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義不過一個窮教書匠,顯然沒有能力再養一個人。
她一邊收拾衣服,一邊在腦子裡飛快地想着自己的退路。
她唯一的退路就是,老宋讓她滾,但是並沒有說要和她離婚,她內心暗暗地想着,先退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先讓自己抽離開來,過段時間再想辦法。
她收拾好衣服,拎着一個皮包下樓,宋國慶看都不看她一眼,顯然是被她近日來三番五次惹是生非的舉動給激怒了,也是鐵了心地要趕她出宋家了。
沈夢芳故作可憐地走到宋國慶跟前,一邊哭一邊說道:“老宋,你最近咳嗽嚴重了些,少抽菸,哦對了,上次醫生說你血脂有點高,應酬的時候也少喝點酒,知道了嗎?”
宋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高招啊,讓她爸念着她的好,便心軟了,這女人啊,讓她說什麼好呢?這點本事用在什麼地方不好,偏偏要肖想別人的家產,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呵……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宋國慶一聲不吭,看也不看他,沈夢芳說了兩句體己話,便故作可憐地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去。
這個家,她暫時離開一下,她會再回來的,宋冉這個賤丫頭,日後,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待得沈夢芳一走,家裡便頓時清淨了。
宋冉眼見得顧景行臉色愈發蒼白,白得讓人觸目驚心,他這是怎麼了?
顧景行領着程煥軍和豆豆到門口,囑咐自己的副營長道:“你將這兩孩子趕緊送回家,別耽誤了上課纔好。”
程海東不放心地低聲道:“可是營長,你的傷……”
豆豆瞪大眼睛看着她哥,擔心道:“大哥你受傷了?”
顧景行捂住了她的嘴巴:“沒事,哥沒事,別叫你小冉姐姐聽見了,快跟程大哥回家,知道了嗎?”
豆豆便被程煥軍和程海東給拉着出了宋家的洋房。
顧景行折回去,看到宋冉擔心的神色,勉強笑笑,拍了拍她的肩,和她一起走到宋國慶跟前,他誠懇道:“叔叔,我中意小冉,我會好好待她,您囑咐我的話,我謹記在心,不敢違抗,請您無論如何一定要相信我。”
宋國慶瞥了他一眼,點頭道:“你的爲人,我還是放心的,今天……讓你看笑話了,抱歉,顧營長。”
顧營長趕緊應道:“您嚴重了。”
宋國慶精神不振地起了身,往樓上走去,宋冉要扶他上樓,他擺擺手:“你送顧營長回軍營吧。”
宋冉眼睛一亮,她爸,從此應該都不會再懷疑她,從此應該對景行深信不疑了吧。
此番,倒是感謝了沈夢芳的圖謀不軌了。
她目送着宋國慶上了樓,繼而轉身,顧景行全身力氣彷彿被人抽盡,一屁股跌坐進一旁的椅子裡,宋冉緊張地衝過去,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景行,你怎麼了?”
顧景行笑容有點虛弱:“沒事,小冉,我沒事。”
宋冉咬牙:“你還要騙我?是不是受傷了?”
顧景行緩緩閉了閉眼睛,繼而睜眼看她,眼神裡是安撫:“沒事的,一點皮外傷。”