的話，只是尖銳的道，“娘和弟弟不會放過你的，你的下場一定會很慘。還有，我也不會認命，沒有江濤，督陽城的官宦子弟這樣多。”
“所以，你做了舞女？”慕離反問一句，“打算對你口中的官宦子弟，****？你娘和弟弟知道嗎？”
慕雪荷的表情是明顯的一滯，鄒氏和慕思維應該是不知道的，不過，她很快便說道：“慕離，今日我不是與你討論我做什麼的，我只確認是不是你做的，並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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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離搖搖頭，懶得與她說了，轉身準備走。從前，她在相府的時候，處處小心，算有心計，還有一斗的意義，現在這樣衝動冒失，不計後果，雖然可以理解爲逐出相府衝擊太大，但是，已經沒必要將她當做對手了。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破壞我計劃的人，我絕不輕饒。”慕雪荷在後面喊道，“我已經告訴我弟弟，就是你做的，即便我現在不在相府，他也不會讓你好過。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能與誰鬥？”慕離沒有回頭，只是頓住身形說道，“還有，你考慮過你懷有身孕的孃親沒，她要應付母親已經夠頭痛了。慕雪荷，你要舞女也好，甚至去青丶樓都沒所謂，但不要打擾我。”
說罷，慕離將慕雪荷丟在原地，去叫了紅玉，此時夕陽已經徹底落下，水上的燈籠和這樂成酒樓的燈火全都亮起，她順着人羣，上了三樓頂層，擺設宴席的地方去了。
有小二將賓客引入座位，這席面是“門”字形的，中間是舞臺，臺上正有絲竹管絃在表演着，首席上，賀文斐一人獨佔，誰也沒有讓上去與他同坐，而且慕離竟發現，自己在主席之下第一席。
看來，賀文斐之前說的道謝，是想要進行得十分隆重了。
不過，與她同桌的人，則是慕仙瑤，她只是瞄了慕離一眼，就再也沒有看她了，想必，賀文斐是不知道她和慕仙瑤的矛盾吧，以爲兩人是姐妹，才安排到了一桌。
入座坐定，等了不多一會兒，幾乎來的賓客就將這裡坐滿了，賀文斐很有氣勢的在主席之上，站起來，做了個手勢，讓表演絲竹管絃的人都下去了，自己則端起了酒杯。
“我這人也不善言辭，在坐各位都是我好友，客套話我也就能減少就減了。”賀文斐端起酒杯，雙手捏着，“這第一杯酒，敬太后娘娘，敬她對我的寵愛照顧，對我的理解支持，我不會辜負她的期望，在邊陲之地，我一定竭盡全力保衛宋國的每一寸土地。”
“敬太后娘娘。”自然衆人也是起立，將酒杯舉起，跟着賀文斐說道，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第二杯，敬各位，多謝各位爲我踐行。”賀文斐繼續說道，沒有更多的言辭，只是將酒水給喝下。
衆人紛紛說了一些客氣的話，也將乾了杯。
“第三杯，我要敬一個人，雖然我與她相交不多，甚至一開始還互相看不順眼，多有爭執，但是她讓我堅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渾渾噩噩的混日子，她是我的朋友，我的知己。”賀文斐端起第三杯酒，眼睛看着的衆人，不疾不徐的說着。
這一番話讓在場的人都是面面相覷，想知道這個人是誰，也都議論着。
慕離也看着賀文斐，雖然她不想這麼高調，但是，她是感激的，賀文斐想澄清謠言，不想她在爲此煩惱，而且，這也是賀文斐告訴自己，兩人應該是怎樣的關係，從此不在逾越。
“慕離，謝謝你對我說的那些醍醐灌頂的話，希望你能早日覓得如意郎君，過得幸福滿足。”賀文斐等議論之人的聲音稍微小下去之後，纔看向了慕離，認認真真的說出這番話來。
目光齊刷刷的落到了慕離的身上，其實不少人之前都注意到了慕離坐在第一個位置的情況。現在是各式各樣的眼神都有，差異的，幸災樂禍的，好奇的，懷疑的，等等。
身邊的慕仙瑤更是死死盯着她，鼻子中似乎還輕哼了一聲，這個聲音，不由得讓慕離響起了下馬車的時候，她對她說的那幾句似是而非的話來，像是一種提醒一樣。
此時，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慕離一言不發，舉杯，在空中與賀文斐虛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一切盡在不言中，這樣就足夠了，他祝福她幸福，已經是在爲過去的種種畫上句號，謠言再想怎麼扭曲，也扭曲不了她和賀文斐緣分到此爲止的事實，太后娘娘想必也是滿意了。
整個場面陷入了沉默之中，沒有人說話，賀文斐喝完了酒也坐下去了，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文斐，敬了這許多人，你不敬敬朕嗎？”打破這沉默的，是宋凌軒談笑風生的聲音，“朕也是特地來爲你踐行的。”
“皇上？”
“皇上來了！”
隨着幾個慌張的聲音，緊接着站着的衆人立刻跪下行禮，迎接繞過舞臺走上前來的宋凌軒。他身邊只跟着李全順，一路目不斜視的走到了最前面，在賀文斐的迎接下，直接上了主席。
“皇上，文斐怎麼會不敬您，原想在臨行之前單獨進宮見您，卻不想您竟然來了這樂成酒樓。”賀文斐恭敬的道，看了看身邊的小二，“去將你家掌櫃窖藏了三十五年的花雕拿出來，我要敬皇上。”
“是。”小二立刻道。
“慢着，皇上暫時不能飲酒。”李全順喚住了小二，又道，“還是上茶吧，以茶代酒。”
“茶，這……”小二有一瞬間的猶豫。
就是這個時候，慕離看到坐在她身邊的慕仙瑤，沉不住氣的站了起來，聲音柔和笑容好看：“茶的話，小女不才，願爲皇上烹茶。”
宋凌軒的臉上掛了一抹笑，看了慕仙瑤一眼，然後道：“仙瑤小姐的茶藝過人，朕上次喝過便難以忘懷呢，沒想到還能有此口福。”
這便是準了，慕離看到慕仙瑤簡直是心花怒放，行禮之後，便跟着小二下去準備茶水。下去的路上，不少少女投去了毫不掩飾的厭惡的目光，還夾雜着少年們遺憾的目光。
慕仙瑤這樣努力表現，意思也很簡單，要在宋凌軒面前露臉，爲了不久之後的選秀能夠順利入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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