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富祥印刷廠，顧景行穿上保安制服，被安保隊隊長帶到了門口，然後囑咐了兩聲大概要做的事，接着跑到了門口。
顧景強坐在小汽車裡，安保隊長笑呵呵道：“放心吧，是你弟，我會多加關照的。”
顧景強哼了一聲：“用不着躲加關照，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人，顧景強這話一說，安保隊長心裡立刻就有數了：“強哥，放心吧。”
顧景強發動車子，頤指氣使地離開了印刷廠門口。
正好這邊來了一輛大貨車要卸貨，顧景行只是反映慢了一點，那安保隊長立刻就扯着嗓子喊起來：“怎麼一點眼頭見識都沒有？不知道要出來做登記扣證然後放行嗎？貨出慢了，你負責嗎？”
顧景行隱而不發，也不辯駁，拿着本子就開始登記……
廠子對面得馬路邊上有一輛黑色的轎車，白薔薇淡定笑道：“我覺得是時候了，今晚，成功搞定顧團長。”
他們在廠子對面觀察了一上午，那顧團長被訓了好幾次，高大的男人一句話都沒頂，顯然是知道自己的處境，不能隨便撂挑子不幹。
到了傍晚時分，顧景行換上了自己的大衣出了廠子，白薔薇笑道：“你看，他找了個保安的活兒，還不想讓他老婆知道，這男人，絕對是自尊心很強的。”
潘建笑笑：“我再過去找他一下。”
白薔薇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這次，我親自出馬。”
顧景行迎着冷風，出了廠子，走了一百多米，到了一個站臺前，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面無表情地等巴士汽車過來。
白薔薇下了車，走到他身邊，然後跟他一起上了過來的巴士汽車。
因是冬天，這會兒車上沒什麼人，顧景行走到後面，坐了下來，白薔薇則坐到了他身後。
車子搖搖晃晃地往前行駛着。
白薔薇低聲道：“顧團長，保安的活兒幹得有沒有怨言啊？”
顧景行回頭，瞥了她一眼，神色冷漠到極致。
白薔薇笑了笑：“顧團長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關於你的境遇，我們都很瞭解，想來最近也有不少人找你，我們都覺得顧團長這樣太大材小用了。”
這一次，顧景行沒有說什麼，一言不發。
白薔薇覺得有戲：“你那個組織，坦白來說，實在不講道義，你如今已經被開除軍籍了，我想，你的生活，你自己有選擇權的吧。”
顧景行下顎線緊繃，仍然是一言不發。
窗外光線漸漸暗淡，巴士汽車裡籠罩上一抹昏暗。
白薔薇繼續小聲道：“如果你有興趣，我們可以給你提供機會，你去s國，直接給你軍長的待遇，當然，我們也很實際，你需要爲我國貢獻一些你力所能及的力量。”
顧景行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卻仍然沒有接話茬。
白薔薇卻心下了然，如果顧團長不同意，早就嚴詞斥責她了，如今，他一言不發，他沉默如今，是因爲內心在激烈地鬥爭着。
這是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